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气从房间顶部的中央空调出气口不断喷涌而出,整个客厅之中似乎陷入了只有一种声音的场景。
二十四寸的大屏幕上闪动着画面,不断地传出着电视剧中的声音。
“棋木君,请不要再这样下去了,这样下去我们只会朝着更加错误的方向走下去,这是为世间人们所不容的!”电视屏幕中一个戴着发髻穿着古代华贵和服的妇人泪流满面,两只小手无力的推着身前男人的胸膛,哭的梨花带雨眼眶泛红。
“名花様,难道你就不爱我吗?我现在可以跟着将军远征山屋大名,可我一去就不知道何时才能见到你了,我可以为了你立刻收拾细软远离这里,难不成直到现在你都感受不到我强烈汹涌的爱意吗?还是说你爱将军胜过爱我?”
抱着这名妇人的中年武士一脸悲痛,强烈的表达自己爱意的同时还许下了坚决的承诺,紧紧的抱着她不松手。
华贵妇人本来的力气就很小,再加上抱着她的人是自己心中每晚萦绕的人影,所以一开始就没舍得用力气,听着他坚定悲痛的话语自己又心疼又难过,明明想要冲破束缚可心中仍然迈不过那道坎,只能让泪水更加不要钱的洒下来:
“不,不是这样的,并不是因为将军的事情,而是我们明明是兄妹关系,这样的孽缘不为世人所容的,即便我们走到天涯海角都不会得到他人的祝福,如果父亲知道了这件事恐怕会大发雷霆,再加上他的身体本来就不好...”
还没等妇人哭着诉说完自己心中的苦水,那名面容坚毅的中年武士就立马打断了她的话语,反而更加坚定的说道:“我不管,我不管,我们的爱情又何须他人的祝福,我只知道爱你这件事是做不得假的,这种强烈的爱意已经超越了我对将军的誓言,超越了我对父亲的敬畏,我现在的眼中只有你!”
“兄长大人...我....”
唤作名花様的妇人一时间有些无言相对,但实际上眼中的挣扎之色已经渐渐消散,抬头看着自己每天魂牵梦萦的男人,再加上他那霸气和不顾一切的话语,简直让她一颗心都要融化下来,直接整个身子一软瘫倒在他的肩头,泪水已经淹没了嘴唇,蠕动了一番也再说不出话来。
两个人在后庭互相抱着的身影逐渐被拉远,露出整片被树林遮蔽的庄园,又逐渐开始变得模糊,渐渐从电视屏幕上浮现出几个大字:
【名花様与棋木君的孽缘之恋是否能够终成善果?这样的爱意能否冲破世间伦理的束缚?且看下集:将军闻讯大怒破门而入,棋木君钻狗洞落荒而逃!】
本来还在沙发上暗自神伤的雨宫泉看到了这段画面,也顾不得自己在那胡思乱想,直接不由自主的深陷了其中,甚至在看到棋木君对名花様说出那么坚定的爱语之后,更是让她娇躯颤抖,眼框都忍不住开始泛红,心中的各种滋味立马上涌开来。
不争气的眼泪还是从眼眶中微微渗出来了些,雨宫泉不由从面前的茶几上胡乱揪了两张纸巾擦了擦,回过神来又想到自家兄长刚才冷漠的行为,不由心中的苦闷更甚,断断续续的轻声呢喃着:“为什么我的兄长大人不是那样的...明明我也很努力了...”
“怎么了?”
很显突兀的一道声音忽然传至她的耳边,不禁让雨宫泉小声抽泣的动作片刻间停滞,同时有些僵硬的扭着脖子朝着音源的方向望了过去。
“嗯...欸?”
只见夏目枫手里端着一个盘子站在自己的身边,脸上似乎有些震撼的看着自己一动不动,这忽如起来的身影让雨宫泉直接大脑宕机了片刻。
还没过两秒钟她就立马反应了过来,似乎也是觉察到了自己脸上的丑态,还有心里的委屈没有得到发泄,自己本来装作冷漠的样子直接破功,明明是故作姿态想要兄长来找自己,可直接哭态就被他给看到了。
这种尴尬的感觉犹如井喷一般涌上心头,紧张的她立马拿着脸上的纸巾胡乱摸了把脸上的泪水,转过身子目视前方,声音略微有些哽咽的装强道:“没...没什么事,就是刚才看电视入迷了。”
“原来是这样。”
站在她身旁的夏目枫这会儿也缓缓收回了自己脸上震撼的神色,只是默默的说了句便坐了下来。
坐下来的他并没有第一时间说话,反而是把手中的盘子轻轻放在了面前的茶几上,略显沉默的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起来。
而雨宫泉虽然刚才硬撑着没去看他,可余光看到自己旁边多了一个盘子,眼神也不由自主的被吸引了过去,这才发现盘子里面白色的浓稠液体裹着七零八落的水果静静的躺在里面,正是自己最喜欢吃的水果沙拉,不禁让她心神微动,似乎明白了什么。
夏目枫坐在沙发上不发一眼,眼神复杂的看着略多出半个身为背对着自己的雨宫泉心情一时间有些沉重,刚才进门的时候还好好的,自己从厨房刚一出来就看到她用纸巾擦着脸上的泪水,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的可怜模样,直接就让他心里有些破防。
自打从第一面见了泉酱之后就没见过她哭的模样,平日里乖巧可爱元气满满的少女形象已然刻印在了心里。
本来还觉得只是因为自己对都月华说的话而让她生生闷气,可没想到后果竟然这么严重,一下子让夏目枫本来还有些引导教育的心思给熄灭了。
秘密是什么玩意儿?
谁还没有几个秘密啊,包括他自己身上都有太多的秘密了。
兄控又算得了什么?
慢慢引导不也就行了,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妹妹去哭。
夏目枫之前心中自从知道了父母的事情就一直在自我怀疑,而且还想着泉酱对自己的感情是不是伪装的,直到这会儿看见她在自己面前哭了出来,才让他从自我困惑中惊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