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白家厅堂里。
外人已经走了干净,白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白远征的声音响起,“风儿,你说今日这出戏能不能让他们满意?”
白风,“李万书打着探我虚实的目的安排了这一出,自然要让他满意的,只是我们也不亏,虽然肖贵没有明言,不过冲着今日这份恩情,关键时刻他应该也会有所顾念,想来父亲你在朝中也能轻松一些。”
白远征知道她要做戏给李家人看,却一直不知道她还有这份心思,他一脸老怀欣慰的看着这个女儿,心里竟觉得能有这样的女儿,此生足矣。
白风虽然过了心结那一关,但是这样被他看着还是有些不自在,她遮掩着低头喝了口茶,说道,“虽然不知是发生了何事导致我们将军府要蛰伏三年,不过有兄长,如今又有我,等兄长和我都进入中阶,想必到时再无人能为难于您。”
说到这里,她抬起头看着白远征郑重说道,“但是女儿提醒父亲,您是武将,不适合尔虞我诈,女儿不建议您与其他世家走得太近,以免引得上面猜疑。”
白远征突然被自己女儿教导一番,怔住之后颇有些哭笑不得,若是其他人这样对他说话,早就被他一顿教训,偏偏说这话的人是白风。
不过见她语气郑重,他又不由沉思起来,他记得自己刚继任将军之位时,老祖也对他说过同样的话。后来也正是因为他被人利用,惹得上面敲打,才有了三年的全族蛰伏。
同样的话再次被这个心智不俗的女儿说起,他不得不重视起来,想了想自己的脾性,确实也不是玩手段那块料,只是他又不禁疑惑,“风儿,为父听你的就是了,只是你方才说不可与其他世家过于亲近,那肖贵?”
白风很是无奈,“他是御史,更不适合和您这个武将过于亲近,至少明面上是这样。但是女儿奉劝您,私底下最好也不要见面,好钢用在刀刃上,他这层关系最好用在紧急时刻。过几日我再安排一出戏,让他在外人面前把这份恩情还了。”
白远征只是脾性耿直,并不是没脑筋,白风这么一说,他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她这是要让将军府和肖府在外人面前撇清关系。
他们父女俩说话时,王易一直安静的听着,他也有一个想不通的问题,见他们说完了便接着问道,“小风,今日肖家儿子的遭遇真是李家那小家伙设的局?他是如何算到你一定会按照他的安排走?”
白风笑了笑,“祖爷,您想差了,今日我会出门完全是心血来潮,会进那家店也是全凭心情,就算他是故意弄出动静引我过去,决定入不入局的是我,我猜在没足够了解我之前,他应该不会胡乱设局,以免打草惊蛇。”
虽然王易一把年纪了,不过对于这些算计还真不擅长,若是白家老祖还在,应该一眼就能看出问题。所以他还是不太明白,继续问道,“那你之前说的?”
白风耐心解释道,“虽然之前的局不是他设的,不过他顺势而为安排了将军府这出戏,为了配合他我便顺势上台唱了几句。”
“今日我和他都是顺势,他借着肖家父子探我虚实,我借着肖家父子让他看得清楚。但若说今日这事的源头,还真和他无关,祖爷您忘了,那个东西还在我这。不过如今已经不是和他有没有关的问题,而是我说和他有关,他就是有关。”
“只要我让肖贵相信是他安排的就够了,等我将细节再推敲一番,就着手挖坑埋了李万书,剩下的您二位就不用管了,原本这种挖坑的事情就要越少人知道越好。”
白远征和王易二人面面相觑,看着她明明一脸稚气的模样,却云淡风轻的说着这样有心计的话。
这种心智和外貌的违和感,虽然这一年多来他们已经适应了,但是之前她的心智只是表现在修炼上,看她这样算计人还是第一次。
白风见他们两人的表情,一脸不以为然,他们觉得违和是因为他们不知道自己这具壳子里装的本就是一个拥有前世记忆的魂魄。虽然外表她是一个十岁大的小娃娃,内里却是一个三十岁的老女人。
而且她前世因为指责需要,面对那些任务目标或者危险份子,若不用点算计,不去揣测一下他们阴暗的心理活动,那么被任务的就是自己和跟着她的姐妹。
而且前世盛行的宫斗戏,官场职场这些烧脑剧已经成为霸频的网剧,是个人都能给你说上几出戏码。人都说艺术源于生活,还别说,以前每次她休息时看几部剧还是有点用处。
相对于这个世界的人来说,前世那个世界已经将孙子兵法,三十六计厚黑学这些东西都研究透了,随便拉来一个人都能和李万书之流斗一斗。
白风想到这里,起身伸个懒腰,“等让李家人消停之后,我可就要出门游历去了,比起算计这些东西,还是修炼和打架更适合我,这一天比我修炼还累,祖爷,咱们回吧…”
回来小院,白风向王易说了一声后就一头扎进了房间。识海里还有只鸟,可不能让它在自己识海里乱来。
她进入识海时,发现那只鸟还昏死着,将它提到面前,先将它禁锢住才弄醒它。
鸟兽一睁眼便看见一个人类女子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它,它恍惚了一会儿之后,又看了看四周所在之地,方才想起之前发生的事,再看向眼前的女子时不由瑟瑟发抖。
自己竟然这么倒霉遇上了人类的大修士,现在落在她手中自己别想逃走了!鸟兽凄苦的这样想到,又想到它的使命,不由开始急躁起来,等发现它被禁锢着根本动不了,一时又有些心灰意冷。
只是它有一点想不通,人类的大修士怎会是一个小娃娃,这样的疑惑一闪而过,接着它又心如死灰的想到,自己现在被人家禁锢在识海里,哪还有闲心操心其他。
白风一直笑眯眯的看着它的神色变换,见它放弃抵抗的样子,才悠悠开口,说道,“说出你的来历,目的,我便饶你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