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韵曦知道,有些事情,就算是用钱,也无法挽救弥补。
这个学生的心情,她很理解。
可是她又毫无办法。
沈韵曦正在一筹莫然,忽然听到身后有人问:“这是怎么了?”
她回头,就见顾教授从楼梯上下来。
沈韵曦忙:“顾教授,刚才不心弄坏了这位同学的画,正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顾教授拨开众人,站到那幅画前端详了一会,笑道:“画确实不错,很有意境,来,给我笔,我来给你补救一下。”
包子一听,忙把手里的『毛』笔递给了他。
顾教授重新蘸了墨,在擎擎划的那一笔上,稍稍勾勒了几笔,顿时引来一片叫好声。
甚至现场很多同学,都叹服的拍手鼓掌。
沈韵曦看到之后,也轻轻松了口气。
原来,顾教授在包子划坏的那一笔上,略微添了几笔,这样,一段枯枝就形成了。
百年老树,虬枝婆娑,新枝枯干并存,瞬间多了几分苍劲之福
比原来单纯的葱翠之『色』,多了历经风雨洗礼岁月沉定后的沧桑福
旁边有个女生惊叹道:“我看这幅画好久了,总觉得它欠缺零什么,顾教授您简直是神来之笔,一段枯萎的虬枝,似乎瞬间让整幅画韵味都变了,本来嘛,这样看上去才更合理些。”
“哪有几百年的大树,半截枯枝都不见的?”
那位男同学,“嘿嘿”笑了几声,挠了挠头:“是,顾教授您不愧是山水画的大家,这样一改,意境都出来了。”
擎擎抬头看了看沈韵曦,笑了。
沈韵曦『摸』了『摸』他的脑袋,“没事了,你看,有时候只要我们有心,坏事也能变好事,甚至能够化腐朽为神奇。”
沈韵曦谢过了顾教授,依旧带着擎擎观看画展。
包子牵着她的手:“妈咪,爹地,这位老先生当年做他的老师,有一次不心甩了几滴墨在张妈的围裙上,然后,他就在她的围裙上画了一支墨梅。”
他本无心的一句话,却像是忽然给沈韵曦打开了脑洞。
她怔了一下,转瞬间思如泉涌。
沈韵曦看着周围墙上满满的画作,兴奋不已。
她一把抱起擎擎,在他脸上重重的亲了一口,“包咂,你真是妈咪的福星,妈咪太爱你了。”
擎擎不知道她为什么忽然就这样开心起来。
但只要妈咪高兴,他就高兴。
“那妈咪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参加比赛吗?”
沈韵曦知道他心里有遗憾,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
“当然可以,到时候可以邀请你爹地一起去观看比赛。”
正在开会的陆修筠,忽然就打了个喷嚏。
他怎样都没想到,此刻惦记他的那个人,会是沈韵曦。
其实国风的传统元素很多。
比如刺绣,比如旗袍,比如现在年轻人很推崇的复古衣裙。
但这些东西,她会用,别人也会用。
关键问题在于,怎样才能在大家都会用的手法里别出心裁。
为了奖励擎擎,她带着他去溜冰场玩了一下午。
回去的时候,陆修筠都下班回家了。
车子在主楼前停下,陆修筠站在门口,看着两人从车里下来。
一样竖着的猫耳朵牛仔帽,帽沿痞痞的朝后戴着。
两人嘴里都叼着一根棒棒糖,一前一后神气活现的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