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蘅此时心情不好,实在不想和许崇元这样的人纠缠,干脆假装没听到。
没想到许崇元胆儿还挺大,见她不言语,当下大步流星走到萧蘅面前,道:“蘅妹妹可是心情不好?怕你嫂子将来苛待你是不是?”
萧蘅瞧他一眼,没说话。
许崇元来劲了,道:“当妹子的都是如此,当初你要嫁入我们许府,我妹妹在家也哭了好几天,”他瞧了瞧萧蘅眼色,续道,“毕竟你在外面名声那么不好,我妹妹生怕一个不小心得罪了你,被你丢出府去呢。”
“后来听说咱们婚事黄了,她还在家高兴了好几天,说终于不用跟着我跳火坑了呢!”
说这话的时候,许崇元满脸得意与庆幸,还带着几分窃喜。
萧蘅万分无语,合着当初死活求着要这份姻缘不是你们许府?
这世上便有这样的人,有希望得到的时候死乞白赖,一见希望落空,不说自己不行,反倒要死死踩上对方几脚解恨。
萧蘅冷冷扫了许崇元一眼,还未来得及反击,便听一道清泉般的声音响起。
“我竟不知,未来的惠王妃,什么时候竟成了火坑?”
声音清朗低沉,微带着三分怒意。
谢时沿着池塘边玉石铺就的小径缓缓走来,他穿着一身银灰色锦袍,发上簪一枚银簪,手上拿着一把扇子,扇骨乌黑,扇面上山水重叠,走动间衣角拂过地上的花草,通身气质清贵,俊逸非凡。
萧蘅怔怔看着他,心中暗叹,难怪自己前世醉酒后,会将路过的谢时给掳到花楼,这样的男人,就是万两黄金都不换啊!
充分证明自己前世眼不瞎!
惠王妃一事未有明旨,不算正式敲定,但谢时显然打算自己抡锤子把这事砸巴结实了,话说的十分磊落,掷地有声。
许崇元一时都呆了,瞧了瞧萧蘅,又瞧了瞧惠王,眼珠一转,嘴硬讽道:“惠王妃?我这表妹的名声,还能攀上王妃之位?怕不让人笑掉大牙!”
“牙”字刚一出口,许崇元还没反应过来,便觉一瞬天旋地转,嗵的一声,他……又一次被谢时踹到了池塘里。
许崇元:!!!
惠王难不成是个属驴的?!
怎么这么喜欢踹人!!!
琼林苑也就罢了,池浅水浅,这成国公府的水池子又深又大,里面还养着这么多条大肥鱼,许崇元趴在水里,已经感觉到有一条鱼顺着裤腿钻到了他的裤裆!
谢时心里也挺火大,他最烦什么表哥表妹,尤其许崇元嘴里的表哥表妹,怎么就那么欠呢?!
他摇着扇子,叫来一边的护卫匀青,越瞧许崇元越不顺眼:“既然怕跳火坑,就该在冷水里多泡泡,”安排匀青,“今日不许他上来,上一次踹一次。”
匀青抱拳领命,看向许崇元的目光不由透出些许怜悯。
许崇元实在太不了解主子了。
主子打小是乡野里混出来的,从前没人管的时候,也当过街头的野孩子,别看着人模人样的,其实内里坏得很。
不过,自从有师父管教后,主子已好多年没对人有这么大恶意,这许崇元一次两次惹得主子生气,的确是个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