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田阔不忘加上最后一句,试图用这句话,减轻自己的罪行。
他既然做了这种事,就早就调查清楚,自己绝对难逃法律的严惩,也是想抱着微弱的希望,能够尽可能地将低自己的刑期。
楚田阔比任何人都知晓,自己现在有着无比美好的未来,只要他想,大可以老老实实地当着单思丽的学生,日后也成为商业中的一位大鳄。
只是贩卖消息的钱又多又快,在贪婪的推动下,楚田阔实在无法不心动。
哪有人会和钱过不去?有了一次两次的经验,楚田阔时一长,也不再为私底下贩卖消息一事有什么负罪感。
只是被沈宇质问时,仍有些难堪,机械般回答着问题。
“买消息的人有很多,有国外的商人,也有国内的一些私人企业家,就连一些旁门左道的消息,都有人买。”
正常一点的,顶多是将他们当成私人侦探,问自家老公是不是出轨,是不是在感情中做了不忠的事情。
再古怪点的,会问一些更加稀奇古怪的问题,比如什么时候世界末日。又或者什么时候她可以得到升仙。
提出这种问题的,多数是一些有钱的傻子,楚田阔钱收的不少,给出的回答也极尽可能地一本正经。
靠着三寸不烂之舌,将对方哄得开开心心,也让他赚了一笔又一笔。
听完了全程,莫非凡虽说一脸的冷硬,心中是止不住地震撼。
他以前怎么没想到这门营生?说白了,楚田阔除了一些大消息是靠着特殊手段得来。
面对普通民众给出的消息,能敷衍就敷衍,分明是个黑心贩子。
说的再夸张一点,可以称他为一个骗子,光靠几句话就能换来这么庞大的一笔资金,也让莫非凡心中后悔。
早知道的话,自己开什么地下赌场?就算是私底下买卖消息,也足够自己挣得盆满钵满。
至于更细的细节,沈宇没有再追问,这些也会有专门的人对他进行拷问,自己也没有必要再浪费时间在楚天我身上。
若是自己日后想知道答案,大可以去问唐小云兄弟两个。
沈宇说话算数,在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叫人专门给楚田阔安排了个房间,也叫了医生,将他的腿和胳膊接好。
自己则是带着莫非凡离开了牢房,一出门,就将电话打给了唐小天,叫他选个时间,带人将楚田阔接走。
挂掉电话,一旁的莫非凡还有些心动,看了一眼男人脸上明显的躁动,沈宇不紧不慢的加了一句:“怎么?你也打算像他一样,成为消息贩子,有朝一日,想让我亲手抓你?”
听沈宇这么一说,莫非凡立刻正了神色,连忙摆手,讪讪道:“不了不了,我刚才也是脑子糊涂,多想了点,损害国家利益的事情,我是万万不会做的,对我而言,国家的利益远于一切!”
莫非凡说的一本正经,沈宇也未追究,莫非凡这些年来虽说一直开着地下赌场,不过也一直当着守法公民,按时缴税从不拖延。
光凭这一点,就足够让人对他施以青眼。
回去的路上,沈宇想着名单上的名字,从口袋中将名单取出,又仔细看了一圈,嘴边的笑容越来越深。
申市,罗家父女。
这个京城赵家还真是有意思,他原以为京城赵家的眼线,总该是和他们一个姓氏,没想到就连异性人也能被他们收服。
不过这京城赵家是给了他们什么好处,才能让他们心甘情愿成为京城赵家的眼睛?
正在开车的莫非凡,嘴里还有一遭没一遭地吐槽楚田阔的懦弱言,语中分明是瞧不起。
在他看来,一个男人就算是落入困境,也该有所坚守,不过就以这个楚田阔看来,能做出这种混球事,也代表他心里没什么坚定的信念。
“莫非凡,你说,如果我现在把你送到京城赵家门口,让你成为他们的眼线,成功率有多大?”
后座的沈宇忽然出声,也让莫非凡手里打滑,及时抓住方向盘,转了半圈,才心有余悸地透过后视镜,望着坐在后座的沈宇,笑得越发牵强:“沈哥,我,我是又做错什么了吗?这个玩笑不太好笑。”
莫非凡一直是将自己放在与沈宇同一阵线上,对于这京城赵家,也是同样的同仇敌忾。
更别提他还曾被京城赵家手下的人狠狠折磨过,对于京城赵家,他恨不得立刻将对方所有人挫骨扬灰。
沈宇的这句话,让莫非凡下意识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声音里也有些委屈:“沈哥,我要是做错了什么,你就说,我一定改,不过这京城赵家可不是什么好玩意,你送我过去,不就是把我往狼窝里推吗?”
莫非凡后半句话,说的声音越来越小,生怕自己激怒沈宇,拉动手闸,车也开得越来越慢。
沈宇本就是开个玩笑,见莫非凡上了心,冲他笑了笑,不再回话。
楚田阔给的名单,是洗牌之前的一小部分,就代表周围还会有更多京城赵家的眼线,他们在重新洗牌后,也势必会派出更多人。
说不定自己身边,现在就有京城赵家的眼线,正在蛰伏,等到合适的机会,就会扑上来,狠狠地咬掉自己身上的一块肉。
沈宇眼神徒然阴厉起来,这种被动的角色他一向不喜欢,他更喜欢猎豹一样的角色。
姿态优雅,下手狠辣,一击致命,且让对方没有任何挣扎的余地。
沈宇刚才说话并不是在开玩笑,他的确有打算,将自己的人送到京城赵家,发展成他们的眼线,来一出无间道。
只是这难度,沈宇仔细想了想,的确有些高。
就凭莫非凡的性子,保不齐会和他们发起冲突,也有可能拿把刀,在成为他们眼线的第二天,就将身边的赵家人解决个干净。
这个性子是若是做无间道,只怕只会为他惹来杀身之祸。
沈宇脑海中的这个想法一闪而过,也没太往心里去,等二人回到家,才看见门虚掩着,至于东方的声音则是从室内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