怎么回事?
她夫君为什么要杀这个小尼姑?
“快走——大小姐——”红洛扯着姚瑶逃跑之余,又一把利剑射在了她的大腿上。“啊——”
红洛倒在地上,她强撑着爬起身,一把拔出利剑哭喊道,“大小姐你快跑吧——快跑啊——”
姚瑶僵在原地,捂着沉甸甸的肚子,她摇了摇头,“我……跑不了。”
红洛无奈的望着她。
噗嗤——
又一把利剑射在她肩头。
姚瑶赶紧绕去她身前,张开双手拦住四周,“别杀她!放她走!别杀她!”
躲在暗处的男人没有现身,也没有给她半丝回应。
姚瑶以为他答应了,扶起红洛低语道,“你快走吧!”
红洛忍了口气,“大小姐你等我回来!我会来救你的!”
说完,她扭头准备离去。
可没走几步,又是一道利箭。
咻地一下,直接射中了她的心脏。
红洛倒地的那瞬间,姚瑶脑袋如同被什么东西沉沉撞击了一下,记忆翻腾涌来。
姚瑶扑过去,一把扶起倒地的女人,仰天嘶喊,“该死的!该死的宇文鸿!你给我出来——”
宇文鸿楞眼一惊,她竟然?喊了他的名字?
她的记忆找回来了?
宇文鸿从树后缓缓现身,一步步朝她们走去。
姚瑶坐趴在地上,抱着奄奄一息的红洛,泪水不停的往下掉。
她抬起那双憎恨的眸子,死死瞪着宇文鸿,“为何你就没有半丝恻隐之心?为何非要杀了她?”
宇文鸿沉声道,“谁让她寻过来的?放她离开,我还能和你这般相处吗?”
“大不了,你换个地方藏起我不行吗?”
姚瑶垂眸,抹干红洛嘴角的血渍,心伤至极,“她在你手上已经遭过一次罪了。你还记得她吗?”
宇文鸿冷眼腻了她数回,摇摇头,“不记得了。她是谁?”
姚瑶苦笑低头,“红洛,听见了吗?”
红洛睁开迷茫的眼睛,有气无力的点了点头,“听、听见了。”
“他对你做了这么多残忍的事,到头来,竟然不记得你。知道以后,看男人要看得准一些了吗?”
“嗯。”
“你娘嫁给一个渣男,受尽困难,你就不应该学你娘那样,委身给那样的男人,受他羞辱,受他折磨。”
“嗯……大小姐……说得对……当年怪我……利欲熏心……有眼无珠。”
姚瑶哭声轻语,“下辈子给我好好睁大眼睛。”
“嗯。大小姐……要帮我……帮我报仇啊……”
姚瑶抱紧了她,沉声道,“好!”
宇文鸿朝她一步步走来,蹲下身子,伸手捏住了她的下颚,狠狠抬起她满脸泪花的小脑袋,一字一句道,“我们……从头开始吧!”
姚瑶冷漠的腻着他,一言不发。因为她知道他要干嘛。
宇文鸿拿着药丸递到她嘴边,“没事的。我多的是耐心!我会等你忘记一切,然后和我重新开始。”
药丸猛地塞入她嘴里,逼着她吞了下去。
昏迷前,姚瑶一把抓住宇文鸿的衣领,艰难说道,“替我好好葬了她!至少这样……我日后还会给你留个全尸!”
噗通一下,女人摔入男人怀里,沉沉睡了下去。
宇文鸿抱着她,心口又痛又酸,嘴角的笑意更加苦涩。
“没事的,从头开始吧。我真的很有耐心的!”
男人好像已经习惯了这样喃喃自语,像是在自我催眠一样。
隔日醒来。
宇文鸿望着床上眼神迷离的女人,嘴角露出欣慰一笑,“夫人,你醒啦?”
“你是……”
姚瑶歪着脖子,呆呆的看着他。
秦翼澜站在苑子里,看着天空飞来飞去的鸟儿,可没有一只是他等待的。他急得开始爬树,爬屋顶,爬来爬去登高望远,盼星星盼月亮,可一个也没盼到。
又过了半个月,他终于盼到了那只百灵。
飞舞着漂亮的翅膀,飞到了他的掌心。
他早就备好的食物狂塞给它吃,激动的扯下它脚上的竹筒。
“她让我信你。远方的陌生人,请别辜负我的信任。我在……等你。”
秦翼澜用力一捏信纸,嘴角露出一道久违的笑容,猩红的眼睛慢慢抬了起来,“我来了!夫人……等我!”
宇文鸿端着香喷喷的汤水上桌,“夫人,快来吃饭了。”
“嗯,就来!”
姚瑶放下手中的刻刀,坐去餐桌,“夫君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宇文鸿笑了笑,“练出来的。我也很佩服我自己,没想到我竟然能有这么棒的厨艺。”
一只小兔子跳崩跳崩的进了屋。
姚瑶看见了它,忙把它抱起来,“敦敦肚子也饿了吗?想吃什么菜菜?”
宇文鸿宠溺一笑,正要去拿菜叶子的时候,突然僵住了手,他回眸看向姚瑶问,“夫人什么时候给兔子取的名字?”
“呃?就前两天吧!怎么了?”
“为什么取这个名字呢?”
姚瑶嘀咕道,“这名字可爱啊,看它圆滚滚的,喊它敦敦好玩呢!”
“那可真是巧了。”
半个月前,她也给这兔子取了敦敦这个名字,服了药后,她的记忆重新被清零了,为什么还会给这兔子取名叫敦敦?
是真的巧合?还是她没有忘记之前的事?
宇文鸿拿着菜叶子的手,微微颤抖,他试探问,“夫人,昨日我去山上狩猎,看见一具尸体烂在树脚下。”
他边说,便仔细观察着她的表情变化。
姚瑶抬眸惊讶问,“谁啊?”
宇文鸿心头一落。
没有伤心和愤怒,这一脸茫然的表情,不像是假装的。
“我不知道那尸体是谁,被野狗野猪啃食得面目全非了,鬼知道她是谁啊!”
姚瑶眉头紧锁。
宇文鸿噎着气,轻声问,“夫人怎么了?”
姚瑶叹气道,“夫君既然看见了尸骨,不论她是谁,你都应该好好埋了她。尸骨露在外面,会引起瘟疫的。”
“啊?只是担心瘟疫啊!”宇文鸿松了一大口气,“确实是为夫想得不周到,明日为夫就去埋了那女的。”
姚瑶奇怪问,“尸骨被啃食得面具全非,夫君为何知道她是女的?”
宇文鸿跟着怔了一下,噎气心虚道,“啊……看她头发的发型感觉像是女人的发型。”
“女人的发型?这位小哥说谎也不怕咬到舌头?那尸骨,是个尼姑!没头发!”这话出自屋外一个男人。
谁?
谁在外面?
屋外男人的声音,让宇文鸿震得碗筷都掉在了地上,他惊恐侧眸,看向屋外暗黑的夜空,耳根子动了动,这才惊觉,整个屋子都被团团围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