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女娃,怎么这般恶毒?”安老夫人颤颤巍巍的举起食指,指着闫问昭。
她可以确定护卫可以为她舍生,而且她让护卫去给闫问昭下药,就已经是做好了让护卫去死的打算。
却没想到闫问昭不拿常理出牌,闫问昭居然这么威胁她,
这种折磨,她就没办法确认了。
“而且我还可以给他下些毒药,什么让人身体溃烂的,奇痒无比的,我这里应有尽有。”
“他出了事,我还可以给他治病,让他连死都做不了。”
闫问昭顿了顿,接着道:“老夫人,您觉得若真到了那个时候,他能不能撑得住?”
“你是在威胁我?”安老夫人脸色阴沉。
自她被升为尚书夫人后,还没有人这么冒犯她,让她有苦说不口。
“那就看老夫人受不受我的威胁了。”
闫问昭勾唇:“我已经查过了,您从十几年前在府中便养了名为月清欢的花卉,很是喜欢。”
“那是什么?我在府中养的花多了去了,都是下人打理的,我不是很清楚。”
安老夫人身子霎那间凉了一大截。
“老夫人,我今日既然敢来,就是已经查好了,你还不愿意说实话?”
闫问昭的神色冷了下来:“你女儿的命如今可是握在我的手里。”
“她是你的继母,如今怀着丞相的长子,你敢动她?”
“我有什么不敢的?”闫问昭反问一声,接着说道:“如今闫情已死,安亭月被禁足,在父亲祖母面前毫无信誉可言。”
“老夫人,你觉得你还有什么可以跟我算计的?”
“闫问昭。”安老夫人低喝一声,厉声警告道:“你别太过分了,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你揪着这些事情有什么意思?”
“事关母亲生命,岂敢儿戏。”
闫问昭冷哼一声:“既然老夫人不愿意说,那我就自己查,但查到最后会怎么样,老夫人不一定能承受这后果。”
不管怎样,安老夫人自然是不敢轻易承认的。
至于闫问昭会伤害安亭月,她并不觉得闫问昭真的敢,闫毅也不允许。
而且大不了,她暗中让人好好保护安亭月就是了。
但是闫问昭若是知道安亭柔的死因,闫问昭才是真的不会放过她。
此事一旦被拆穿,她这个安夫人的位置才是坐不稳。
“既然老夫人不愿意多说,那我就将人带走了。”
闫问昭收回视线,冷冷的开口,她这次来本来也没有指望安老夫人承认。
“等一下,这人是我府中的人,不如我来处置。”安老夫人出声阻止。
“这人是害我们丞相府之人,就不麻烦老夫人了。”闫问昭似笑非笑的看着安老夫人:“而且我都担心这人留在安家,活不过几个时辰。”
冷冷的丢下这句话,闫问昭起身离开。
当年安亭柔的死绝对和安老夫人有关的,可若是月蚀散的话,安亭柔身上的毒是怎么回事?
原主身上原来的毒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当时还发生了什么意外?
怀着这样的情绪,闫问昭让红衣将护卫送至大理寺,便回了丞相府。
事情现在已经渐渐明朗,应该过不了多久,当年的真相就可以显露出来。
只是让闫问昭没有想到的是,护卫被送至大理寺没几日,就突发疾病身亡。
闫问昭得到这个消息便去了大理寺,看见苏木韩,直言道:“你们大理寺就这点本事?连个犯人都看不住。”
“这是个意外。”苏木韩阴沉着一张脸。
他比任何人都要生气,一个犯人还没来得及审讯,就被人在眼皮底下杀了。
这是在明晃晃打他的脸。
“这种意外还能出现,我有些怀疑你的本事。”
闫问昭冷哼一声,不客气的怼了过去:“大人向来瞧不上我的本事,如今看来大人也不过如此。”
“不是……”苏木韩此时也顾不得难堪,忙出声解释。
却被闫问昭不耐烦的打断,闫问昭边往大理寺里面走,接着问道:“死因是什么?”
“暂且不知。”苏木韩摇了摇头。
“那你都知道什么?”闫问昭语气有些指责的意味。
“是下官考虑不周。”
既是自己的错误,苏木韩自然是认的。
见他认错态度良好,闫问昭便没再继续揪着此事不放,转移话题道:“我来看看情况。”
闫问昭随着苏木韩进了停尸房,二话没说开始验尸,既没有外伤,也没有中毒,闫问昭便直接叫人剖开。
解剖之术在大梁国还很是少见,也只有闫问昭能查出来了。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闫问昭紧锁的眉间倏地打开,露出淡笑,从头骨处取出一根银针,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这就是他的死因?”苏木韩上前几步,一脸惊喜。
之前倒是一直都小看她了,不知不觉间,苏木韩恐怕连自己都不清楚,他已经对闫问昭有所改观。
“这根银针设计的很是巧妙,竟然直接从头发射进了头骨中的夹缝里,就算是解剖,都很难发现。”闫问昭轻呼了一口气。
“多谢郡主了。”苏木韩忙开口道:“您放心,用不了多久,下官便能查清此事,给郡主一个交代。”
闫问昭轻嗯一声,她此行的目的就是查出护卫是如何被杀的,眼下查到了便没有再留下来的原因。
要离开,却被苏木韩给叫住了:“下官有一事不明,希望郡主能解答一二?”
闫问昭抬头看过去,就听见苏木韩接着说道:“众所周知,开棺验尸都是件下作的事,寻常人躲都来不及,郡主为什么会纡尊降贵去做此事?”
“世间事,哪有什么贵贱之分?我想做便做了。”
闫问昭淡淡的开口,并没有说什么大道理,说实在的,她还是很喜欢解剖尸体带来的那种成就感。
若是再查出什么,就更有意思了。
“郡主所言极是,是下官狭隘了。”
苏木韩朝着闫问昭拱了拱手,想到前不久对闫问昭的敌视,便是一阵汗颜。
真是太不应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