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家祖地。
四族妖魔汇聚一堂,厅内不仅有着青府世族中的年轻一脉,还有着各个宿老,族长。
“有些不妙,刚才我脉之中,与封木城的联系突然断了,虽说很快恢复,但吸取的精气远比不上往常。”一名面色凝重的中年男子说道。
“怎么回事?”
“是一股剑意,斩断了祖脉与封木城的联系!”中年男子继续说道。
“查出来是谁了吗?”
“不知,也许是玄阴教以此警告我们,不得妄动那千药宗。”
“灵疫之事,事关重要,不管那千药宗有着何等的手段,也抵挡不了我四族联手。”石州城主安少阳说道。
“我族长老已推断过了,七日之后,便是雪停之时。”安少阳继续说道。
“没了大雪天的阻隔,官道畅通,难民四起,到了那时,灵疫就能急速扩散,这千药宗在有能耐,也抵挡不了一府之地的灵疫。”夏黎冷冷一笑。
“那蟾妖还未现身吗?”
“秦家实力强劲,能不开罪尽量别开罪,给他一个教训便好,当初夏兄可是被他打的毫无还手之力。”付馗笑了一声。
付馗也知道了,那人本姓为秦,冒用古雄羽之名一事。
厅内众多世族子弟议论纷纷,不少人面露讥笑的看着夏黎。
夏黎听完,面色极为阴沉,但也并未言语。
“好了,都静一静,雪天一停,官御华便要回归青府,我们,得加快步伐了。”夏家族长叫夏元慧,是一名年轻的女子,此刻她语气清冷的说道。
“玄阴教一事,尽量找出他们的踪迹,能与之接洽,好好商谈就好好商谈,他们找他们的,我们找我们的,两不相干。”夏元慧又说道。
“放你妈的屁,我曹侄儿身死,玄阴教他敢来,我就敢杀,你在给我说一个试试,死的又不是你家的人,别给老子在哪幸灾乐祸!”
夏元慧说完,一名曹家的雄壮男子直接厉声道。
“曹正,你别太过分。”夏元慧蹩眉,一股杀意在她身上流转。
“你们是不是被那玄阴教吓住了?嗯,说啊!”曹家长老,曹正的声音大声了起来。
“消消气,消消气,玄阴教一事,待到灵疫之后,我等自会出手灭杀。”付家族长付烈,打了个圆场说道。
曹正冷哼一声。
正在这时,一名侍女急匆匆的走进大厅,厅内流转的无数妖异气息压的她步伐一顿,逐渐慢了下来。
而后小声的说道:“族长,各位主家,朝堂之上已经有结果了。”
“官晋元胜出,册立为太子之位。”侍女语气简短的说道。
霎时间,整个厅内鸦雀无声,气氛落针可闻。
“详细说说。”
“是。”那侍女答道,随即将一切都说出。
如此一刻钟后。
听完,厅内众多世族脸色都变得很难看,嘴中想言说什么,张嘴欲说,却又化作了无言。
官晋元是大皇子,曾亲手谋划过川府千家一事,如今千家亲自表态站队,那也就代表着官晋元登基为皇已是板上钉钉。
官晋元对于世族从未表示过亲近和冷漠,但他手下的谋士团和一些顶级高手,全部都是人身之躯,没有任何一家世族。
从这一点上,就已经代表了官晋元的态度。
有时候掌权者就是这样,他们不会因为某一件事物而展现的太过欣赏和厌恶。
以此在以后的抉择中为自己留有一丝选择的余地,让下面人去揣测自身的心思。
二皇子官睿虎,并不忌讳任何力量,无论是秘武者还是妖魔世族,手下能人异士甚多。
现在,官睿虎在太子之争中退出,这场看不见的硝烟的战争已然落下帷幕。
其斗争之惨烈,连徐珺那种当代大儒都无法幸免。
而且,现在最重要的是,官晋元胜出,那一直站队押宝的官御华,也必然携势回归。
他身为青府之主节任青府灵境司分使长,手下诸多秘武高手也不日前往。
官御华当初在贤王府与几位世族代表商讨中,便对世族对民生之事漠不关心的态度,产生了争吵。
取消世族中人担任城主一事已成定局,后续甚至连血食供奉一事都要进行缩减。
“你马上去司家,联系司玄斋,只有我们联合了,才能有着一丝胜算。”夏元慧沉声道。
“记住,要快!”付烈脸色沉重的又补了一句。
侍女急匆匆的走出大厅,但没过一会,又回来了。
“族长,司玄尘来了。”
“来的好,快快有请!”付烈脸色一震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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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良于深夜之中潜回了新河城黑震门驻地,没有惊动任何人。
此次太乙观之行,他的收获很大。
对于武庚辰换心的想法已有了具体的想法,只是关于机械心脏中的动力源头,有几个选择,令他拿捏不准。
在封木城内,那道横贯天空的剑气,也让武良确认了,玄阴教实力很强,天玄阶的高手绝对有。
武良盘腿调息修炼了两个时辰后,体内异形骨在他的催动下,涌出的白青红三种丹液,被风息之蛇,三头熔岩之蛇,以及玄龟吞噬。
他现在一身实力已达地玄阶,当然,这只是一个笼统的划分,真实战力可不止地玄阶。
武良没有任何有关玄阶的秘武术,自然,体内的玄龟与九首魔蛇也不能出窍离体。
至于地玄阶凝练的御空双翼,这太简单了。
回来的途中,武良使用的就是此法,没有凝练双翼的秘术纹路图。
他靠的是浑厚真元形成的喷气式火箭的方法。
将三头熔岩赤蛇,微微冒出个头,蛇嘴朝下,喷出真元,推动自身高速飞行。
总体更像是十首玉的低级翻版。
怎么说呢,统御天空,翱翔天际的感觉确实令他沉醉。
不过,其实就算以后他获得了有关“丹人”出窍的秘法,武良也不会去用。
玄龟与九首魔蛇,那是他的力量源泉,失去了,便是没有了性命保障,他做不出这种事。
两个时辰过后,武良来到武庚辰床前,喉咙一滚,吃下了之前杀死顾如渊手中得到的阴魔种。
随即,看着这副如同骷髅一般的青年,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
武庚辰体内的阴魔种已与他的心脏融为一体,武良就算是想要吞噬阴魔种,也做不到。
“换心,换心,这是救你的最后方法了,如果不行,希望你别怪我。”
掌心放在武庚辰胸前,玄龟赤蛇两股真元在度加固了囚心锁。
这时,武良突然发现自己好像跟墨门的人有种斩不断的联系。
当年杀死白玉堂后,得到的缩骨披甲功大大提升了武良的实力,让他有了能够斩杀秦公子,和铁手堂诸人的实力。
再后来,自家的儿子也被墨门中人种下了阴魔种。
从老子,到儿子,这缘分有些神奇。
抛开武良现在的地位不谈,但就论墨门机关术,和那寄生一线的用法,武良对于墨门中人还是赞赏的。
但要他产生一种敬佩,那武良做不到。
墨门的路线完全走歪了,都有了赋予机械活动的秘术了,为什么不能看的长远一些。
现在,武良也该让墨门中人见识见识,什么叫做。
一颗由转子发动机组成的机械血肉心脏!
武良将武庚辰搬运到密室之中,放到了当初他研究姜让左臂骨槽纹路的地方,又把一堆需要用的东西全部拿了过来。
凝神少许后,武良面色逐渐变得认真。
武良开始以手掌掠过武庚辰全身,用自身血气,激活武庚辰身体的活力。
精致入微的庞大气血之力,导入武庚辰体内,随后,他那面如骷髅的身体,渐渐恢复了过来,甚至被气血灌入的有些肿胀。
“血傀玉石。”武良心中说道,手中拿起极为细小的刻刀,开始耐心的雕刻。
心眼感知全开,修改着玉石内部那无数精密的齿轮。
这枚血傀玉石,是太乙观中,从另一‘武庚辰’的胸口处取下来的,他只有这一枚,若是雕刻错位,那这次换心之举,就是失败了。
过了一个时辰后,血傀玉石中的齿轮完全变了,除了连接五脏六腑的寄生线位置没变,其他地方全部大变样。
尤其是在血傀玉石的中心部位,那枚稍大一号的齿轮,此刻,变成了一个倒三角状。
每次一旋转,倒三角齿轮便带着其他精细齿轮一同转动。
“心脏肉块。”武良拿出之前从自己心口处,取出的心头血所制成的,宛如拳头般的鲜红肉块。
在肉块之中,挖一个缺口,将改造后的血傀玉石,放了进去,又用挖下来的血肉填补上去。
现在,武良手中拿着的血色肉块,几根细小的寄生线垂下,他又取出了击杀司家炼魂使所的妖粹晶状体,切割下其中小小的一块。
妖粹力量没入血色肉块之中,开始让寄生线吸收妖粹碎晶的力量,一缕真元打入上去,妖粹碎晶与血色肉块融为一体。
而后,他等了足足有一刻钟,手中的血色肉块还是没有跳动的迹象。
“失败了?是不是妖粹晶太小,无法激活的缘由?”武良心中暗自思衬。
随即,又切下了一块稍大一些的妖粹晶。
而这次,他清晰的感受到了,这颗血肉心脏的跳动。
咚!
机械齿轮急速转动,血肉心脏强有力的跳动着,一缓一快,充沛的血气之力在密室中流转。
“成了!”
武良笑了笑,从最初的设想在到亲自试验,这种另类的成功,收获的喜悦,是他在超凡力量提升上,所感受不到的。
“接下来,才是重中之重!”武良稳了稳心神,将整个妖粹晶,全部没入血肉心脏中。
血肉心脏的跳动在度加快。
武良强行封闭自身真元的三种炎毒,冰寒,乱风的属性,以一种无属性的真元,掠过武庚辰全身,在度温养他的肉身。
又以玄龟真元,暂时封闭武庚辰周身的气机,令他陷入一种假死状态。
以手为刀,快速剜开武庚辰胸口,顿时鲜血如注,露出一颗被无数黑气缠绕的心脏,极速剜出后,真元发出,将侵蚀的阴魔种心脏烧成飞灰。
而后,又将手中完全吸收妖粹晶的血肉心脏放了进去。
几根寄生线在武良的控制下,渐渐与他的五脏六腑连为一体。
每一次跳动,都在吸收着武庚辰充斥在身体中的那股肿胀血气。
这时,一股血脉上的亲切感油然而生,毕竟,武庚辰的血肉心脏,是用武良的头精血为基础,这种感觉武良并不惊讶。
武良手中的羊肠线,急速在武庚辰的胸口处穿梭,缝合之后,又用真元加速愈合,轻轻灼烧伤口,使血液不在喷涌。
如此过后,武良这才停下。
武庚辰醒来,已是必然。
他体内的血肉机械心脏,源泉来自于妖粹,这就跟发动机没了汽油一般。
若是妖粹消耗完了,武庚辰必须吞噬服下新的妖粹,以此让心脏在次跳动。
武良自认为自己不是什么好人,他虽说很看不上武庚辰的性格,但归根结底,他不可能对不起原主人。
至于妖魔,以后他会杀的。
这时,武庚辰周身的血气肿胀逐渐平缓了下去,一张脸庞也恢复了肉色肌肤。
一根手指,轻轻一动。
武良抱起武庚辰,走出了密室,并用霸道的赤蛇真元,在武庚辰周围形成一个灼热燃烧的扭曲立场。
为保万一,在次消除妖粹的气息。
武良是在求稳,武庚辰现在的血肉心脏是以武良的血肉所凝成,形成了一个完美遮挡妖粹晶运行的防护。
过两天,司家炼魂使和玄阴教中人,肯定会找武良询问秦昂一事,他不想在这方面有什么差错,被他们察觉。
武庚辰现在已是一个血傀之身,除了妖粹消耗完,需要在次服下妖粹驱动外,跟常人并无区别。
尽管这样,武良还是在度加大了灼烧程度。
而这时,武庚辰睁开了昏迷已久的双眼,脑中记忆涌现,吕府惨事历历在目。
随之,一股刺痛从脑中传出,武庚辰倒吸一气,脸色有些茫然的着看着床前,自家父亲脸上流露出的冷笑。
“你是真好,睡得真安生,一觉醒来,我路都给趟平了!”武良心中冷笑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