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啊……”
陈平一愣,差点吐出来。
心里膈应的慌。
政哥什么时候变得如此重口味了?
难道在章台别宫时间长了,会变了性子?
不应该啊。
“爸爸,孩儿知道,此次能够破合纵联军,都是爸爸的功劳。”
“今日又定下秦国发展大策,孩儿知道,这都是爸爸替孩儿操劳的!”
“故而,孩儿请爸爸吃翔……”
政哥说的那叫一个诚恳。
可陈平听的已经快吐了。
难道是知道我和赵姬的事情,故意报复我?
这孩子学坏了啊。
政哥看陈平面色微微不悦,带着央求的口吻道,“爸爸,这可是孩儿从章台活捉的猴子!”
“是徒手捉住的!”
“若是爸爸不喜欢,那……”
听到这儿,陈平顿时就反应过来了。
敢情政哥这是想请他吃猴脑子啊。
都怪自己啊,当即给政哥一顿歪说。
“翔者,脑浆子也!”
这还是遴选王储之时,他在王城车马场对政哥说的……
真是不该啊!
“哦,爸爸方才是想求贤令的事情走神了!”
“吃猴……翔固然好,但是要少吃,吃多了容易得病!”
这玩意儿,你要说吃猴脑子,他倒是不介意。
这在后世,都是野生保护动物,要是弄来吃,绝对是犯法的。
但在战国乱世,不存在。
不过,每次都说吃翔,他自己心里膈应的慌……
“谢谢爸爸!”
“孩儿也请了母后一起!”
政哥很是高兴,能请爸爸吃一顿翔,也算是感谢爸爸为大秦立的不世之功啊。
半个时辰之后,太后宫。
被做好的猴脑子端上来,看的陈平食欲大动。
上一世,他听说过那些无良的狗大户无视法律,吃野生保护动物。
但是他却从未吃过。
刚想动手,只听赵姬道,“太子傅,政儿终于是长大了,亲自动手为了你做了这顿猴翔。”
“呕……”
赵姬话音刚落下,陈平扭头就吐了一口。
这真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啊!
当初他就是为了图个嘴上痛快,来了这么一句。
现在可好,吃顿野生大餐,这干脆就离不开一个翔字了。
“爸爸,孩儿这就去传太医令。”
政哥荒了,爸爸这到底是怎么了?
今日下了朝,就如此症状。
莫那是此次出关拒敌,得了什么怪病。
赵姬也是莫名诧异。
陈平的身体状况,她很清楚啊。
从关外回咸阳的三日,他们日日在马车里欢愉,没见陈平的身体有丝毫的不适啊。
这到底怎么了?
“哦,无大碍!”
“动筷子吧!”
陈平生怕这母子俩,一口一个翔字。
让他直接吐死。
赶忙夹起一块猴脑放入口中。
不错,这味道的确是美极了。
还未及再来第二口,就听赵姬道,“太子傅急甚,这翔要蘸了佐料才好吃!”
“呕!”
陈平扭头当即就把方才咽下去的猴脑吐了。
……
这顿大餐,堪称陈平有生以来,最为狼狈的一餐。
吃了吐,吐了吃。
不吃吧,政哥眼巴巴的看着。
吃吧,他们母子口口不离翔。
一直折腾了两个时辰,才算是用完这餐。
“爸爸,先前你说要给孩儿授课,这都两个月了……”
政哥请陈平吃翔,不只是感谢,还有期望啊。
“啊,容我忙完了这一段时间,定然会教你!”
陈平应付道。
我倒是想教啊,可也的问你母后能不能给你腾出时间啊。
毕竟,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
“政儿啊,不要心急,爸爸身系秦国大事,政事、兵事都要操心。”
“所虑者,大秦基业。”
“等过了这阵子,自然会教你!”
果然,赵姬才没这时间,分给政哥呢。
“哦!”
政哥眼中掠过一阵失望之色。
“政儿,若是无事,你先去了。”
“母后还有国事要商议!”
政哥还想说什么,不想赵姬已经下了逐客令了。
“孩儿告退!”
政哥带着一脑子的问号离开了。
先前几次,母后都说爸爸和她一起研究课业,然后再教授。
可都几次了,都毫无下文。
难不成,在酝酿什么天下绝学?
如此一想,政哥的心情好多了。
可没走出多远,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心中疑惑再起,难道母后又病了?
丞相府的效率很快,及至下午,一道道求贤令已经飞出了咸阳。
飞向山东六国。
“甚?太子傅要上马泾水工程,改造关中良田?”
“关中八百里,可有好多人呢,这要是成了,我大秦可就富了啊!”
不识字的老秦人听张贴王书的小吏说完,难以置信的睁大了眼睛。
他们根本不敢想啊。
“是啊,老爹,这求贤令都张贴了,焉能有假?”
“且听王城传言,这泾水工程,要在两年内完成!”
“到时,八百里秦川会成为沃土,往后再也没有旱涝了!”
“只等着年年大丰收就行!”
小吏笑着说道。
关中,也叫秦川。
故而,也有八百里秦川之说,朝堂上,诸公多会所关中,但是老秦人,都称其为秦川。
“哎呀,这浩大的工程,太子傅说干就干,真是我大秦的干臣啊!”
“有太子傅,何愁大秦不兴啊!”
“太子傅万岁!”
片刻之后,老秦人沸腾了。
这短短几个月,好事一件接着一件。
这搁在以前,他们想都不敢想啊。
可眼下,都是摆在眼前的事实啊。
晚霞红光,暮霭沉沉。
陈平拖着疲惫的身躯,出了王城,回到了巴府。
“夫人,大郎回来了!”
陈平还没下马,门子一溜烟冲了进去。
搞的陈平一脑子懵。
为何他每次回府,这门子都搞的和范进中举似的。
“大郎,你可回来了!”
“婶婶等你好久了!”
刚一进门,就看到了婶婶那张好看的鹅蛋迎了出来。
破天荒的,婶婶今天也穿了一袭红裙。
这是在赶潮流,还会装嫩啊,陈平一时没搞清楚。
“让婶婶受累了,侄儿上朝,本就是常事,婶婶无需等候!”
陈平摸不着情况,客套了一句。
“呵呵,今日不能不等,婶婶花了大半天时间,专门给你做了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