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调查，是因为钟小圆在十四岁时，被孤儿院的姑姑针对打骂，所以跑了出来，辗转来到上海定居，初到上海时，她才十九岁，没有什么文凭，当时《锦江日报》的上任老社长见她可怜，就安排她当了一个跑新闻的娱乐板块记者。”
“娱乐板块？”手指修长白皙，修剪整齐的的右手指甲轻轻敲着座椅的把手，冯绍禹声音低沉。“这个活计倒不轻松。”
“的确，”下属点点头。“因为消耗体力且要方便行事，上海所有报社的娱记几乎都是男性。”
“所以昨天，钟小圆才打扮得如同一个男人似的？”
“应该是这样。”
看着远处，抚着下巴，多难四世？天后还真是说话算话。
——
“啊啊……”
眼下有微微的黑眼圈，等在马路边，钟小圆沉沉打了个哈欠，昨晚一夜没睡好，大早上怕吓到叶家三兄弟，睡醒回家换了件衣服，买了个粢饭团，就来上班了。
“取外景去哪不好，跑那么老远？”钟小圆向马路上张望着，“13路什么时候来啊？今天要是拍不到大明星王宝娟，老白肯定得骂我。”
低下头，钟小圆无聊地踩着地上的石子。
忽然听见电车声，钟小圆抬起头，笑容开朗清甜，说曹操曹操到，真是13路车。
“啊，终于等到了。”
待钟小圆走上车，跟在她身后的女鬼将捂着钟小圆眼睛的手轻轻放下来，一并上了车。
乘客不少，钟小圆扶着把手站在车上，看着窗外，站在她旁边的女鬼转过头看着钟小圆，浅浅一笑。
电车发动，车头前『16路』的字样格外显眼。
——
坐了十几分钟，还没听到松山区的报站，钟小圆有点纳闷。不过自己也从来没去过松山区，或许就是挺远的吧。
又一站到了，一些乘客下了车，看见车上有些空位置，钟小圆走过去坐下，看着窗外，阳光暖暖，清风徐来，淡淡一笑，钟小圆只觉得惬意极了，本来昨天又没睡好，沐浴着浅浅轻风，钟小圆昏昏欲睡……
——
“小伙子，小伙子？”
司机大叔拍了怕钟小圆的肩膀。
“嗯？”钟小圆醒过来，看见面前的司机大叔，回顾四周，整个车厢已经空了。
“我，我睡过站了？”
司机大叔皱了下眉，觉得钟小圆声音像个女的。
“哦。”心思细腻，钟小圆反应过来，故意咳咳嗓子，粗了点声音。“大叔，我睡过站了？”
“我哪知道你睡过哪个站，”司机大叔走向前面，“这是终点站吴淞站。小伙子，不管哪站你得下车了。”
“吴淞？”钟小圆皱了皱眉，想了想。“那不是16路的终点站么？师傅，”钟小圆冲着前面的司机大叔爽朗一笑，“你开我玩笑呐，这是13路车，怎么会开到吴淞区啊？”
“13路？”司机大叔拿起驾驶室里的大水瓶喝了口茶水，“小伙子，你可别是还没睡醒吧？你看仔细了，这是16路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