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声音耳熟,正心中搜寻声音主人的时候,门口突然闪出一个人来。
张璁抬眼看去,只见此人脸上有三点令人可怖的伤疤,伤口愈合后往外翻起的白色肉纹看上去让人受不了。
张璁仔细一打量发现这人自己果然认识,正是当初在船上将自己扔下水的马老大。
马老大狰狞的脸上此刻堆满笑容,说道:“张公子真是走运啊,想不到吧,兜兜转转最后还是落在我的手里了吧?”
说完话风一变,满脸阴狠地说道:“哼,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既然你来了这里,我就让你尝尝这里的滋味。”
张璁心中暗叫晦气,想不到在这里会碰上这只疯狗,这他娘的绝对是来捣乱的。
张璁叹口气,正要说话的时候,唐伯虎忽然站起来朝着马老大说道:“这位兄台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唐伯虎话音未落,马老大手中鞭子脱手而出,鞭梢一甩闪电般朝着唐伯虎面门而去。
唐伯虎根本没有想到此人会突然袭击自己,身子一抖向旁边躲已经来不及了,双手匆忙护住眼口鼻,大叫一声:“你,你凭什么打人?”
鞭子没有落在头上,唐伯虎慢慢将手拿开,缓缓睁开眼睛,就看见一个人挡在自己身前,手里正抓着鞭梢,再仔细一看,正是新来的那个叫张璁的人。
“马老大,你还真是不知道悔改啊,死性不改必吃大亏,”张璁没好气地说道。
说完张璁停顿了一下又说道:“冤有头债有主,咱俩又没有深仇大恨,你为什么老抓着我不放呢?”
马老大听后怒哼一声,咒骂道:“老子就是看你不顺眼,不行吗?要不是你,老子在船上早就把苏浅儿主仆两个搞到手上了,你他娘的坏了我的好事还不自知,如今也不怕你泄露出去,今日就让你知晓个明明白白。”
“崔家二公子早就看上了苏浅儿,奈何她一直都是崔大郎的人,二公子多次表白都被她拒绝,于是就出重金悬赏,只要谁能抓到她就给黄金千两,老子本来已经得手,都是你坏了老子好事。”
张璁脑中忽然一段片段闪过,那还是在自己刚刚登上苏浅儿画舫的时候,当时的自己极度迷恋苏浅儿,已经达到了后世私生饭的地步,白天总是出现在苏浅儿身边,晚上也在她房间周围转悠。记得那天忽然在画舫二层的楼梯口看到了马老大,想必那个时候就是他要动手的时候吧,当时自己只是与他打个招呼,却把他吓了一跳,此时看来,那时他就心怀不轨了。
“哼,你做坏事还不让人阻止了?”却是祝枝山气愤不过怒骂道。
马老大一听这话,勃然大怒,骂道:“你他娘的又是什么东西?敢管老子的事?也敢跟我这么说话?”
四人一听马老大如此羞辱自己同伴,立刻变色,同仇敌忾地呛声说道:“你又是什么东西?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马老大一听这话顿时愕然,怔在当场,嘴里琢磨了一下,又怒道:“这里甲字二号,还能是什么地方?难道还是什么机密地方?我马老大就去不得了?”
“口气真的挺大,看来真的是这里的老大,说话的口气让人以为是世子在说话呢。”
声音低沉有力,人未到声先到,可话刚说完人已经站在了门口。
唐伯虎在张璁耳边小声说道:“他是这里管教,宁王世子非常器重他,是甲字号的负责人。”
张璁抬眼看向来人,只见这人一张国字脸,看起来颇具威严。
管教抬脚走进来,看了眼这里的人,见到张璁手里抓着马老大的鞭梢,眼睛闪过几丝光芒,然后转头看向马老大,说道:“我这甲字区虽然不是什么机要地方,但是也不是什么人想来撒野就能撒野的地方。”
管教围着马老大转了一圈又说道:“你是属于哪个区的?”
马老大恭谨地回答:“小人,丙字区。”
管教点了点头,又说道:“那你们管教有没有教过你们怎么做人做事?”
马老大头上汗珠落下,小心点擦了擦,然后试图收回自己的鞭子,但是张璁又怎会让他轻易收回,马老大使劲拉扯了几次张璁都没有放手,最后一次不禁使上了力气。
马老大全神贯注用力一拉鞭子,本以为张璁会像前几次一样使劲不给自己,所以这一次一出手就是全力,他哪想得到张璁这一次直接放开了鞭梢,马老大一个不慎差点被闪得跌个跟头,引得在场众人纷纷大笑。
管教看了眼马老大,面无表情地说道:“既然你不是我甲字区的,我呢如果教训你只怕有人会说我越俎代庖,但是如果我直接放过你只怕也有人会说我欺软怕硬,这样吧,你自己掌嘴20下,算是你的惩罚。”
马老大一听这话,面露阴狠,只不过一闪而过,在场众人只有张璁一个人发现了,马老大站起身来,收起鞭子,说道:“管教大人息怒,新人第一天来都是要接受教训的不是,我这也是来帮您教训他,省得他惹您生气。”
马老大这话一出,张璁知道马老大这下已经得罪了管教大人,无论是官场还是职场最忌讳的就是手往别人的地方里伸。
就好比别人家的孩子别人怎么教训都无所谓,但是你替别人教训那就不行。
张璁从管教刚刚的话里已经听出了猫腻,这里的人不是铁板一块,相反的应该竞争还很激烈,所以才有了刚刚一番话。
既然管教之间并不和谐那么不就正好可以利用起来嘛,这件事本就是因自己而起,那么自己说几句话也是应当的。
“马老大,我今天才刚来,你就立刻上门来欺负,是不是根本没有把我们甲字区放在眼里?”
张璁说完一句观察了下管教神色,又接着说道:“我们管教不愿搭理你,那是大度,你不知道感激反而不知好歹,想要教我们管教做事吗?”
张璁一句话说完不带停歇又接着说道:“我前脚刚来,你后脚就追来了,我相信今天要来几个人谁都不知道,但是你却能第一时间就知道是我来了这里,那么只能说明你,或者你们,盯上了我们甲字区,对于我们每一个进出的人都了如指掌,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张璁没待说完就已经看到管教脸色变了,果然他最在意的就是有人插手他的事。
“你们想要干什么?”
这一次却是管教一字一句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