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晴吃完了一盘金丝虾球后，麻利的离开了餐馆。
而罗曼仍然还在餐桌前，不紧不慢的吃着。
依照刻晴的作风，恐怕已经把单给买了。
正好手头紧，能不掏钱就尽量不谈钱。
…
“一个人吃饭，未免有些寂寥，这位朋友，我这里有上佳的桂花酿，可否赏光一起小酌几觞？”
罗曼正吃着，忽然背后响起了一道低沉的声音。
“自然是可以的。”
罗曼起身，转过头微笑看着来者。
“正好，我一个人吃饭，也觉得无趣的紧。”
那人微微颔首，落座。
一瓮精致的瓷坛，揭开坛封，诱人的桂花味儿掺着粮食的香气充斥着整个空间。
“钟离。”
“罗曼。”
两个人简短的介绍了自己的姓名。
钟离斟了两杯酒，推了盏到罗曼面前。
“未约而至，冒昧叨扰足下，佳酿一杯作为赔礼。”
“请。”
罗曼端起酒杯，敬了一敬，而后一饮而尽。
推杯换盏，酒过三巡。
钟离开口了。
“足下给我的感觉，很像是我的一位故友。”
“哦？”罗曼前倾身体问道：“是谁？”
“一个相识很久的朋友，只是许久未见了，不知道他还好吗。”
“你说的是巴巴托斯吧，他？好着呢，整天不干正事，别提有多潇洒了。”
罗曼直言不讳的说道。
钟离的老朋友，抛开那些仙人，剩下的也就巴巴托斯了。
而现在罗曼身具巴巴托斯的力量，还有他的神之心，同为七神的钟离能看出来，也是很正常的嘛。
与其在这里说话绕圈子，倒不如坦诚相见。
钟离脸上的惊讶一闪而过。
“呵呵，他果然还是老样子。”
“钟离先生。”
“你请说。”
“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表现出来的，特别像是老古董，尤其是说话的方式。”
罗曼说道。
“嗯，这种评价确实经常有。”
“我们就坦诚说吧，我知道你的身份，你也清楚我的底细。
所以，你可以直接说，找我的意图。”
钟离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了。
“哈哈，真是让人意外的直白，那我就直言了。我想请你协助七星，当然，这只是出于我个人的请求。”
“协助七星？”
罗曼怔了怔：“我还以为你要问我巴巴托斯为什么要把神之心送我呢？”
钟离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道：
“我那个老朋友虽然看起来很不靠谱，但是他做的决定，我还是尊重的。
我想，应该是你具有一种别人没有的特质，他信任你也是可以理解的。
当然，这也是我想请你协助七星的理由。”
罗曼苦笑一声道：“我这算是被神选中了吗？”
从一开始到蒙德，与温迪的交流。
到现在钟离的请求。
总给人一种‘维护世界和平的任务就交给你了’的感觉。
人们总是无理由的信任他。
这让罗曼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虽然这个请求有些冒昧，但是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接受。”
钟离一本正经的说道。
“呼…你能说说理由吗？”
罗曼摊手。
“呵呵，这里面大多是我个人的理由。
从情感上来看，璃月就像是我一手养大的孩子一般，虽然我一贯的抚养，不是最适合的。
而现在，它长大了，应该追寻自己的道路。我只是想，在它成长的道路上，你能够作为一个引导者，引导璃月走上正确的道路。”
“这点你完全可以信任璃月七星。”
钟离轻笑一声道：“璃月七星，确实，都是可以信任值得托付的人。
我也相信，在我离去之后，他们能维持璃月的稳定，甚至做出一些改变。
但有些事情，并不是他们能解决的，而身为外来者的你，可以打破一切僵局。”
“…”
又来了。
打哑迷环节。
但是罗曼却没有任何想知道的欲望。
知道的越多，身上的负担越重。
罗曼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我可以拒绝吗？”
钟离笑道：“当然可以，这是你的自由，璃月是一个注重契约的国家，在契约达成之前，没谈妥也是很正常的。”
罗曼点了点头。
钟离确实相当和善，就像忠厚的长者一般。
如果不是出于怕麻烦的原因，罗曼恐怕就接受了。
抛开没有达成的协议。
总体来说，罗曼和钟离还算是相谈甚欢。
钟离和罗曼分享了这数千年来，他所经历的趣事。
罗曼则向钟离讲述了地球和中国。
可以看出来，钟离对和璃月有着几分相似的国家，还是很有兴趣的。
不多时，餐桌上的菜肴被吃了七七八八。
酒瓮也已经空了。
饭就吃到这里。
“如果七星需要我帮忙，而且我确实可以做到的话，我还是很情愿去帮助的。”
罗曼留下了这一句话，走人。
“呵呵，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钟离淡笑着看罗曼的背影，饮下最后一杯酒。
许多人，连见到神明的机会都没有。
就算见到神明，能像正常人一样保持谈吐更是少之又少。
而像罗曼这样，不听条件的直接拒绝，在钟离这几千年的漫长经历中，还是第一次遇到。
……
出了门。
罗曼直接奔向了自己居住的客栈。
走在路上，罗曼就在回想刚才发生的事。
钟离的请求。
毫无疑问是放不下璃月。
这样的话，他完全可以不选择离开。
仙人的时代应该结束了，说起来也只是一句借口罢了。
结合着后续钟离和冰神的交易来看，这其中可是省略了亿点细节。
为了达成某种协议，选择放弃神位，离开爱戴他的民众。
而钟离身为契约之神，肯定不会让自己亏。
其中不难猜到。
天秤的另一端，大概率放的是璃月。
现在再回想起来，罗曼大概是想的通了。
和温迪的那种随性洒脱相比，钟离身上的包袱显然更重。
为了璃月的未来，他可能会货比三家。
与冰神的交易亦或者是与罗曼的交易，不过都是钟离的备选罢了。
而罗曼。
不过是不想被搅进未知的局面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