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意再与萧芙争辩,道:“父亲为人忠直热忱,必会为你拿到想要得到的,但也只此一次,你明白吗?”
父亲为官多年,虽然忠直脾气烈,可也并不是傻子,待想清楚后,必会与萧芙划清界限,此后便是有忙要帮,也必不会似如今这般日夜兼程,全力以赴。
萧芙淡然笑了笑,她所求的不多,有这么一次也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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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城,左相狄秋收到老友快马急信,拆开一读,顿时不敢耽搁,命仆从套车,连忙赶往兵部。
待见了兵部那老狐狸,才知道谢时请命于泉州训练水军的事果然被他压了下来。
当初倭寇为乱,急忙忙催着陛下派兵的是他,如今好容易谢时那孩子有想法,欲做出点成绩,阻止的还是他。
合着这老家伙还想着名利双收,既要百姓爱戴,又要与世家弄权,两头的便宜都想占,怎么想的就那么好呢?
左相瞧着兵部尚书这棵墙头草,就格外来气,当即将压下的书信及陈洪所写陈情书强行要了过来,马不停蹄亲自送到栖凤山。
景春帝刚处理完前一日送来的各部文书,听说左相到了,捏着眉心命他入帐。
左相为官耿直,与右相梅朗历来不对付,自从梅朗联合世家弄权专政,他已两月不涉朝堂,抱病抱了这么久,没想到此番竟是为惠王来的,还挺惊讶。
看到陈洪的陈情书,字里行间都是当地百姓对倭寇的深恶痛绝,以及批判历来剿灭倭寇之手段不够彻底,听左相谈及惠王想要训练水军以绝倭寇之患,倒觉得并非坏事。
大晋要强大,少不了兵,尤其是掌握在皇家自己人手中的兵,当初派大皇子驻守边疆,也是为着打散世家兵力联横。
景春帝略作考虑,准了。
左相拿着景春帝准奏的诏书,一路赶回了上京城。
难怪他初见谢时的时候,总觉得他有哪里令他十分熟悉,收到老友书信他方才反应过来,谢时那股子不服输的劲头,可不就是老友的翻版?
左相坐在马车里不由哈哈大笑,大晋的皇子中有老友教出来的高徒,这是大晋之幸,也是他狄秋之幸啊!
泉州城。
景春帝准奏的诏书尚未发回,周围不少州府的百姓便已自发聚集在泉州城外,势要与倭寇决一死战。
有些擅于组织的,还主动将参军百姓按照籍贯年龄排了个队列,乍一看站的整整齐齐,还挺唬人,以民为兵,战力便是最大的弱点,训练水军乃民心所向,只是训练之事,还需细细定个章程。
待诏命一下,谢时立时投身于练兵事宜中。
打仗并非儿戏,参军者参差不齐,队列之中除年轻力壮的汉子外,还有白发老翁,和尚不懂事的少年,谢时先命匀临组织人手进行了一次筛选,凡年轻力壮或水性上佳的,皆收入军中,军费补给最高,训练强度也最大,其余人等每人领十两银子作为路费回归本籍。
谢时行事利落,快刀斩乱麻,又于泉州守将与本次随行援军战将中,挑选出几名陆战水战的练兵好手,专门负责每日操练事宜,诏书下达不出两日,水军训练已步入正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