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八章跟随的目光
龙翰砺应对得异常艰辛，很是狼狈。
寒霜看了一会儿之后，又带着墨言穿梭在其他的地方。不得不提一句，翼族此次出行好像是没看好日子，老天爷仿佛是专门想戏弄他们。
一次的晋级，本他们人数最少，只有五个人。可没想到这次抽签，居然又有四个翼族的人被抽到了一起。真是独得天眷顾！
带着墨言闲逛的寒霜，走在一群喧闹的人群，显得很扎眼。那身清冷尊贵，引得人频频侧目。
赛场大多数的人都是不认识他的，不过那身气质太吸引人。即便不知道身份，也忍不住去多瞧两眼。
寒霜的闲逛，不只是引得赛场周围那些看热闹人的目光，也吸引了最前方高台人的侧目。
有两道目光一先一后，直直的扫了过来。一道送给了寒霜，另一道则送给了他身后退居半步的人，那个寒霜走前，临时被叫出来跑腿的园丁。
“找两杯喝的过来。”
寒霜话语虽轻，但一直留心他会有命令的人，立时便给出了反应。
虽然很想再多看台的人一会儿，可清楚身份的他却知道，此时该做的是什么。
规矩的行礼后，便向着卖茶点的方向走去。只是临走前，又留恋的看了九号赛台一眼。
此时在台那个清秀的公子，虽然还有着狼狈，但已改了先前的颓势，逐渐的组织起了有序的反攻。长此以往下去，胜利的天平，绝对会向着他那边倾斜。
台奋力拼搏的龙翰砺，招式越来越顺手，脸带着一抹熠熠生辉的笑。黑白分明的眼眸，带着闪亮的光。明明是狼狈的身形，却是异常的耀眼。
赛台下那道留恋的目光，只觉得自己被晃花了眼，连心都被晃花了。他想贪婪的继续看下去，可却又不得不离开。
这个被寒霜随手叫出来的园丁，便是公玉晟了。
随着离赛台越来越远，公玉晟却发现了一丝不对。好像有什么在一直跟着自己。那种被偷窥的感觉虽然轻，但还是被察觉到了。
因刚刚的注意力太过专注，所以忽略了。而此时远离了心心念念的人，心神回拢的他，发现了异样。
而这时的公玉晟也明白了，为何主子会突然叫他去买什么喝的。原来深意在这儿……
虽然察觉到了异样，可公玉晟依旧表现得若无其事，仿若什么都没有发现般。
那道目光没想到他能发现，粘他粘得很紧，更带着肆无忌惮。一分一寸的扫过，仿若想要将人从外到内里都看清瞧透。
公玉晟动作自然的在各个商贩之间穿梭，寻找符合主子需要的东西。
还别说，在一个小摊处，真被他发现了不同。
“你这翠葫芦里装的是什么？”
看着对面那瘦瘦高高，蓬头垢面，很是邋遢的汉子，公玉晟眉头微皱的问。
他倒不是嫌弃对面人。在以前有一段时间，他可这人惨多了。拖着重伤的身子，又身无分，甚至做过乞讨的事，只为了活下去。
只不过是对面的人，让他觉得有点怪。人的修为似有若无，忽高忽低的瞧不出，到底是在什么境界。
“玉梅酿。”
虽然男子很邋遢，但声音却醇厚的很。
“酒？”
“是的。”
“怎么卖的？”
“一百极品灵石。”
平静的话语，却吐出了一个惊人的数字。
公玉晟听的挑眉，直以为自己耳朵弄错了。
“极品灵石？”
“是的，一百极品灵石。”
对于面前人的反问，摊主再次确定了自己的话。
“酒如此贵，可有何神之处？”
“没有。”
“那是有神的功效？”
“没有。”
听着那依旧简便的回答，公玉晟觉得自己的额头直跳。
“这也没有，那也没有，价钱为何还如此之高？”
他想着，怪不得其余的地方都热闹非凡，这个摊位冷冷清清，毫无人来询问。如此高的价钱，还什么用都没有，哪会有肯当这个冤大头的人。
“好喝。”
依旧是以最简单的话形容完。
公玉晟这回是真的将眉头紧紧的锁了起来。
他现在是真想知道到，底好喝到什么程度，才能让对方有如此信心，要出这样高的价格！
“可让品尝否？”
“不让。”
“你……什么都不让，你怎能让人知道，这个酒真值你要的这个价！”
“酒只卖给相信的人。”
简单的话语，爱买不买的态度，当然这些都是公玉晟自己感受出的。
公玉晟低头思量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下决定，将东西买了走了。
许久都没瞧见满意的，这是唯一一个，让他感觉应该会不错的东西。虽然不敢确定究竟如何，但也只能先如此了，毕竟不可让主子久等不是！
付了一百极品灵石，公玉晟拿着自己也不敢确定的东西，往回走。
在这段期间，那道黏在他身的目光，一直都没有撤去。
公玉晟会有如此灵敏的感应，天生的直觉是一方面，更大的一方面，则是寒霜交给他的灵诀所起到的作用。
“酒若是还想喝，还到这里。”
在公玉晟转身离去的霎那，不多言的小摊主竟开口说了话。
“嗯。”
轻应一声，脚步未停的继续往前走。他并不觉得还会有买的机会，因为他不想当冤大头。
公玉晟这边被盯得浑身难受，却还要装作不知，行动自如的做事。那边也被目光洗礼的寒霜，却不惯着对方。
再将公玉晟派出去后，察觉目光依旧紧紧盯着自己时，寒霜毫不客气的回望了回去。
目光犀利而冰冷，如同刀风般，直扫向那个盯着自己的人。眸光相撞，对面的人明显的恍了神。
高台的人，神情恍惚的，看着远处的那道身影。
卓卓的身姿，清雅的气质，配着那精致却又冷傲的面容，深埋在脑海的影子，又浮现出来。
定定的看着人，却仿若看到了另一道身形。
寒霜回视高台的人，略带不满的蹙眉。不过却也未做什么，毕竟眼睛长在人家身，人要往哪里看他还管不到。
虽然被看的人是自己，这令其有些懊恼。但总不能因为这个，冲去和人一较高下，那也太有失身份了。
寒霜转过身，打算来个眼不见心不烦，领着墨言继续去其他的地方逛。
人多，热闹也多。跟在寒霜身边的墨言，仿若一只欢快的小鸟，叽叽喳喳个不停人。更是东串一下，西串一下，不管看到是什么，都要去瞧一瞧。若不是寒霜盯得紧，怕是这会儿还真丢了。
寒霜觉得这小侍养的，都快如同和养儿子一样费心了。哪家的主子会如他一般，『操』这样大的心？
不过看到人脸那开心的笑，寒霜也觉得心挺高兴的。人早些年跟在自己身边，吃了很多苦。很多都瞒着自己，更是报喜不报忧。
他都知道，可也权当不知道。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人心好过些。
如今自己有能力了，自然也不介意多宠着一些。反正人并不是个恃宠而骄的，而且算骄，他也愿意。不服气的，站出来！
不得不说，能进入寒霜心的，都是幸运的。因为他愿意用自己的心，去包容对方的不足。只要对方不收回最初的真心……
墨言可以说是幸运的幸福。很多人都会觉得，他凭什么得到寒霜这样大的宠。算从小伺候寒霜时，吃了很多苦，可那不也是作为一个侍从，应该的吗？他的身份，注定了那是本分！
可是本分，那不过是忠心。而墨言则是倾心，倾其所有。他早已过了心的那个底线，寒霜对他而言，不止是主子，更是一切！
再忠心的下属，若是主子不见了，顶多是惶恐，不知前路。但墨言会崩溃，少了寒霜，便是天塌了。
公子在则他在，公子若是不在了，那世间便再没有墨言。他是为他，存在的。
正是这种全心的，毫无保留的如同献祭一般的感情，才让寒霜张开羽翼，将其严严地护在身下，任何人都不许欺凌。
这世间只有墨言能受到这种宠，也只有他能承受得起寒霜的宠爱……
不知是第几次将人从人堆里提溜出来的寒霜，突然觉得心有些累。这种看小孩的体验，真的不太好，关键是太累人了！
“公子公子！您看墨言买了什么！”
“我不管你买了什么，别把自己丢了。你要知道，这时候把自己弄不见，是件相当危险的事。”
看着在自己身边兴冲冲的人，寒霜不得不作出提醒。不严厉，但却很认真。
“嗯嗯，墨言也一定会注意的。我刚刚不过是太兴奋了，一时忽略了而已。公子看，月蓉酥。刚刚嗅到这个味儿，觉得太不可思议了！没想到一看居然是真的！”
“不过是月蓉酥而已，至于吗？我们那里又不是吃不到这种点心。”
“可味道不一样啊！不信的话，公子尝尝看。”
看着递到面前的东西，寒霜无奈。
“你是打算让我站在这里吃？”
“嘿嘿，没关系的公子，一口而已，不会影响到您玉树临风的形象！”
“你是皮子紧了对吧！”
虽然如此说，但还是将递到面前的东西，接了过去。
做月蓉酥的主要材料，便是月桂花的花瓣，和芙蓉花瓣。不加糖，只放调和而出的花蜜。入口松酥香软，满口香甜，却又甜而不腻，滋味叫人回味无穷！
当然了，这一切不过是记忆的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