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已经和傅盛年有过夫妻之实,可傅盛年从来没跟她在一张床上睡到天亮过。
他完事就走,干脆利落。
看着主卧室的大床,简瑶挠挠头,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她观察着傅盛年的脸色,男人眉头微皱,似乎对于这样的安排不太满意。
“我睡一楼的沙发就行,卧室给你用。”
傅盛年转头看了她一眼,片刻后,开口说了一个‘嗯’字。
简瑶愣了。
这种时候他难道不是应该说‘我睡沙发你睡床’的么?
最起码的怜香惜玉都不懂?
算了。
一个心里眼里都没有她的人,还指望什么怜香惜玉,愿意跟她来过个周末已经是他对她的恩赐了吧。
她没有计较,决定今晚就睡沙发了。
老夫人大概怎么都想不到自己精心安排的周末,傅盛年最后却同意让她睡沙发。
……
晚饭依旧是傅盛年亲自下厨,煮了一锅意大利面,填饱肚子,简瑶就到二楼找被子。
一楼太冷了,没被子她可捱不住。
偏偏这栋房子里干净可用的被子只有一条,就铺在主卧室的大床上。
她下楼找到傅盛年,男人正坐在沙发上惬意地看书。
“只有一床被子。”她说。
傅盛年‘嗯’了一声,没了后话。
这意思是随便她今晚怎么解决保暖的问题,反正不关他的事是么?
她有点懊恼。
“你让开,沙发是我的。”她气呼呼地说。
傅盛年阖上手里的书,起身径直上楼,连头都没回。
好好的周末,还以为她和傅盛年的关系能有点进展,没想到她是来这里活受罪的。
她躺在沙发上,看着被灯光照得亮白的天花板,心里又急又气。
天气这么冷,临海的夜比a市要冷得多,她不相信傅盛年会不管她。
可她在沙发上躺了很久,转眼就到了晚上九点钟,楼上却没有一点动静。
此时此刻的傅盛年,应该已经钻进温暖的被窝了。
她把大衣披在身上,又捱了半个小时,实在冷得受不了,便爬起来,轻手轻脚地走上楼。
主卧室的门没关,虚掩着。
她把门推开一条缝,发现傅盛年靠在床头,手里拿着一本书,看得很投入。
“有点冷。”她走进去,轻轻把门关上。
床上的人没有理会她,她走到床边,试探性地拉起被子一角,见傅盛年依旧沉默,她大着胆子钻进被子里。
被窝已经被傅盛年捂得很热,冻得发僵的手脚感受到来自傅盛年的体温,不多时就暖和过来。
她紧张地看了傅盛年一眼,男人有些突然地阖上书,随手把书放在床头柜上,然后躺下来。
他挨得她很近,她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温热。
“你别误会,我没有被子,一楼太冷了。”她解释说。
男人淡漠地看着她,漆黑的双眸如同一汪寒潭深不见底。
“就算我们躺在一张床上,你也不用担心,我保证不会碰你。”她一本正经地说:“我现在对你已经没什么兴趣了。”
此言一出,傅盛年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男人转过身去背对着她,过了一会又转过来,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手臂揽在她的腰上。
她下意识往旁边挪了挪,却被他一把捞回来扣进怀里。
“夫妻之实已经有了,你就别在我面前装矜持了。”傅盛年冷冷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她刚要反驳,男人低头吻住她的唇,他吻得很深,还很霸道强势,根本不给她一点喘息的机会。
与此同时,男人的手并没闲着,在她身上肆意地游移,他的每一下轻抚和触碰,都让她像是触电一般。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这似乎是傅盛年第一次吻她的唇。
……
翌日醒来。
简瑶浑身酸疼得不轻,但不至于下不了床。
比起前两次,昨晚的傅盛年已经算非常温柔的了。
她翻了个身,以为床上只有她自己,一转脸就发现傅盛年躺在她旁边,男人睡得很沉,呼吸却很轻。
她愣了几秒,长长吁了一口气。
第一次看到傅盛年睡觉的样子,她忍不住多看了一会。
细看,男人的睫毛浓密纤长,鼻梁很高,侧脸绝美。
她看得有些愣神,甚至不由自主地伸出手,轻轻戳了一下傅盛年的脸颊。
半梦半醒间,傅盛年觉察到自己的脸颊被人碰触,缓缓睁开眼睛,瞥见趴在他旁边,下巴枕在手背上,目不转睛看着他的简瑶,他短暂地失神。
女人的一对黑眸水光潋滟,粉嫩的嘴唇微微嘟着,模样竟有几分可爱。
与他的目光撞上,她明显失了方寸。
她匆忙起身,急着下床,又急着去抓昨晚被他丢在地上的衣服,一只脚被被子缠住,‘咚’地一下滚到地上。
他凝着眉坐起来,看了一眼用衣服遮挡着身子半跪在地上的简瑶,在心里嘀咕了一句冒失鬼,然后伸手将缠在她脚上的被子一点点解开。
她迅速穿好衣服,顶着一张通红的脸冲进浴室。
想起刚刚自己丢人的样子,简瑶恨不得一头撞死在这里,她拼了命地用冷水洗脸,可算让脸上的红晕消褪下去。
冲了个热水澡,她穿上浴袍走出来,发现傅盛年披着大衣在阳台抽烟,她犹豫了一会,走了过去。
“我……有点饿了。”
男人把手里的烟灭了,丢给她一句‘等着’便转身去了浴室。
洗完澡,他下楼准备早饭。
她化了个淡妆,换好衣服下了楼。
轻手轻脚地来到厨房门口,她倚在门边偷看傅盛年。
男人正在烤面包,煎蛋和培根,手法很娴熟,不像是没进过厨房的人。
“与其在那里偷看,不如把热好的牛奶端出去。”男人头都不回地说。
她心里‘咯噔’一下,怀疑他后脑勺上还长了一双眼睛。
“知道了。”
她走上前,把锅里热好的牛奶倒进杯子里,刚端起两杯牛奶就被烫得手一缩,玻璃杯掉在地上,‘啪’地一声碎裂。
“抱歉。”
她连忙蹲下去收拾。
可碎玻璃片捏在手里仍是烫的,她发出‘嘶’地一声,本能地丢开碎片,不料碎片落到傅盛年的手背上,划出一道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