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悄然而至,焦糖收拾好东西回了a市。
家里终于不再只有周涛一个大男人了。
焦糖把行李箱拖进来,周涛听到声音急忙出来:“回来怎么不说一声,我去接你啊。”
行李箱被他接过去,焦糖顿时觉得轻松了不少:“又不远,我自己打个车就行。”
许绵从厨房出来,白嫩的皮肤可能是在厨房里待了一会儿的原因,些微有些泛红。
“坐了这么久的车一定饿了吧,再稍微等一下,饭马上就要好了。”
她去临市求学的这一年,周涛和许绵也一步一步的确定了关系。
不出意外的话,年底就会举办婚礼了。
“谢谢舅妈。”
她声音清甜,这一声舅妈叫的许绵脸更红了。
脚边有团毛茸茸的东西一直在蹭她。
焦糖低头看了一眼,顿时吓的一蹦三尺高。
“这……这是谁家的狗?”
周涛虽说也怕狗,可这几天也都习惯了。
反应也没焦糖那么激烈:“你舅妈的,叫然然。”
那条中华田园犬似乎对焦糖很有好感,一直想和她亲近,狗尾巴摇的很欢快。
焦糖一退再退,直到没地方可退了。
周涛不说帮帮她,还在一旁看热闹。
要知道,他前几天也是这么过来的。
焦糖紧贴着门,终于忍不住,打开门就是一个百米冲刺。
谁曾想她越跑那狗就越兴奋,甚至还低声叫了起来。
周涛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到她耳中:“没事,它就是想亲近你。”
……
……
焦糖吓的瑟瑟发抖,身后传来拍手的声音。
声音不大,却足够把那条狗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徐燃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的,衬衣下摆还扎在裤腰里,西裤包裹之下的长腿修长笔直,袖口向上卷了一截,露出白皙精瘦的手腕。
他微微屈膝,半蹲在地上,摸了摸它的脑袋,没了刚才对焦糖的活泼,这会倒意外的很乖巧,似乎还挺享受他的抚摸。
不时用头去蹭他。
她抿了抿唇,自己居然沦落到吃一条狗的醋了?
也不知道徐燃来多久了,她刚刚的狼狈样应该全都被他看见了吧。
想到这里,她有点不好意思。
学着刚才徐燃的样子,她轻轻拍了拍手:“然然,过来。”
她的声音因为恐惧还有些抖,然然扭头看着她,吐着舌头喘气,尾巴摇的很快。
焦糖闭上眼睛,努力将自己的害怕减到最低。
这种时候一定不能怂!
无论如何也要将自己的形象扳回个一两分来。
……
一股极淡的清香将她包裹住,出乎意料的,没有让她害怕的触感,温暖的不行。
她缓缓睁开双眼,徐燃的双手环过她的腰身,紧紧抱着。
迟疑了一会,她问:“徐燃哥哥,你……这是在干嘛?”
他的头埋在她的脖颈,说话时,气息微热,熏红了她的耳根。
声音越过重重障碍传到她耳中,略显沉闷,话尾似压着笑意。
带着数不尽的缱绻和温柔。
“不是你让我过来的吗?”
……
……
焦糖有些不好意思:“我叫的是狗,它小名叫然然。”
徐燃没动,抱着她的手又紧了几分:“我很小心眼的。”
言下之意焦糖又怎么会不懂。
焦糖连忙开口纠正:“我刚刚是叫的你。”
得到满意的答复,他终于肯松开手。
这会是盛夏,热的连昆虫都不叫了,四周安静的很。
刚才是被吓到了,现在看到徐燃出现在这里,焦糖着实有些诧异。
“你今天怎么回来了?”
“有点事。”
他低身把狗绳重新系好,绳子的另一端递给焦糖:“不要害怕,中华田园犬很温顺的。”
焦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说这话的语气明明和平时无二,但偏偏,她心底的恐惧被一点点的压了下去。
也有可能是因为,那句话是徐燃说的。
仅此而已。
他好像天生就带着这种魔力,轻而易举的就能驱散她心中的恐惧。
夜晚,刚洗完澡的焦糖被周涛轰去换了身衣服。
“你徐叔叔家来客人了,让咱们去吃饭。”
焦糖皱着眉头在那刷牙,口里的泡沫还没吐出来,说话也含糊不清:“他家怎么一来客人就请我们过去吃饭啊。”
周涛平时就是拿着什么就穿什么,从来不管上衣和裤子搭不搭,自从许绵住进来以后,经她那双巧手,周涛也算有个人样了。
往那一站,荷尔蒙爆棚。
“你哪那么多废话啊,快点洗完下来。”
焦糖白眼一翻,吐掉泡沫。
“知道了。”
周涛再三交代,让焦糖打扮得体一点,这次来的都是他徐叔叔多年的好友。
他们过去的时候,客厅灯火通明,焦糖在人前很有礼貌,笑容也甜的很。
一口一个叔叔叫的甚是好听。
当她的视线挪到最左边的那个挺拔的身影时,微微一怔。
“许言?”
许言抬眸,看着焦糖,神色几经转变,最后化为欣喜:“焦糖?咱们这是有多久没见了都。”
他刚入伍那会还不时和他们联系一下,后来随着他们学业加重,联系也逐渐少了下来。
他今天原本是不想来的,他爸来见战友,还非得拉上他一起。
还说什么多认识些人总是好的。
都是一群四五十岁的男人,他哪里有话题可聊。
正无聊着呢,没想到居然还能在这遇到老同学。
焦糖在他身旁坐下,出声调侃他:“你怎么去了一趟部队,就黑成这样了。”
一笑就看见两排大白牙了。
焦糖记得他以前挺白的。
“你在烈日底下晒三年试试,头发都给你晒秃了。”
遇到老同学了,话总是格外多。
“你和李邀还有联系吗,他最近谈了个女朋友。”
许言轻嗤一声:“那孙子每天都给我发他女朋友的照片。”
焦糖不解:“他发他女朋友的照片给你干嘛?”
“说是要激励我,谁他妈要他激励了,操。”
……
徐燃从楼上下来,手上拿着一个盒子。
李婶正好将饭菜端出来,看见他了,急忙开口:“小燃,吃了饭再回去。”
他今天过来,是来把自己忘在这里的东西拿走的。
徐硕抬头看了他一眼,神色复杂,也没开口。
徐燃从楼上下来,垂眸扫了一遍焦糖的左右。
周涛和许言一人占了一个。
“好。”
徐燃垂了眉眼,掩住眼底的情绪,在许言的旁边坐下了。
李婶将饭菜摆上桌,徐燃左手拿着水杯。
许言夹菜的动作幅度比较大,胳膊肘撞上他的手腕,震的手中的水杯也微微晃动。
徐燃看着自己裤子上被溅湿的水渍。
许言连声道歉:“对不起,我没注意到。”
徐燃用纸巾擦了一下,神色未变。
“没事。”
许言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你要不要先去楼上换一条裤子?”
“不用。”他说话的语气平淡不见起伏,“估计等我走上楼就已经干了。”
……
……
李婶做的白灼虾很好吃,焦糖一直低头剥虾,神情专注。
片刻后,身旁传来椅子拖动的声音。
焦糖抬头看着和许言调换位置坐在她旁边的徐燃:“你怎么和他换位置了?”
他好像不是那种在意坐在哪里的人啊。
许言听到她的问话,插进来一句:“他是左撇子,坐我右边不太方便。”
焦糖眨了眨眼,问徐燃:“你什么时候成左撇子了?”
他夹了个白灼虾,戴上一次性手套,慢条斯理的剥开,放进焦糖的碗里。
“刚刚。”
“哈?”
“当了三分钟的左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