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云海冷哼一声,怒斥道:“小子,你还真够胆大。本教主十分欣赏,只不过不要忘了站在你面前是什么人!”
“我管你什么人,总之休想将水仙从我身边带走!”林啸懒得理他,拉着水仙的手转身欲要离开。
这时候,水仙蓦然惊醒过来,脱开林啸的手,楚楚地望着他,失魂落魄道:“姑姑是我母亲?”不等林啸回答自己的问题,迅疾将目光转向水嫣,也就是她的母亲,一脸茫然,问:“姑姑,你真是我的母亲吗?”
水嫣不想再欺瞒,况且此事埋在心底已十几年了,如今到了这步田地,该告诉她真想。
那日在水潭边原本以为撒了个谎之后,此事就能一带而过。却没想到纸包不住火,最终还是要水落石出。
水嫣应了声,随后一脸歉疚望着林啸,道:“林啸,对不起。”
林啸也不理会这些,直接牵着水仙的手,径直离去。
灰城折扇收拢,伸手一拦,厉色道:“没听懂吗,水仙姑娘必须回圣教接受**敕封礼仪,否则她们母子将性命不保。而且今日之事,也该速速做个了断。不然的话,东灵将会被我等夷为平地。我想你也不愿去做一个不忠不义之徒吧!”
“滚你妈的蛋!”林啸啐道。
灰城陡然气盛,摊开扇子就要击去。
“住手!”水嫣站起身来,望着天际远方,心想就算回到了冥海,就算终日可以对着白龙尊者,又有何用?
她不想在饱受这样的相思之苦以后,依然难以得到厮守。何况她不想因为自己,牵连到那个人,那个她毕生愿意为他全心全意付出牺牲的人。
回头望着水仙,伸手抚摸着她的面颊,神色温柔和蔼到了极点。
望着母亲表情温柔,举止端详,绝对不是一般人所能演绎流露出来的。
于是,水仙情不自禁又问了句:“母亲,我父亲呢?”
水嫣苦苦一笑,默不作声。
蓝云海尚未想到这里,此刻经过水仙一提,登时心思缜密,心想水嫣必定是和教中之人私好,否则也不会叛教而逃。她守口如瓶,时至今日依旧不肯招供,料想和她有私情的这个人,极有可能是教中地位非同小可之人。
念及此,当即逼问:“事到如今,本教主只想问你,那个人是谁?”
水嫣藐视一笑,凝望着蓝云海,问:“你想知道?”
蓝云海还道她自认罪责,登时喜笑颜开,和颜悦色道:“那当然,只要你说出来,本教主决不刻意去为难你们母女。而且回去之后,也会好生安置善待你们母女俩。”
“嘿嘿,安置善待?那他呢,只怕你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千刀万剐吧?你若想知道的话,那就等下辈子。”说完,倏地从怀中亮出一把尖刀,朝着自己心脉猛地刺了进去。
几乎同一时刻,水仙、林啸以及林战天无不骇然失色,迎上前去。
水仙伤心到了极点,想不到刚刚母女相认,这么快就离自己而去,并且给她留下一大遗憾,尚不知道自己的生父为何人。
“林啸,你过来.....我有话......对你说。”水嫣气若游丝,满怀期待凝视林啸。
林啸立马迎上来,紧紧握住姑姑手,凑近她问:“姑姑,你想说什么?”
“记得姑姑说过的话吗?”
“嗯。”林啸面色悲伤,激动道:“记得,我都记得......姑姑的话,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林啸不停说着,却没听到姑姑再言语。低头仔细一看,姑姑已然气绝。
见到此情形,蓝云海面色动容,心神一阵荡漾,想不到水嫣临死始终不肯招供此人身份,不由得气馁不已。
紫叉和灰城彼此一望,心中均有着无尽的失落,纷纷替她感到惋惜,同时又带着几分怨责。毕竟违反教规,本就是不齿于人,居然还以**身份诞下一女,实乃罪大恶极。
水仙匍匐在母亲身上,大力抽泣。
林啸伸手放在水仙肩头,略有安慰。这段时间来,连遭诸般起跌喜忧,心中有太多无奈何酸楚,一把拥入林啸怀中。
林战天微微走过来,欲待说话,却又无可诉说。身后众族长一起起身,纷纷瞪视着他。
其实想了想,始终不知道如何说下去,他和白龙乃是莫逆之交。时至今日,心中依旧不为自己曾经做下此决定而有所悔意。
见此情状,纳兰孤城立马上前,对着林战天怒道:“如果早知道今日,当初你就不应该一意孤行,瞒着酋长大人和众位族长收留这对妖女。哼,如今连累族中人无端受害,你当知道该怎么做了!”纳兰孤城依旧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见缝插针。
林战天自认不悔。可他明白,今日之事如果一开始就能制止的话,那么当初只需狠下心来,也许就不会造就今日局面。只是过去之事言及悔意,已属惘然。想到这些,林战天仰天喟叹,心灰意懒道:“我当自废族长职位,接受诸位给予的处罚。”
“哼,处罚?”诸人大是觑然,觉得林战天倒是说得轻飘飘的。好像这般就可以逃避一切罪过歉疚,不由得人人亦云,理当诛杀。
只见东灵一些人围拢前来,大有兴师问罪之虞,父子二人心落千丈。眼前的事情尚不知道如何善后,却又引来另外一桩风波。
蓝云海见水嫣已是畏罪自戕,倒也算及时知错,悬崖勒马。如今大事已了,实不想在此多多逗留,朝着水仙道:“既然你母亲已经自认前罪,以身试法,那么很好,你该随我们回去接受**敕封。”
“想走,哪那么容易!”察尔帖木儿速速走上前来,拦住蓝云海,怒道:“先交出蛇毒解药!”
蓝云海一脸阴险笑容,轻轻地抚摸了一下手中灵水彩蛇,道:“忘了告诉你们,此蛇剧毒无比,本教主亦无解药。怪就怪在你们不识时务,也算是对他的小小惩罚。放心吧,他不会死的,只不过七天以后,等他痛到筋脉俱断功力尽失的时候,就没事了。”
“你是说酋长大人会在七天以后功力全部丧失?”林战天一脸惊愕望着对方。
蓝云海点了点头,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也不回答,望着水仙。
纳兰孤城认为目的已然达到,接下来就是设法如何离间众族长,一并打垮林战天在东灵部落的声望和权威。
只要林战天一除,单于通天已是陷入目前境地,以自己在部落中掌握兵符的地位,将来这个部落酋长之位,岂不非己莫属。
“林战天,你欺罔大家,以致贻害族人,如今就连酋长大人,也被你害至此境地,我们若是就此饶你,试问如何对得住整个东灵,对得起酋长大人......”
声落,夏侯仲亦是跟着附和,大声叫嚣。
他们俱不知情,只是跟着纳兰孤城瞎起哄。
“大家切莫轻饶此贼,之前他引狼入室,贻害族人,日后必当毁掉整个东灵部落。”
“没错,绝对不能轻饶他。”
“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背后声讨之音不绝于耳。林战天背倚族人,闭上双目,只待堪受,
“你们凭什么这般诋毁家父!”林啸陡然气甚,“这么多年来,家父任劳任怨,难道就一点功劳都没有吗?况且人非圣贤,岂能无错?”
纳兰孤城狡诈道:“小混账,你和乃父沆瀣一气,今日借此设宴款待诸位,恐怕是蓄谋已久的计谋,精心设计好了来陷害大家。依老夫看来,你们父子二人私下里其实就已经勾结冥海神教,意图灭亡东灵。”
“纳兰族长,此话从何说起?”林战天目光逼视纳兰孤城,觉得此人强词夺理,实在不可理喻。
纳兰孤城冷冷一觑,耸然道:“难道我说的有错吗?在场诸位谁不知道,你林战天梦寐有朝一日能够登上酋长之位,号令整个东灵。这次就是最好的机会,你又怎么会轻易错过。”
“老东西,你吃狗屎了吗,满口污臭!”林啸气恼难止,拳头紧紧攥动。
林战天见林啸出言反驳,但觉得此刻就算是跳到黄河洗不清,约束林啸退下来。然后背过身来,朝着身后诸位道:“要怎么处置,林某无条件接受。只是今日东灵遭逢大难,老夫非但不能回天,反而无端受到莫须有冤狱,实在死不足惜。”
“父亲,您有何必跟他们一番见识。”林啸懊丧不已,可又无可奈何。此时此刻,的确是父子二人有负于诸位在先。
一时间左右为难,两边均是不利,难以瞻前顾后。只见他拉着水仙的手腕,朝着蓝云海睚眦恣睢,咬牙切齿道:“红毛,你休想得逞!”
谢谢珞珈、蜗牛、剑道江湖以及微醺浅醉的支持,虽然读者不多,但是你们给了我最大动力,对于一切平淡视之。因为,这本书必须完本!闲话也不多少了,晚上还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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