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帝凤!”
大殿之中,楚星河、楚天河二人恭敬的行礼道。
“不必多礼!什么风把星河长老吹来,真是难得!”
帝凤柳芊悦和颜悦色,起身相迎。这楚星河乃是凌云宗五大长老之一,作为凤阳族唯一的皇家学院,长期为朝廷陪养出不少优秀的人才。而柳芊悦本身亦出自凌云宗,与楚星河颇有交情,因此对他礼遇有加。
见状,楚星河连忙躬身致意:“星河惭愧,因宗门事务繁杂,许久未曾前来拜见,还望帝凤莫要怪罪!”
“星河长老不必如此,你为凌云宗劳神费力,亦是为我凤阳做贡献,朕岂会怪罪。”
“多谢帝凤体恤。”楚星河再次拜谢。
柳芊悦虽已知其来意,但出于礼貌和尊重,只能故作疑惑,问道:“星河长老难得来九凤楼一趟,除了见朕以外,定有其他事情要禀报。”
“帝凤英明,星河此次前来确有一事相求。”
“星河长老不必拘礼,但说无妨。”
“星河在此先行谢过,当年雪楚两家曾为小辈订下婚约,此等小事本不该来叨扰帝凤,但玲珑仙子身为四仙之一,身份特殊,星河这才斗胆前来恳请帝凤为雪楚两家赐婚。”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等喜事朕乐见其成,但不知翎儿意下如何?”
这凤阳四仙皆为人中翘楚,从小深得帝凤喜爱,她们之间虽为君臣关系,但帝凤从不拘泥于此,就像长辈般如此称呼。
闻言,楚星河不由一怔:“这?”
楚星河本想说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帝凤突然这么一问,让他有些意想不到。
“哎呀,星河考虑不周,多谢帝凤提醒!”楚星河拍了一下自己的头,连忙对着雪依翎问道,“不知翎儿意下如何?”
雪依翎虽早有心里准备,但经现场这么一问,她的内心仍是有些惊惶不安,为了自己的终身幸福,也只能豁出去。于是,她极有礼貌的对着楚星河以及楚天河拱手致意,道:“依翎感谢楚叔叔和楚长老的抬爱,但奈何我心已有所属,只怕是要让两位长辈失望。”
此话一出,令在场所有人顿时瞠目结舌,楚天河神色大变,楚星河更是脸上无光,他身为凌云宗长老地位超然,此行的目的只为楚家求得赐婚一事而来,没想到帝凤突然来这一手,令他当场被一个小辈拒绝,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这时帝凤柳芊悦突然起身,缓缓走下台阶,对着众人说道:“我凤阳对婚姻之事虽也免不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一切终究是以当事人的幸福为宗旨,莫不是两情相悦,就算朕下旨赐婚,亦是好心办坏事。俗话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星河长老觉得可有道理?”
被柳芊悦这么一问,楚星河心里有些忙慌,只得勉强挤出笑容,连忙附和道:“星河汗颜,还是帝凤思虑周全。”
“星河明白翎儿身为四仙之一,不仅品貌出众,更是天赋卓绝,一般人很难入她的法眼。奈何小侄楚娆对她情有独钟,星河这才厚着脸前来相求,不曾想竟给大家带来困扰,星河有罪。”
楚星河被迫说出这番违心话,心中十分不悦,但在帝凤面前他也不敢造次。
“此乃人之常情,星河长老何罪之有。”
柳芊悦虽出面打压,但楚星河毕竟是凌云宗的长老,也不想让他太过难堪。
“但不知是哪家青年才俊如此有福,星河十分期待。”楚星河突然问道。
“朕亦感到十分好奇,到底是何方神圣,竟能让翎儿青睐有加,不如现在派人召他上殿,让大家当场见识见识,兴许朕还能为你赐下婚约。”
“这……”
百里问情向雪依翎眨了眨眼,示意她按计划行事。
雪依翎有些为难,但眼下帝凤金口一开,岂能拒绝,她事先让叶临风前来,但此时叫上来似乎有些唐突,只得站出来解释道:“启禀帝凤,翎儿今日正是为此而来,不曾想两位长辈……。”
“你是说他已经来了?”帝凤媚眼一亮,当即下令,“那还不赶紧宣他上殿。”
“宣来者上殿。”
随着侍卫一声呐喊,一道魁伟的身影从大殿外渐渐映入众人眼帘,但见他身长八尺,一袭白衣外披蓝色斗篷,头上戴着银色面具,墨玉般的长发任意挥洒,虽看不见他的脸,但他身上无处不散发着一股英气,看起来卓绝不凡。
“草民参见帝凤!”叶临风不卑不亢的参拜道。
“为何带着面具?”帝凤疑惑道。
就连一旁的雪依翎和百里问情皆是一头雾水,不知道叶临风在搞什么明堂。
“启奏帝凤,此人如此无礼,竟带着面具上殿,必须治他个大不敬之罪!”
楚天河憋了一肚子气,早就按奈不住,趁机发难。
“启禀帝凤,草民身份低微,难以为颜,承蒙玲珑仙子抬爱,恐有污帝凤的凤眼,故而带着面具上殿。”
闻言,百里问情捂着嘴,差点笑了出来,她拉了拉雪依翎的衣角,低声道:“小风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拍马屁,文绉绉的让人都快起鸡皮疙瘩。”
“别闹啦,一会让人看见。”雪依翎训斥道。
“既是翎儿看上的人,想必不会太差,年轻人不必拘束,请即刻取下面具!”
柳芊悦极为好奇,这年轻人的身影与她所认识的一个故人极其相似,她迫不及待想看看此人真正的面目。
“草民遵旨。”
叶临风缓缓的取下面具,下一刻所有人目瞪口呆,就连平时一向不正眼看男人的冷月仙子冷寒霜内心不由的一颤。
眼前这张脸如雕刻般棱角分明,剑眉星眸,清澈明亮,高高的鼻梁如巍峨的山岳一般傲然挺立,加上这一身打扮,令人为之动容。
帝凤柳芊悦先是一怔,神情有些恍惚,喃喃自语道:“太像了,实在太像了!”
“不是像,他本来就是他的儿子。”南宫绮淡然道。
“什么?”帝凤柳芊悦难以置信,收敛了情绪,感慨道,“几年未见,竟都长这么大了!”
“我好羡慕她,为什么不是我和他的孩子?”
柳芊悦怅然若失,眼眸中隐隐透着一丝怒火。她向来是那么的心高气傲,一般的男人根本不入她的法眼。当她第一眼看见那个男人时,便芳心暗许,发誓非他不嫁,只可惜……
“师妹,时隔多年,你始终还是没有放下。”
南宫绮此刻并没称她为帝凤,因为在她看来眼前的帝凤就如同当年她的那个师妹。
“如果那么容易放下,那就不是我。”柳芊悦如是回道。
这一幕众人迷惑不解,内心诚惶诚恐,整个大殿气氛极其诡异,仿佛要令人窒息。
“你叫叶临风?”帝凤柳芊悦突然打破宁静,开口问道。
“草民正是。”叶临风颇为惊讶,马上回道。
“原来是他。”
楚天河恍然大悟,心中暗喜,急忙躬身奏道:“启禀帝凤,我认为此人配不上玲珑仙子。”
“为何?”帝凤柳芊悦问道。
“一个渔奴哪配得上高贵的仙子,传出去有失我凤阳国体。”
楚天河抓住时机,以此为由想要挽回这个局面。在他看来,若是雪楚两家无法联姻,他也不能让一个小小的渔奴得逞。
“渔奴不是人吗?难道你楚家祖宗十八代都是贵族?若要论身世,我爹叶正霆岂是你们楚家能比!”
叶临风在殿上听了许久,忍不住当场反驳道,他一向看不惯这些人自以是,有点身份有点家产就可以目中无人。
“你……”
楚天河气得全身发抖,他恨不得一掌将叶临风拍死,但此刻身在九凤楼大殿上,他岂敢动手。
楚星河面露凶光,直勾勾的盯着叶临风。
帝凤柳芊悦见现场肃杀之气盎然,连忙出面解围道:“那依楚爱卿之意以为如何?”
帝凤柳芊悦身为一国之主,她清楚自己不能轻易下定论,否则金口一开再难挽回,因此她把问题抛给楚天河,想听听看他到底想说什么。
“犬子虽不才,但他仰慕翎儿已久,况且我两家已有婚约在先,若能给他一个机会,我楚天河定会像对待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般。”楚天河信誓旦旦保证道。
“是啊,星河也一样,恳请帝凤恩准!”楚星河附和道。
楚家两兄弟现在也不管雪依翎愿不愿意,他们只想尽快促成这段婚姻,毕竟楚家掌握的是凤阳最大的利器。
“这让朕为难了,翎儿可有话要说?”
帝凤柳芊悦始终不表态,她将难题又抛给了雪依翎。
“翎儿非他不嫁!”
雪依翎望向叶临风,态度十分笃定,丝毫不想给楚家任何机会。
“帝凤,你听见没有?”
南宫绮异常冷静,她在柳芊悦心中的地位不言而喻,完全可以把自己想法说出,但她没有这么做,却只是在关键时刻说她该说的话。
柳芊悦洞若观火,她的心中已有定见,只是在等待一个契机。
适逢其时,殿外再次传来侍卫的禀报声。
“古智周、单晓彤求见!”
“他们竟来了!”
柳芊悦眼神深处闪过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