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
=第十一章=。
秦九九呢喃着说了一句什么,她的嗓音带着醉酒后又娇又媚的喑哑,刺激的陆闲庭太阳穴直跳。
没几秒电话又响起来,秦九九本能的转身去接,没走两步感觉身后一阵风,天旋地转间人已经被陆闲庭一把捞进了怀里。
他的动作绝不算轻柔,带着克制的怒意。
秦九九毫无防备,一头撞到他胸膛上,捂着额头下意识瞪他。
她的皮肤极嫩,眼睛一红再瞪眼看过来有种说不出的风情。
陆闲庭没由来的一阵烦躁,一手覆在她脑后对准她的唇吻了下去,秦九九挣扎了一下就被他手上一个巧劲轻而易举制住。
过了一会陆闲庭又似乎没了耐心加重了力道,衣领被他直接扯开。
有那么一瞬间陆闲庭没了理智,许多年的压抑带着说不清的爱和恨,他真想就这么把人给办了。
反正逃不开挣不脱,不如一起沉沦,他从来也不是什么好人。
秦九九闭着眼似乎有些难受,伸手推他手腕却用不上力气,人也有些站不稳,陆闲庭终于找回一些理智,伸手探上她的额头。
“你发烧了。”
怀里的人没有回应,只抓着他衣领的手加重了力道。
陆闲庭闭了闭眼隐忍着什么,脱下西装外套把人包住,给司机打电话:“小张,把车开过来。”
小张没见过老板这个样子,一路上一句话都没敢说。
秦九九的手机又响,陆闲庭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接起来:“她在我这……喝醉了,有点发烧出不了急诊。”
电话那头的余彤急道:“怎么能让她喝酒呢,她……”
她说到一半止住话头,“今天急诊很乱,煤气爆炸来了几十个病人,别送医院了,你帮她处理一下吧。”
陆闲庭皱了皱眉,余彤那头一片吵嚷电话已经挂了,旁边秦九九大概是嫌座椅不够舒服把他当成了肉垫,舒舒服服的靠着。
“老板?”
小张试探着开口,“我们……”
陆闲庭揉了揉太阳穴,有些疲惫道:“云水间。”
小张应了一声,心道这个地方以后怕是会常去。
窗外的夜景飞速倒退,凌晨的北京刚刚结束一天的喧嚣渐渐沉寂下来,车子一路疾驰。
秦九九的公寓在12楼,陆闲庭试着输了一下密码,门应声而开,他看向怀里的人,心底还是有些莫名的欢喜,只是被他压住。
也许是懒得改,他想。
门推开一条缝隙,一个毛茸茸的狗头从里面探出来,它看了看秦九九又看向旁边的陆闲庭,两只爪子奋力把门扒拉开,扑出来就朝着陆闲庭摆出进攻的姿态,嘴里发出危险的呜咽声。
陆闲庭难得愣了一下,垂眸居高临下的看着脚下的阿拉斯加,一人一狗对视了几分钟,陆闲庭淡淡道:“再叫你主人就醒了。”
也许是动物的天性也觉得这个人不好惹,陆闲庭抱着人很顺利的进了门。
她睡了一路,这会儿倒是乖觉的很,沾到床就自觉的滚进了被子里。
公寓里的陈设一如当年,陆闲庭轻车熟路的找到药箱,量了体温情况比想象的好些,只是喂药的时候她很不老实,甚至拳打脚踢的耍起赖。
衣柜里依旧是乱糟糟的,东西拉拉杂杂的放着,找起来倒不是很难,勉强也能算乱中有序。
秦九九一向觉得家里只需要金玉其外就好,现代人生活那么忙,没人有会注意到败絮其中的衣柜。
陆闲庭算个有洁癖的的人,只是不管他把家里收拾的多好,这女人总能在两天之内把内里弄得一团糟,然后就经常听到她喊:“陆闲庭,我的xx在哪。”
客厅里突然出现的声响打断了陆闲庭的思绪,他看了看手上那件黑色的真丝睡衣黑了脸,她从前只爱卡通粉嫩的,他哄她都不肯穿,这又是穿给谁看的?
陆闲庭把那件睡衣顺手扔到了衣柜的最里面,从旁边的抽屉里拎了件宽松的t恤回到床边,她睡的安静,衬衫下的曲线玲珑,脖颈处还有他留下的青青紫紫的痕迹,柔和的灯光照下来,乖得不像话。
陆闲庭一个一个的解开她的扣子,一股若有似无的香味窜入鼻尖,好似羽毛落在心尖上,勾的人发颤。
从前的画面交叠着出现在脑海里,说不心猿意马是假的,他有一万个理由想去拥有去索取去报复,什么乘人之危,什么君子所为在他这里全都扯淡,他是个再正常不过的男人。
“陆闲庭。”
睡梦中的人不知道是不是有了危机感,轻轻的呢喃了一声。
陆闲庭怔住,“你说什么?”
秦九九翻了个身,把自己缩进了被子里,呼吸均匀,仍旧睡的安静。
陆闲庭以为自己幻听的时候,她又喊了一声,这次皱了眉,隐约还带点哭腔。
是在做梦吗?
陆闲庭过了半晌,他妥协的闭了闭眼,迅速的帮她换完衣服。
“秦九九。”
他压抑着声音,“这些年,你到底有没有想过我。”
……
陆闲庭那晚没有回家,从公寓出来去了谢图南的场子。
包间里人不多,看出陆闲庭脸色不太好也没人敢上去搭话。
谢图南听了消息过来,调侃着问:“怎么了这是,不会又要找我喝酒。”
陆闲庭看他一眼,没接话。
“别了。”
谢图南摆手,心有余悸,“上次奶奶把我骂够呛。”
陆闲庭挑了杯酒,似乎不想聊这件事,只问:“怎么还没回家?”
“这话该我问你。”
谢图南睨了一眼过去,“我记得你明天要飞欧洲。”
陆闲庭“恩”了一声,算是默认。
谢图南呷了口酒,“说说什么事。”
见陆闲庭不搭话他接着道:“我听人说你今晚从酒吧抱了个女孩出去,我猜猜是谁。”
陆闲庭皱眉,“谁嘴那么快。”
谢图南笑了一声,“圈子就那么大,早传遍了。”
陆闲庭闭了闭眼,没由来就又惦记起来,摇摇头他点了根烟。
“为个女人也不至于。”
谢图南说,“不像你性格。”
陆闲庭睇他一眼,说当年也没见你多潇洒。
“……”
谢图南“嘶”了一声:“话题别往我身上扯啊这两码事。”
“怎么两码事。”
陆闲庭心情突然好起来一些,“还是说你这两年身边有过女人?”
谢图南听了这话也没什么表情,跟着抿了口酒反将一军:“听说奶奶在给你物色未婚妻,怎么样定了吗?”
“下次奶奶再催我就说你还没定,让她先和你家老太太通个气。”
陆闲庭说,“毕竟长幼有序不是么。”
“得。”
谢图南笑起来,“我看出来了,你今天这戾气是撒不完了,不过说真的,奶奶这次好像动了真格,你什么打算?”
听这话陆闲庭又烦起来,“我什么打算你不知道。”
谢图南想了一下说:“实在不行你去管管远洲,他在江城胡闹有一阵子了。”
陆闲庭:“下月初我去趟江城。”
话题就这么转到了生意上,聊了一会儿包间里静下来。
谢图南突然道:“闲庭,有些事儿你看着不打紧,觉得熬过去了也就没什么大不了,男人永远带点无谓的潇洒,先低了头太掉面,谁没了谁也能活,事后后悔或者什么也都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
他说到这里笑笑,带点与性格不符的怅然,“但以后你就会发现,人这一生太长了。”
陆闲庭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一根烟抽完起身拿了谢图南的车钥匙说走了。
夜半的风吹上来比白天凉多了,陆闲庭摇下车窗没着急开车,停在路边休息了一会,闭上眼的时候他有些疲惫的想,第一次见秦九九的时候,是什么样的。
那会儿刚开学,是个艳阳天,她穿了件吊带裙从教学楼运书回宿舍,拖着行李箱,远远的从路的那一头过来,高跟鞋踩得“哒哒”响,整个人白的几乎就要反光,脸上挂着拒人千里的小骄傲。
他们宿舍当时是去操场打球,一帮子十八九岁的浑小子,血气方刚的年纪看的眼睛都直了,愣是谁也不敢上前。
他那会也浑,其实对美女没什么概念,漂亮的见过不少,身份一摆倒贴的也多得是,偏偏一眼就对她上了心。
后来别人说这是校花,眼光高特难追。
他追到了,费了不少劲,之后跟宝贝一样捧着,谁也没想结果是那样的。
这两年生活被忙碌的工作填满,大大小小的会议排不开的应酬,将无足轻重的饭局推给底下人,但总有不能得罪的关系要耐心周旋,生意场上真真假假,都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偶尔想起她都是在深夜。
分不清爱恨,只觉得半边心疼。
手机上有邮件进来,陆闲庭随手翻了翻,而后驱车去了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