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怀虎师兄!”
感受着道怀虎身上那股熟悉而又危险的气息,道怀安目眦欲裂,一时间,他一直秉承着无为的心境,竟然出现了动摇。
“走!去找道沧尽大师兄,然后撤!”
道怀虎的自毁速度很快,体内能量在极其快速的时间内就充满了毁灭性,并朝着他的丹田集中,但再快也有个时间限制,而这个时间,完全足够剑门门主与罗修反应的了。
而道怀安虽然心中难以接受道怀虎就要死在自己面前,但是他同样也知道,面对这种情况,自己根本无力回天。
而想到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道怀安也将愤怒的目光转向了罗修所在的方向,不过不看不知道,一看之下,他却再也顾不得为即将死去的道怀虎缅怀,因为此时那罗修,此时竟然直直的朝着自己冲了过来。
在这种情况下,尤其是在已经见识过道无隐师兄自爆威力之后,这个罗修居然还能选择在这种危机时候朝自己下手。
这种行为,除了这个人是个疯子以外,那就只有一种解释,他完全不怕这种他们道门大天位舍弃生命所引发的自爆。
而能够达到这种境界的天才,显然不是什么疯子,而若不是疯子,就只有第二种可能……
这种可能仅仅只是想想,道怀安的额头之上就已经渗出了冷汗,这种自爆的威力到底有多强,恐怕没人会比他们更清楚,这是就算大师兄道沧尽手持祖师防御神符,都不一定能够挡住的攻击。
不行,要快点逃,不然的话这一次,道门恐怕要完了。
道怀安的心中,此时已经完全被这个念头所占据,他也再顾不得道怀虎,脚下踏八卦,金色光芒流转,就开始朝着道沧尽所在的位置逃去。
不过这到嘴的鸭子,罗修又怎么可能会让其飞掉,借助玄阴第八剑——剑蝎纵横行,很快就追了上去。
而另一边,正在快速逃离的剑门门主,看着到了此时,还仍然不忘追杀道怀安的罗修,也同样是急忙大喊:“罗修,穷寇莫追,保命要紧!”
这也不怪剑门门主不淡定,若是让这等未来剑门崛起希望的天才,眼睁睁的死在自己面前,他这位剑门门主,恐怕都有可能会留下心魔。
不过,对于剑门门主的呼喊,罗修却罔若未闻,剑蝎纵横行不仅让他的速度变得极快,位置也变得模糊不定。只是几个闪身之间,他就已经出现在了道怀安的面前。
玄阴第一剑——天地唯我道!
玄阴第十一剑——剑魔由心生!
在靠近之后,没有任何多余的废话,瞬发的第一剑和针对精神的第十一剑,几乎是不分先后的被罗修使了出来。
面对这迎面而来的攻击,道怀安也没有显得太过慌乱,双手在虚空中如同绘画一道美丽的艺术品,一连绘出了好几套神秘的符文,阻挡在他的身前。
天地唯我道的剑光如同过江猛龙,以无比强势的姿态瞬间撕开了第一道防御符,但在撞击在第二张上时,却明显虚弱了很多,最终被第三道符文拦住。
可还没等道怀安松上一口气,却突然见到剑门那位年轻的杀神,此时正提着自己师兄道怀虎血淋淋的脑袋,手持长剑,冷笑的站在自己面前,那笑容,如同恶魔的嘲讽,让道怀安内心猛然一颤,体内的力量,竟也开始不受控制的逆行起来,将他的体表刮出一道道血痕,仅仅只是两个呼吸之间,就直接变成了一个血人。
而就在道怀安,即将要被自己的真气活生生凌迟而死时,他的眼中也是猛然恢复了一丝清明,只是短短瞬间,他就明白自己应该是中了某种精神类的招数。
“大洞真玄,长炼三魂,一魂守七魄,二魂守泥丸,三魂心节度,启太素三元,向遇不祥,七魄游尸,来协之源,桃康护命,上告帝君,五老九真,体门黄阙,神师紫护,将军握玲,消灾恶精,返凶成吉,生死无缘。”
察觉到自己的精神受到攻击,道怀安的嘴中也开始快速的低语起来,显然,使用的是道家某种静心咒法,这让他双眼之中很快就彻底恢复了清明,而在恢复之后,当他再望向四周时,哪里还有罗修和剑门门主的影子,倒是一道红光,正在朝他快速接近。
“糟了!道尽死寂!”
看着快速接近的红光,道怀安的双眼猛然瞪大,即使刚刚已经受了不小的伤,但他也不敢有丝毫停歇,猛然一咬舌尖,手中符光亮起,直接点在了自己身上两个大穴之上,瞬间,他的脸色变得更加惨白,但整个人却化作一道金芒,瞬间就脱离了红光笼罩的范围,直往道沧尽所在的方向而去。
而早已逃到远处的罗修,看着那离开的金色流光,神色中倒是有着一丝意外,而下一秒,他就准备再次追过去,这些人,他可不打算漏掉一个。
而就在罗修刚准备动身时,离他不远的剑门门主似乎也发现了他这边的动作,连忙就上前阻止道:
“等等,罗修,刚才那种危险的事绝对不能再做了,道门已经死掉了两名大天位,还重伤了一人,他刚才的速度显然是使用了某种秘法,等我们追上去,哪怕是以你的速度,也绝对阻止不了他和道沧尽会合。
道沧尽的实力不比他们,那是和大长老同一级别,真正上了天位榜的存在,和我们这些大天位是不一样的,你是我们道门未来的希望,不可再为了一个重伤的大天位,冒这种风险。”
听到剑门门主的劝慰,罗修也停下脚步,并回过头,但是却很淡然的回答道:
“师傅放心,我有分寸。”
说完,罗修也不管剑门门主的反应,脚踏凌波微步,直接就朝着那边追了过去。
而剑门门主听到罗休那一声师傅,也是愣了一下,他与罗修虽然有着师徒之实,也有着师徒之名,但是好像还是罗修第一次叫他师傅,虽然像他这样的人,对于这种虚礼,根本不会在乎,但是如果对象是罗修的话,他的心中也不免有些起伏。
这种级别的天才,剑门未来崛起的希望,也要喊他一声师傅,这感觉……还可以。
看了一眼追过去的罗修,以及另外一边同样跟上去的剑枫,剑门门主也不在墨迹,脚下同样施展了某种玄妙轻功,身形就如同一把利剑一般冲了出去。
而另一边道沧尽和剑崖二人的战场,更是无比激烈,虽然二人之间始终没有做出决定性的胜负,但是二人所在的战场,却没有任何人可以插手,无论是小天位还是中天位,只要靠近这里,不是被一剑分成两半,就是被莫名其妙的道法轰成渣。
不过,拥有道门祖师神符,本身就立于不败之地的道沧尽,却还是明显占着优势的,而就在二人激战正酐时,一道金色的身影,直接就穿过剑崖的剑网,直直朝着道沧尽而去。
而道沧尽感受着那熟悉的气息,也是手中法诀连掐,随后一把伸出手,直接将那道身影拽进了防御神符之中。
而在感觉到安全之后,好不容易逃到道沧尽身边的道怀安,终于再也支撑不住,猛然喷出一口心血,脚下一个踉跄,直接往地上栽去。
不过好在道沧尽眼疾手快,一把就拉住了快倒下的道怀安,而察觉到对方的状况之后,他也是皱眉问道:
“怎么回事,怀安师弟。”
而勉强缓上一口气的道怀安,此时的严重还带着恐惧与痛苦。
“败了,大师兄,这一次,我们败了,刚刚……怀虎师兄也用了道尽死寂,而且还仅仅只是为了让我逃跑,那个罗修,他的实力太恐怖了,我们这一次栽了,现在撤还能保留损失。”
而就在道怀安刚刚说完这句话时,罗修也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剑崖的另一侧,呈现包夹之势,将道门二人牢牢围住。
而此时,剑崖也同样清清楚楚的听到了道怀安刚刚的话,他看向对面罗修的眼神中,同样带着惊讶的神色。
在如此短的时间之内,将两位大天位逼的自爆,还能重创一人,这种实力就算是他也不一定能够做到,而拥有这种实力的罗修,在剑门从头到尾好像都低调的有些过分。
而若是这样的人想要背叛道门,这一次的大战,若是被他在背后偷袭一下,就算是他剑崖,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光是想想,剑崖头上就已经渗出了冷汗,不过还好,罗修显然是站在他们这一边的。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应该理所当然的事,在剑崖的内心却松了一口气。
而在罗修到来之后不久,剑枫和剑门门主也是前后来到,四人占据四个方位,几乎将二人牢牢围住。
不过,就算被四名大天位包围,并且身边还拖着一个重伤的累赘,站在道门祖师防御神符中的道沧尽,脸上也不带丝毫慌乱。
“这一次,算是我们道门栽了,但下一次,究竟鹿死谁手,还尚未可知,不过这个仇,我记住了。”
道沧尽看着四人,其中,着重盯了罗修一眼,语气中有些阴沉,但却丝毫不失强者的风气。
“哼,牛鼻子老道,你就别想着以后的事了,这一次你能不能走脱都是个问题,你到我们四个是吃素的吗!?”
剑崖可是一点也不给面子,对于这个老对手,能打死他,绝对不会留着,他可不想以后再招麻烦。
不过,对于剑崖的说词,道沧尽却显得不屑一顾,同样毫不客气的嘲讽道:
“剑老头,咱们俩打了这么久,难道你还认不清现实吗,四名大天位?那又如何,有祖师神符在,你们的人数就是再加一倍,我也不惧。”
而听到这话,就连一向脾气暴躁的剑崖,也同样被怼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因为的确如此,刚才各种攻击手段,他可以说都用遍了,但对于这个乌龟壳,就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而道沧尽看着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的剑崖,冷笑一声后,在自己的身前又画了一张悬空的灵符,然后才开口说道:
“所有道门弟子听命,全部撤离,回归道门!”
道沧尽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通过身前的那道符,却直接在整个万峡谷上传播开来,对于自家大长老的命令,那些道门弟子也没有丝毫迟疑,纷纷井然有序的开始撤离,而剑门弟子在刚才激烈的战斗中,同样损失惨重,再加上道门擅长布阵,撤退的路上留下了许多致命的陷阱,所以他们倒是也没有追去。
从上方看去,可以明显看到,两拨人正在迅速分开。而见到这一幕的道沧尽,也没有再和几人多做废话,在道门祖师防御神佛的护佑之下,转身就准备离开。
不过就在他刚刚转身的瞬间,一道身影却猛然扑了上去,手上墨色长剑闪烁着阴阳两色,看上去威力无比。
玄阴第十剑——阴阳转乾坤!
随着长剑与那防御神符撞击在一起,阴阳开始扭转,长剑之上的阴阳之力,也试图破坏神符的稳定性,不过最终的效果却并不怎么理想,那一剑之下,旋转的阴阳之力根本入侵不了神符半分,断绝了罗修想要从内部瓦解的想法。
不过他的这一次攻击,也像是一个导火索,直接点燃了周围其他人。
早就忍不住的剑崖,再次开始了疯狂的攻击,各种诡异强悍的剑法,一时间打的道沧尽只能缩在乌龟壳中,毫无招架之力。
而剑门门主在短暂的蓄力之后,又重新在天空之中招出了一把巨剑虚影,同样狠狠的劈了上去。
至于剑枫,则是更加直接,他的身影几乎是围绕着道沧尽二人不断飘忽,见缝插针,凡事可以攻击的点,他都没有放过,虽然每一次攻击力都不算太强,但却绵而稠密。
面对四人的围攻,躲在防御神符之中的道沧尽,一时之间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更别说继续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