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从未消失的温暖
“在小东西那次毒发的时候，你发现了什么？为什么会忽然间下了离开的决定？而现在要经历当年的事，危险程度，是不是相对而言又增加了？”
对于以前的种种，血无情都不会去深究。无论当时苦也好，累也好，他虽然听着心疼，可过去的终究是过去了。
但药老话语中所提到的，寒霜毒发时的情况，却要细究了。
毕竟这才是，关系到小东西现在的问题。当年的毒并没有解，也就是说人要面临的问题，对那时相较只会重，而不会轻。这也就是说，要面临的危险应该也是只高不低。
关系到怀中人切身安全，血无情容不得自己有丝毫的大意。
“虽然这臭小子的实力，比当年而言已是天壤之别。可面临试炼的危险程度，较之当初而言，并不会有一丝的减少。不过也并不会增加。
试炼之地的等级，是因进入人的修为高低而自动调节的。当然了，那里面是有最低进入标准的。如若低于那个水平线而强行进入的，话绝对会被绞杀在里面。
霜小子当年的等级，完全到了可以进入的标准。可当我安排好事情之后，却是赶上了他又一次毒发。
和以往一样，毒来的很凶猛。但却还在霜小子可承受的范围之内。
这样的事情并不是我第一次碰到，所以最开始的时候也并没有觉的有什么。可当那次的毒发，却在快要接近尾声的时候，发生了意外。
他的身体之中，不知是何原因，竟然忽然冒出了一股，极为暴戾的能量。
那能量出现的突然，又异常的凶猛。最主要的是，它竟然直直的冲着那毒冲击而去。
这突然的变故，将他体内正在发作的毒，打个措手不及。暴戾的能量极其迅猛，将毒冲击得节节败退。
而那毒在全力回应之下，居然被其将本质逼了出来。黑暗吞噬之下隐藏的，竟然是极寒属性。
试炼之地有一处极为厉害的地方，便是极寒之地。这这地方和和霜小子体内的毒，是相同的属性。进去之后，遇到一起，绝对会将他体内深埋的毒彻底引爆。
那种情况下，霜小子……”
药老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不再往下讲。可此时就算是不讲，血无情二人也都清楚了。彻底爆发的结果，绝对是有死无生。
而他们也都知道，那时忽然冒出的暴烈能量，应该便是刚刚觉醒的小火苗。
刚一觉醒，看见有人在挑衅，自然会全力的冲击，想要将其消灭。当然了，结果显而易见。毒虽然被压制了，但清除的想法却失败了。
“那为什么要一声不响的离开？这些也没有什么是不能说之事，为何不讲过再走？”
寒霜再一次问出了这个问题。不将这件事弄清楚，他心中的那道坎无论如何都过不去。
“唉！药王谷素有规定，每一位谷主只能收一名嫡传弟子，而这个人也就是将来谷主的继承人。
这个人是由我们出谷亲自去挑选，选定后将信息传达回去。待到确定达到试炼的标准之时，再将其带回药王谷。
可小霜子的问题，出在最后的关卡上。他不能进药王谷试炼，可谷主的下任继承人，却又是必须要定下来的。
按照药王谷的规矩，只要成为嫡传弟子，这一步就必须要进行下去，生死不论。因为对他们而言，死了那便是不合格的。谷主接着找下一位继承人，也就是了。
他们能不在意，只要能选个合格的便好，可这是我徒弟，又怎会不心疼。”
说到这里的时候，寒霜已经明白了。他师父之所以会忽然间，没有任何征兆的将他遗弃。不过是想将这师徒关系，彻底断了。这样一来，没了人，这药王谷中的其他人也就没了法子。
他猜想师父，这些年过的也应该是非常的不肃静。从那天有两位长老直接闯进来这件事上，便可以看出那帮人的耐心，怕是也已经耗尽。
五年，师父为自己拖了五年的时间这。期间不仅与人周旋，还在为自己寻找着医毒良方。想到这儿寒霜的眼睛湿润了。
“听那天来的那个长老所言，五年的时间已到。想来你应该也没有办法再拖下去了。如此的话，你做的又是何种打算呢？
如若本尊猜的没错，药王谷的人若是全力寻找小东西，应该是可以找得到吧！”
感受到怀中人情绪的波动，血无情当即在这时又抛出了一个问题。而且所问的不仅犀利，更是十分尖锐。
在有效的时间内周旋，事情虽然难，可却不会超出药老的承受范围，可一旦过了这个时间，对方又会怎样做？
是最终依旧找不到解毒之法，迫于压力下无奈旁观，看着他们将人找到带走。也就是再次将人放弃。还是会强硬的继续与人周旋，也就是采取激烈的手段，对他怀中人进行保护。
如果是前者，就算有千般借口，可依旧改不了它的本质，和事实。而后者，则是真的用心去维护。
血无情的话落，寒霜的眼睛也猛地瞧向了对面的人。里面翻涌的，是让人看了便为之心疼的情绪。
“药王谷的继承人，是必须要有的。”
在说这话的时候，药老的声音冷冽，表情郑重，严肃。
而寒霜在听见这样的话后，身子一个踉跄，完全倚在了血无情的身上。
而血无情却并未做出过多的反应，而是在静静的等着他的下文。因为从对方的灵魂波动上，他可以感觉出还有未完的话。
果不其然……
“不过选谁，要怎么做，可由不得他们在一边指手画脚。若是到最后，还那么不识抬举，在这药王谷中，还是有不少人，有着胜任长老的资质的。”
说到这里时，身上的狠戾之气，随着话音一闪而过。其意不言而喻。
“师父！”
让老的最后一句话，彻底的激发了，寒霜深埋在心底的情感。直扑到了药老的怀里，声音哽咽的叫着。
拥着这个离开自己身边五年的人，药老暗叹，这个宝贝徒弟，他怎么可能狠心的将其扔了。
“好孩子，那几年也苦了你了。那种孤苦对你而言，有多彷徨，为师心中很清楚。现在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
而且为师看得出，你现真的很好。不仅找到了爱人，还将过往的阴霾完全从心底抹去。见你如此，师傅我是真的开心。”
药老看着怀中的人，话中满是感慨。一别便是五年，心中的惦念无人能述。对他而言，知道人平安便是最大的欣慰。
“师父，徒儿好想你，好想。”
寒霜的话中满是思念和委屈。两行清泪，更是沿着那双漂亮的桃花眼，止不住的往下流。
对他而言，那五年的生活再怎么艰难，怎么苦，在心里，却都是甜的。这人与其说是师父，倒不如说是他心中唯一的亲人。
可想而知，当知道自己被遗弃的时候，心底是如何绝望的。
最开始的那些时日，寒霜差点被压得崩溃。他那暗夜公子的狠辣名头，也是在那时传开的。
对别人狠，对自己同样如此。几经在生死的边缘徘徊，是不甘的念头，才让他强撑了过来。
不过现在看来，一切的苦难都是值得的，付出远远小于收获。不论别人如何看，至少他自己是这样认为的。
看着自己的爱人，扑在别人的怀中哭得梨花带雨。血无情的心情，瞬间变的不好了。面色更是一沉再沉，仿佛是狂风暴雨即将降临般。
可那相拥在一起的师徒俩，此时正唠得热乎着呢，那会朝他这里分出一丝心神。所以无论他的情绪在如何翻滚，最终也不过是化为郁闷。
毕竟这两个人一个舍不得，一个动不得，没一位是能让他撒气的。
心结解开的寒霜，如同心底最深处的阴霾，被彻底掀去。整个人完全被清朗笼罩，让人一眼望去，仿佛是带着光。让相处之人都觉得暖暖的。
师徒二人坐在一起闲话家常，各自述说着这五年来自己经历的种种。当然了，都是那种报喜不报忧的讲述。
二人说的热情高涨，而血无情则是气闷的站在一旁听着。虽然满心满眼的不高兴，可却听得极为认真。因为小东西那些时光，是他这里缺失的。
血无情想知道关于寒霜的所有，所有。未来会由他们共创，可过往，却不能让时光回潮。
“师父，你不知道哎，被留下的那几个人，都好烦啊！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把那些人都给处理了。
每次‘暗’中有事情发生了，他们就会在那里指手画脚。不是这个，就是那个。还有啊……”
寒霜小声的埋怨以前发生的事情，可话中却不难听出，他对师父的情，从来就没断过。
而药老听过那些话后，只觉心中泛着阵阵酸疼。看着留下的人，只为寻找一丝熟悉的影子。只是幻想着离去的人，还会回来。
他想的没错，看着那四人，寒霜会觉得他师父仿佛还未离开。
在后来心冷了，凉透了，却依旧将人留着。不是习惯了，而是人走的时候，除了他们什么都没有留下。
若是连那几个人都没了，他怕连以前品尝到的那丝温暖，都会在记忆中慢慢消散。如同幻影般，留不下丝毫痕迹。
他只是想要那一丝温暖，再多存一会儿，就一会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