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
“你来了啊。”
“嗯。”
“先进来吧，你上次说以后做饭你来，所以我就只把把菜准备在愣那里，还没开始做。”
古越想要平视着对方，结果却发现这样做只能够看见他的脖颈处。
“完美的计划，这样就可以避免到时候我们俩不得不被迫点外卖的窘境。”顾承之不慌不忙地将拖鞋换上。
“臭小子，今天饭菜要是做得不好吃，你就等着挨揍吧！”
“你以为你现在是在和谁说话？虽然我伟大，温柔，又.......诶！你等我把台词先说完再走啊！你去哪？”
“没酒了，我下去买点酒。”
“苏格兰迪瓦伏特加给我来十瓶！”
“那是什么东西？”
“你只用知道一瓶价格是接近一百万美元就行。”
“滚蛋。”
“好嘞！”
砰
在门轻轻被合上后，顾承之伸了个懒腰，然后便慢悠悠地向厨房走去。
菜板旁有几个崭新的塑料口袋，里面装满了一大堆古越才不久从超市内买回的食材。
五花肉，排骨，牛肉，甚至还有雪鱼和虾。
素菜种类也有很多，土豆，红椒，菠菜，藕等等。
总而言之，市面上常见的荤菜和素菜基本上都有。
随时会在市场去买菜做饭的他叹了口气，开始在这些根本不可能在几顿饭内解决掉的食材里，挑选今晚用的菜品。
土豆烧排骨这道菜做为顾承之最拿手的绝活，肯定是必须要选择进去的。
再加上红椒牛肉丝，炒菠菜，再煮一份冬瓜汤。
四样菜品，两人吃绝对是十分足够的。
在他有条有序地开始做菜的时候，古越也提着一袋罐装啤酒和一瓶白酒回到了家中。
一个小时后，做好的菜品全部端放在了餐桌上。
顾承之看了眼一旁袋子里装的啤酒。
“买这么多酒能喝完吗？”
“你不喝？”古越说话的同时已经开始迫不及待地夹了一筷子菜放进碗中。
“我喝倒是能喝一点，可毕竟还是未成年呢。”
“上次你喝少了？”
“三罐而已。”顾承之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
“可行了吧。不过你这厨艺还马马虎虎，有我当年，嗯，当年一半的水准。”
顾承之指了指自己的右脸，冷冷地一笑。
“先把你老人家脸上的饭粒擦干净再说这话行吗？”
“咳咳，勉强算你和我差不多吧。”
“哦？”
“比我强那么一点点。”
“呵呵。”
“臭小子，别得寸进尺啊！”古越一边扒菜一边表示着自己的愤怒。
“对了啊，美羽回家那件事，你看怎么样？”
古越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早上我给那老家伙打了个电话，完全没问题。”
“没问题就好。”顾承之松了口气，然后想了想，又开口道：“那时间就定在后天吧，到时候我送她去机场。”
“后天？”古越愣了下，然后没有吭声。
本来还想说说其他事的顾承之在一次侧过头后，突然沉默了起来，并收敛起脸上的笑容，用右手撑着下巴望向电视机上两个相框中摆放的照片。
这是他上次来的时候没有注意到的照片。
其中一张是古越，一名陌生的年轻女子以及小时候的他和安若依的合照。
心跳仿佛缓了几拍，呼吸声也变轻了不少。
原来那对璀璨的墨绿色宝石在那时候就已经失去了色彩。
“昨天啊，师姐她哭了。”
顾承之的声音很轻也很温柔。
古越放下啤酒罐，垂下头淡淡地“嗯”了一声。
“原本我只是在一旁等着她睡后才离去，可却无意之中听到了她说梦话。”
老人没有坑声，依旧做出一幅倾听的模样。
“有些含糊不清，我没能听明天。但眼泪一直在流，声音也.......”他顿了顿，随后缓缓补充道：“很让我难受。”
随后，他转过头看向一直低着头的古越，用着低沉的语气一字一句的问道：
“师父，师姐她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
这位从事围棋行业几十年的老人，在这时候只觉得心中有一万根刺哽在喉咙处。
顾承之所表现出来的情绪以及态度已经足够了。
只要将实话说出来后，这件事就会朝着他几年前所设想的情况发展下去。
可是这种发展，并不是顺其自然的，而是他刻意导向的。
“师姐很弱小的女孩子，你做为男子汉一定要好好守护她。无论发生什么情况。”
“你们两个都是可怜的孩子，因此你们要永远在一起，一起克服困难。”
这些类似的话语都是他趁着这个徒弟思想还未成熟时，潜移默化所告诉对方的。
虽然话语很简单，但只要时间一长，这就会在一个聪明温柔，并将他古越当作“恩人”的孩子心里种下一种由他诱导而形成心理暗示。
毫无疑问，这种利用人心的做法绝对是错误的。
如果说，顾承之的家庭是一个正常的家庭，那么他的父母知道所有事情后，绝对会像老乔说的那样恨不得杀死他。
但顾承之的家庭却不是正常家庭，他那已经各自组建家庭的父母根本不是太在意他。
也正是因为这种情况，古越才有机会，才有办法去耗费三年多的时间，去引导一个孩子的情感走向。
这样做的目的很简单。
让安若依这个家庭情况太过于复杂的女孩，能有一条是她而言很好很好的归宿。
毕竟正常家庭基本上是不可能接受这个性格，以及这个家庭情况的女孩。
古越不想再让本就在感情方面受到致命伤害的小女孩，在今后的日子里再一次受到伤害。
而这样做的代价便是给他第二个徒弟的心中锁上一层枷锁。
让顾承之这个优秀到本就有足够选择资本的孩子，“被迫”引向一个选择。
现在，时间已经到了。
只要他将事情告诉眼前这个孩子，并花些语言在那本就被枷锁束缚的心上，再一次设下一道沉重的责任感。
那么，在他解处理好接下来的事情之后，两人便会向着他所期望的道路走去。
只要张开口将事情说出来就行。
没人会责怪他，因为能够责怪他的人到时候会已经变得无法再责怪他。
“现在.......”
吐出一个字就已经这么费劲了嘛？
古越，现在不是再去纠结你那毫无意义的愧疚感的时候。
“现在，你已经可以知道......l
这个世界本就没有公平而言，既然选择了一方，那么就要放弃另外一方。
如果不选择这条路，你能忍心让小若依去独自生活下去嘛？
古越抬起头，迎上了徒弟的视线。
“你师姐，若依的家庭情况。”
顾承之神情平静，目光依旧直视着老人。
“师父您说。”
（ps：嗯，这两章算是给有些不懂的书友解释一下，前面提到过的关于古越的内疚）
（尽管可能这样......我想应该还是会有不是很懂的书友。情况太复杂了，我身边有这样的事情，第二卷结束我再来详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