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钟,最终还是与章南云达成了协议的邢鹰未作停留便离开这个公寓家属区,章南云吴维科在书房中讨论片刻后也随后离开家。
在他们离开不久,两道命令分别向着整个湖北地区迅疾辐射,通过电话的联络转眼覆盖整个湖北省区。
紧随其后,早就压上湖北北部边境的数千大型运输车猛然开足马力向着目标市区全力开进,多大四万血鹰会黑道大军在各方势力惊疑的目光中向着湖北北部地域疯狂压入。凶猛的势头让正在欢庆元旦的他们不由分心他顾,凝重的目光齐齐投向湖北大地。
与此同时,章南云也以前所未有的强硬态度严令各地警局取消之前的命令,严令他们在今晚凌晨一点之后取消所有对血鹰会的阻挡行动,对本区之内所有的黑道混战采取“无视”态度。
湖北地区作为独龙门的发家之地,在这三年时间的经营内虽然不像血鹰会对与东三省的控制力度那样强大,但也确实不俗。尤其是与各地警方的联系,更是极为亲密,在三年的配合中两者之间同样有了默契和感情,彼此的关系已经不再只是停留在利益交易上面。而且章南云说的不错,各地警方和官员中与独龙门“异乎寻常”亲近的人不在少数,在这段时间打击血鹰会的主力同样是他们。
在章南云命令下达后,有相当部分人对此抵触很大,甚至根本就没有打算服从,有些地方的警察队长们没甚至想要趁着机会狠狠打击血鹰会。
不过章南云的铁腕作风在这时候得到了最大限度的发挥,接位湖北省长五年之久的他在整个湖北地区还是有很大的威信,在毫无回转余地的强力命令下,有些人在许久的僵持无奈接受了命令。至于那些特别强硬,而且平时就和他对着干的人,他也趁此机会利用血鹰会。将这些人的情报资料交给邢鹰,由他的杀手部队出手震慑。
对于章南云的小心眼,邢鹰当然清楚,不过能够在此等时刻依旧强硬帮助独龙门的人定然已经半只脚踏入独龙门的家门,对于他们……邢鹰已经半点兴趣欠奉,他要做的可不仅是恐吓威胁,详细名单资料也在第一时刻传到天刑队和田俊熙手中,现在虽然不能急着解决他们,不久的将来定然让他们知道厉害。
凌晨零点,午夜钟声刚刚响起,整个湖北各县市地区的黑暗街道中准时出现了大量持刀大汉,正是那些没有能够逃进四川地域,残留在湖北各地区的独龙门残部。这些人彼此之间都没有什么联系,但出现的时刻却相当统一,人数众寡不一的他们在方向目标上同样十分默契。已经被堂口易主和独龙溃败刺激的发狂的他们已经没有了太多的顾忌,甚至在经过将近九天时间的侵袭骚扰后,还对这种游击战术有种上瘾的感觉。每当凌晨零点钟声响起,他们便从藏身地点老鼠般冒出来,然后向各个夜总会发动袭杀,也不求能够杀多少人,只求能够给血鹰会造成损失,当然如果血鹰会人数少的话,他们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全部吞下。
“泰哥,血鹰会这群杂种没有长记性,今晚这里依旧没有太多人,也就是约莫一百来人。”市市南炫舞酒吧附近的黑胡同里同样随着午夜钟声的敲响出现了约计两百多人的大部队。
“都打听清楚了?”其中一个留着长发且模样凶狠的大汉探头望了望不远处的酒吧,闪烁的灯光不时伴着厚重的音乐声激射而出,让处地不怎么繁华地带的它披上绚丽的外衣。
刚才说话的那个干练青年重重点头:“泰哥放心吧,我们兄弟几个从早上到现在一直盯着呢,守备的血鹰会人数保证不会超过百人,这点不会有问题,只是可能元旦的缘故,今天进去的客人比较多那么一点点。”
被称为泰哥的大汉正是这支残余部队的暂时首领,名叫秦泰,曾经也是独龙门里面一个千人队副大队长,而且长久以来都是在前线对抗血鹰会,骨子里带着股凶狠的杀气,实力同样十分不俗。
再次看了看那个看起来过于耀眼的夜总会,秦泰紧了紧手中砍刀沉声道:“小奕你带着五十名兄弟留在外面警戒,其他人跟我往里冲。记住……我们的目标是血鹰会,不是那些普通人,进去之后先给我砸东西,把普通人赶出来,然后再教训那群血鹰会的崽子。”
“明白泰哥,我们知道轻重!”
“好,干完这次我们去下个县区,尽量寻到更多的兄弟!然后寻找机会冲入四川,听说隆哥他们现在全部聚集到四川地区了。”
“是!”二百多大汉咬牙沉吼,随着秦泰的猛然挥手,紧握砍刀快步从黑暗中走出,向着前面酒吧快步冲杀过去。
虽然他们是溃败的残部,但毕竟曾是独龙门的精锐,在这不断地加速中,本身的杀意也随之激增。已然配合近十天时间的他们彼此间同样形成了默契,二百多人在冲击中步伐虽然看似混乱,但却颇具阵型,让那股狠辣的杀气蒙上层凌厉气息。
啊~~来到酒吧大门处后,冲在最前面的两大汉在脚步微顿,伴着嘶声沉吼,一路拖过来的大号垃圾桶被他们轮个满圆随即向着玻璃大门凶狠砸去。
砰!!
在这巨大贯穿力道的轰击下,整个夜总会都仿若为之一颤,玻璃大门更是应声破裂,迸溅的碎片伴随腥臭的垃圾向着里面冲将进去。
喝!
大门碎裂的那一刻,紧跟在后面的一百七十名大汉同时大吼,钢刀一震,脚步同时加速向着大堂轰然冲去,凶悍的煞意让这严寒的冬夜变得火热。
“砸砸,全部给我砸。”
“不想死的都给我滚出去。”
“都tm给爷爷滚出去。”
独龙门轰隆冲进去之后,也顾不得适应里面霓虹灯刺眼的闪烁和沉闷的重金属音乐,数十名大汉边呼喝大吼,边拿刀对着能够看到的东西开始疯狂砍砸,阵阵或清脆或沉闷的破碎声随之响起。
也就是眨眼的功夫,大厅前面的的大量玻璃桌和凳子便如飓风扫过般狼藉一片。
不过……独龙门的逞威也紧紧持续了一分钟不到,整个酒吧去突兀的陷入诡异的寂静中。音乐停止了,声音消失了,怒吼冲击的独龙门帮众也好像被施了定身术般生生定在那里,满脸惊疑的看着大厅内黑压压的人群。
因为他们发现不论是坐着喝酒的还是舞池跳舞的抑或是吧台调酒的,并没有和自己想象中的一样慌忙拔腿向外跑,甚至连点惊恐的神色都没有露出,反而……所有人脸上都浮现出了戏谑的笑容。
尤其是在音乐停止的那一刻,舞池里的客人不仅齐刷刷停了下来,每个人在冷笑之间缓缓从怀里抽出把寒光闪闪的钢刀,冰冷犀利的气息让本来暖和的房间骤然降温。
尤其是当秦城惊诧的目光缓缓定在酒吧西北角方位的时候,一道人影却让他如遭雷击般浑身巨颤,瞳孔骤然放大。
雪白略长的头发,清秀又隐含邪意的面容,娇俏可爱的白色狐狸……无不犹如银针般狠狠扎进秦泰瞳孔。
片刻的震惊后,一个被他诅咒近十天的人名缓缓从牙缝中挤了出来:“邢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