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医术交流会的第三天,又有几个病人被治愈了。
尤其是一对韩国师徒的表现极为亮眼,他们分别在第二天和第三天各治愈一例病人,而且都是在中央大厅诊疗台现场诊治的。
这对师徒也不是西医,再加上余麟和葛老治愈的两例病人,中医一共治愈了四人,隐隐有与西医分庭抗礼之势,这在以前的国际医术交流会上是绝无仅有的。
为此,葛老是笑得合不拢嘴,更加卖力的投入到宣传中医的事业中,现在他又为一名病人找到了病因,治愈只是时间问题。
整个医术交流会都沉浸在紧张的治疗中,就连余麟的便宜徒弟孙正波,也在埋头钻研那名肾病患者的治愈方案,不过余麟是真的爱莫能助。
所有医生中,最轻松的非余麟莫属了。他的一天,就是闲了看看别人治疗稀奇古怪的病;饿了尝尝叫不上菜名美食;困了回宾馆美美的睡个午觉。
不过他也不是一直闲着,虽然不出手治疗,但他还是仔细研究了几名病人的资料,并多次与患者“偶遇”,验证自己的想法。总之,只要他愿意出手,绝对不比任何医生治疗的人数少。
悠闲而幸福的时光匆匆而过。令余麟奇怪的是,又是一整天没见到胡强,如果不是确认胡强很安全,他甚至要报警寻人了。
傍晚,港岛最著名的沙尖老街。
余麟悠闲的走在古朴的街道上,感受着这座城市的风情。
他来这里还有另一个任务,就是给季秋琳进行第二次治疗。之所以选择在这样一个著名景区,季秋琳经过了仔细的考量,余麟是第一次来港岛,而且连续两个晚上都去了会展中心,根本没时间游玩。
看着电影里熟悉的街景,余麟心中兴奋不已,一家家店铺闲逛着,还不时购买一些手工艺品,准备送给同事朋友。不过他逛得最多的还是古董店,神念更是在形形色色的古董上不停的扫来扫去,希望能像上次遇见玉兔一样,再捡个大漏。
不过这种好事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虽然期待中大漏一直没有出现,但余麟的兴奋之情却不减反增——因为他偶遇了季菁菁。当然,这也是季秋琳刻意安排的。
季菁菁并不是一个人,与她同行的还有沈紫君,两个人的队伍很快变成了三个人。
陪女孩逛街说难很难,说简单也简单,余麟无非是跟在两人后面,提着包而已。此刻他的状态是:左手一个包,右手一个包,身上还背着一个大背包。
身体的负重增加了,但余麟的心情却更加轻松了。
有了两个女孩的加入,余麟购买东西也简单起来,只要自己提出想法,那剩下的便是付钱了。寻找商店、选择货物、讨价还价这些复杂的工作根本用不着他开口。
也是在闲逛中,余麟才知道沈紫君是一位小有名气的模特,因为不时有人找她签名、合影。当然,偶尔也会有一些麻烦的纠缠,但她都应对自如。
“咦,这是郑板桥的竹子!”三人走进了一家古董店,因为季秋琳最喜欢郑板桥画的竹子,所以季菁菁也对郑板桥的画情有独钟,一眼就看见挂在中间墙上的一幅画。
“姑娘,好眼力!这副《雨后夏竹图》可是郑板桥的真迹,想不到您一眼就看出来了。”见来了客人,店老板立即迎了上来。
“切,就这还真迹!”沈紫君不屑的瞥了一句。
“小姑娘这话就不对了,你哪只眼睛看这不是真迹,买不起也能瞎说啊!”老板不满的嚷嚷起来。
“就你这小店,还能出真迹?”沈紫君也不甘示弱。
此言一出,店老板更不干了,两人眼看就要吵了起来。
“郑板桥的画用墨浓淡相宜,前方竹子用焦墨、浓墨,后面的背景多用浅墨,整体布局多而不乱、少而不疏。竹子清秀挺拔,竹竿纤瘦,却又直又长……”季菁菁一边说,一边指出《雨后夏竹图》中的疏漏之处,分析得头头是道。
店老板自然知道自己画作的真假,但还是倔强的说道:“那你也不能说我的画是假的,这是坏了行规的。”
“假的就是假的,永远真不了,什么狗屁行规!”沈紫君可不理这套,不但没有让步,反而得意洋洋起来。
“你…”店老板顿时火冒三丈,不过他的话没出口,便被余麟打断了。
“老板,这幅画多少钱?”
“你是不是疯了,明知假的你还问价格?”沈紫君惊讶的问道。
不止是两女,店老板也被问得有点懵,不过他还是伸出一张大手,报了价格:“五千!”
“老板,既然知道这幅画是赝品,你还要五千?”余麟说着,很随意的翻弄着手中的画。
“小伙子,你这话也不对。这叫做仿品,不叫赝品。即便不是郑板桥画的,也是很有价值的。”老板立即纠正道。见余麟真有买的意思,怒气顿时消了大半,换上了一副笑脸。
“就算这画是仿品,但模仿的也太差了。你看这里,还有这里,画工太过生硬,而且还有涂改的痕迹,这幅画根本就没有什么艺术价值。”季菁菁轻柔的声音再次传来,她自己也是一名画家,自然看得出其中关窍。
虽然两女在劝阻,但余麟还是坚持要买下这幅画,这让沈紫君大动肝火。
生意成精的店老板自然看得出余麟真心想买,也是咬住价格不放,最低2000,说什么也不肯再降了。
“呦吼!怎么的,又看上什么地摊货了?”就在双方僵持不下时,周从锦轻蔑的声音从店外传了进来。
“我倒是谁呢,原来是周少啊!你的寿桃焊好了吗?”见来人是周从锦,沈紫君立即调转了枪头。
周从锦也不尴尬,更不解释,而是直接对店老板说道:“我说,老板啊。你就1000块让给他吧,他买东西就没有超过1000的,估计身上也就1000块钱。”
店老板看了看两女,又看了看一身朴素的余麟,居然相信了周从锦的话,很干脆的1000元将画卖给了余麟。其实他心里很清楚,正如季菁菁所说,这幅画真的不值钱,他之所以坚持2000不松口,无非是想宰冤大头而已。
在两女的目瞪口呆中,余麟付了款,将《雨后夏竹图》塞进了早已满满当当的背包。
接下来,逛街队伍变成了四人,但氛围却不再和谐了。沈紫君不停的挤兑着周从锦,当然还有余麟;周从锦则不时找季菁菁搭讪,但对方却态度冰冷,于是又转向嘲讽余麟;余麟懒得理会周从锦,倒是和季菁菁聊得颇为开心。
“整天就想着捡漏,哪有那么多好事?居然买这么一张破画。”沈紫君实在是气不过,又开始了对余麟的新一轮的嘲讽。
“就是,捡漏也是要派本的。几千块的东西还能有好货,呵!”周从锦立即附和,根本没有注意到两女的面色。
不论是季菁菁的画,还是沈化冈的松花蛋玉雕都是2000元,他这话可是得罪了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