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的洗脑,詹闶是真的下了大力气。从晚饭后开始训练,一直不停地讲到了训练结束。
不用管这些人听进去没有,只要能够长此以往下去,不要有什么负面内容,引发共鸣是迟早的事情。
世上没有人会不在乎荣誉感,确切地说,每个人都需要荣誉感。就像他整天冷着一张脸,却在这个晚上大声称赞,那种被认可的滋味,就叫荣誉。
仅仅做这些是肯定不够的,最终还得让这些家伙找到获得荣誉感的渠道,或者说主动去追求荣誉。
这个过程会比较漫长,要比他们接受训练的时间长很多。但只要有了一个好的开头,后面的事就很好办了。
所以在这天之后,每个晚饭后的军姿训练,就成了詹大讲师慷慨激昂的舞台。不仅是告诉这些家伙什么叫荣誉,还要教会他们怎么去追求荣誉。
只不过这都是晚饭后的詹闶,一觉醒来他就会变回那个大恶人,挖下各种坑等着别人跳进来,然后宣布:你今天的考核分不过。
士兵们也开始慢慢习惯,慢慢接受了他这种神经病一样的变化。如果他有一天没发神经,反倒会有些不正常了。
操练就这么持续着,隔几天就有一个新的科目加入。花样不断变换的同时,个体之间的差异也逐渐体现出来。
体能不是问题,毕竟都是经过战场检验的成熟军人,而且还有一个积累的过程,燕山内护卫的营养也绝对跟得上。
最大的区别来自于先天,比如有些人就是力气比较大,有些人就是视力比较好,而有的则是肢体足够灵巧,等等之类不一而足。
虽然只是刚开始,还不能确定究竟属于天赋,还是短时间的昙花一现。詹闶都把这些一一记录下来,作为日后进行分类的参考。
当然这些事他自己肯定忙不过来,从日常观察到总结分析,张玉、谭渊这些中高级的军官们都会参与进来。不然这五千多人的管理,要不了多久就能把他累疯了。
到了十月初六,詹闶第四次离开大营回家。这次在大营只待了十天,小丫头要过百岁了,他这个当爹的要给孩子一个名字。
为什么一定要过百岁才起名,并不是迷信什么的,詹闶也不可能跟自己讲迷信。他自己就是百岁时候得的名字,所以很自然地就想把这个传统保留下来,算是对另外一个时空的纪念和回忆吧。
至于这个时代的习俗,医疗和卫生条件太差,很多孩子都会早夭,满月、百岁、周岁取名的也有很多,甚至到了一旬才起名的都有。更有什么歪名好养活,起名字太好天要收之类的讲究,反正都是从关心和避免过度伤心转化为封建迷信的。
对自己的后代,詹闶其实早有计划。既然已经来到这个世界,没有极大意外的话,詹家肯定会不断繁衍下去,作为一个家族的老祖宗,该考虑的他都会考虑到。
就拿孩子起名这件事来说,他就给男孩定下了“衍孝敬信,忠勇重道,博常希正……”的六十四个字辈,女孩则是六十四个字“韵琦婉温,善明璇梓,怡兮雅姃……”。
而詹家长女大千金,作为第二代的第一个孩子,天赐的礼物,自己存在于这个世界的证明,也希望她能成为詹家所有孩子的一个表率,用“仪”这个字取名再好不过了。
满月酒已经摆了偌大的排场,百日宴詹闶就不准备再兴师动众。家里人高高兴兴乐呵一下,给下人们发点赏钱红包,有那么个意思就行。
说实话不管现代还是古代,隔三差五就搞事情收礼,真挺招人讨厌的。长辈去世呼朋唤友,弟妹结婚呼朋唤友;孩子过了满月过百天,过了百天过周岁还是呼朋唤友。这种人,路肯定宽不了。
詹家是什么情况,眼下就有二十多个姬妾,别说遇上事就大操大办,每个姬妾头胎孩子办一下都让人受不了。
所以他也有自己的决定,长子长女可以大操大办一下,其他的就看情况再说了,不给别人出难题是最好的选择。
可即便是这样,詹韵仪的百日宴上,依然有不少够交情的登门捧场。客人来了总不能撵出去,那就只好在事后重礼相谢了。
百日宴后又休息了一天,詹闶再次返回燕山内护卫大营。两个多月的操练下来,该观察的也都观察了个差不多,也到了该初步分一下类别的时候。
全板甲的步兵,未来就是一个简单的名字“铁甲军”;弱化版特种部队的名称,则暂时定下叫“燕山别动队”。
前者暂定全员两千六百人,后者相对少一些,但也有两千三百多人。其他没有入选的,一部分作为后备,一部分拨入到后勤序列。
分类明确后,两边的操练方式就要有所区别了。铁甲军主要是负重练习,全身分部位绑上比板甲重量还多一些的沙袋,进行长途越野和灵活性等等训练。燕山别动队则是从无限苦逼的生存训练开始,简单生存技巧都教会了之后,每人发一把小刀扔进大营西边的山里先隐藏几天,以不被詹闶和其他几个军官搜索到为合格。没有被选中的,留在大营继续基础训练,再过两遍筛子看看有没有漏网之鱼。
这个环节一练就是两个月,适当进行补充和淘汰之后,进入更残酷的下一步。铁甲军增加带器械的训练,当然不是真刀真枪,等分量铁棍而已,但日常受伤也就在所难免了。燕山别动队更苦一些,除了不给吃的去深山野外自力更生,还要学习简单的绘图。而最终被淘汰的,就是真的淘汰了,好点的能混个通讯兵,差的只能做后勤和工程兵。詹闶也兑现了他当初的那句话,只要被选进来,就是死也得死在燕山内护卫。
最终的名额确定下来,燕山工业园北边一个小山坳里,秘密的铁匠作坊也开始动起来了。量身打造的全板甲,各种规格制式的兵器,被手艺精湛的工匠悉心打造出来。然后随着日常粮食和辎重运送到燕山内护卫大营,秘密封存起来。
操练在有条不紊中紧张进行这,阿棣也会隔三差五来巡视一番,给士兵们打打气之类的。训练结果自然没说的,苦是苦了点,詹闶也足够严格,但效果确实相当不错。
洪武三十一年四月十四,詹闶像往常一样,独自离开大营回城。这次真的就主要因为家事了,奥多西娅在三月十七生下了詹家的二小姐,眼看着满月要到,不请客也得家里好好热闹一下。
自家热闹喜庆的同时,燕王府当然也是要去的。经过不懈的努力,王府里已经传出了两次喜讯,徐王妃和阿棣的另一个妾分别怀孕。阿棣对詹闶医术大为称赞的同时,也主动加快了挨针的频率。
四月十七下午,刚返回大营半天,阿棣的亲信太监马三保来了(就是郑和)。詹闶也挺意外的,这些年下来,他和老郑关系处得不错,但阿棣派太监来军营还是第一次。
老郑一脸凝重之色,带来的消息比他的脸色还要凝重:“道长,陛下于昨夜驾崩,殿下请您尽快去王府一趟。”
这个消息让詹闶有点懵,现在才四月啊,不应该是六月的事吗?
只是愣了片刻,詹闶就马上回过神来。现在不是琢磨这个的时候,两个月的时间,足够引发太多的变化,有些安排要抓紧改变一下了。
昨夜驾崩,也就是说阿棣的消息应该要比官方快一些,这是现在已知唯一的优势,必须好好利用起来。
(这个不意外,好的信鸽几小时就能飞到北平。)
时间紧迫,詹闶不敢耽搁。亲自去喊了张玉过来,两人简单商议之后,由张玉在大营坐镇,紧闭营门谢绝来客,他跟郑和快马加鞭先回城看看。
不多时,大营里紧急集合号声吹响,詹闶、郑和二人飞驰而去,营门也被从里边推起来关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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