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修缘再也忍不住了,从草丛中一跃而起,向着谷底跑去。历来富贵险中求,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两位黑衣人把宝藏抢走。
突然从山坡上冲出一位光着身子,十一二岁模样的少年,下身仅仅用一些树叶遮盖,急速向着大家跑来。
斗场上的人们顿时一惊。快剑庄庄主王斯洛顿时一阵脸红,这哪儿跑来的野小子不要命了吗?
云天门门主云啸天、金刀阁阁主陈不同,以及铁胆帮帮主裘千尺,几位首领躺在地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来的还是一只小黄雀。
“去给我砸死这个不要命的小要饭花子。”裘千尺一脸不屑,命令手下,怒吼道。
两位黑衣人刚到洞口,不得不再次转身,两人对视一下,一脸苦笑,转身提着铁球,向修缘慢慢走去。
“臭小子,看了不该看的东西,去死吧!”两位黑衣人走到近前,一位伤势较轻的黑衣人,猛然抖起铁链,哗啦一声,铁球被带起,在空中划出美丽的弧线,狠狠的击向修缘的头颅。
修缘稳稳站立,不避不躲,紧盯着铁球划动的轨迹,在击向头颅的刹那,修缘猛地握紧拳头,击向铁球。黑衣人嘴角猛然抽动,笑样阴险,这实心精钢铁球至少有百斤,被催动真气击出,能把猛虎穿膛,打击力非常可怕。眼前这不知道死活的小东西竟然用手去接。
躺在地上的四位首领,静静的盯着眼前这个少年,脑海中无疑都浮现出了预判画面,那铁球砸烂少年拳头,直接击向脑部,脑浆飞溅,少年倒地而亡。
然而世事往往难以预料,斗场上所有人皆目瞪口呆。那修缘一拳击中铁球,只听砰的一声,铁球被反弹而出,重重的击打在黑衣人的脸部,那黑衣人顿时满面开花,鼻梁及双眼深陷,鲜红的血液从口中喷出,双眼中充满惊惧,身体僵直,向后倒地而亡。
修缘顿时后退几步,手臂发麻,拳头完好,修缘仔仔细细的观看自己的拳头,轻轻催了口气,动作十分潇洒,心里还很满意。
最后一名黑衣人无比震惊,急忙后退,看来眼前这个瘦弱,矮他们一头的小乞丐手段不凡。
黑衣人不停的甩动手中的铁链,那铁链笔直如同铁棍一般,铁链顶端缀着铁球,被黑衣人耍的虎虎生风。
黑衣人连续挥动铁链,用铁球不断的击打修缘各个要害部位,修缘眼不眨、头部避,从地上抄起一把快刀,凶猛胡乱砍杀黑衣人。
那黑衣人顿时心惊,赶忙避让,这野孩子简直是铁做的,捶不烂,砸不破。那黑衣人不信邪,扔掉铁链,也抄起一把血剑,猛的刺向修缘腹部,修缘很是气恼,几次砍杀都让黑衣人躲过。
见黑衣人手持血剑猛的刺来,修缘光着肚子猛的向前冲,那血剑顿时弯曲。此刻黑衣人一脸惊恐,低头一看,修缘的一把尖刀已经插入了他的腹部,修缘猛的拔出尖刀,鲜血直飚,黑衣人倒地而亡。
修缘手持尖刀,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第一次生死搏杀,亲手解决了两个大汉,自己与他们无冤无仇,为了宝藏拼命,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江湖吗?
“炼体修士!是炼体修士!”红袍老人果然阅历丰富,发现端倪,突然失声大叫。
修缘从地上快速拾起一条铁链,这铁球果然沉重。
“既然你视别人的生命为草芥,喜欢砸爆别人的脑袋,今天小爷我要把你的头颅当瓢开。”
修缘提着铁链,向裘千尺缓缓走去。
“小爷饶命!小爷饶命!都怪我有眼无珠,不识高人真面目!”裘千尺惊恐无比,脚蹬手扒,在地上慌忙退避。
此刻的修缘如同一尊凶神,眼里丝毫没有恐惧,只有杀戮。
修缘双腿叉开,拱着身子,双手紧抓铁链,猛地抡起,再狠狠的砸下,准确无误的砸中铁胆帮帮主裘千尺的头颅。那头颅如同西瓜,被开瓢,血红的脑浆蹦飞,无比瘆人。
红袍老者陈不同在一旁喘着气,不敢出声,用他那双老眼惊恐的盯着眼前这个凶残的野孩子。
“你们三位在外面候着,我去替你们探那山洞!”修缘甩下一句话,拍拍双手,扬长而去。
三位首领望着清瘦少年缓缓走向宝藏洞口,顿时晕菜……
修缘进洞口,抬眼一看,原来深入洞口数米远还有一道紧闭的石门。看来有人刚刚清理完封填洞口的石块、泥土,便引来了群雄争夺,修缘一阵大喜,这紧闭的石门无疑在等待着自己前来开启。
修缘用手猛推石门丝毫没有反应,仔仔细细的在石门上摩挲,也没找到机关,修缘无比气恼,跑回战场抓来一根铁链,抡起,用那铁链顶端的铁球狠狠的砸那石门。
整整砸了半个时辰,石门终于被破开。修缘呼吸急促,,那石门被破掉的瞬间,一股浓郁无比的霉味夹杂着尸体腐烂的臭味从洞中涌出,扑鼻而来,被修缘吸入。
“咳咳…咳咳…”
修缘蹲地剧烈咳嗽,这难闻的气味让他一阵恶心。修缘赶忙退出洞外。
见那少年退出洞外,剧烈咳嗽,三位躺在地上的首领把头抬的老高盯着他,还意为那火道少年中了毒气。没成想,那少年获得喘息后,又捂着口鼻冲了进去。
石门破开后,那污秽气息慢慢的散发而出,微风灌入,修缘顿觉好受多了。洞内深处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这圆拱形的深洞有一人多高,皆用巨大青石垒成,可见这宝藏主人在藏宝时还花费了一番功夫。
修缘继续深入,发现这洞壁上每隔数米,皆镶嵌有壁灯形状的黑色碗状物体。修缘跳起伸头张望,果然不错,是壁灯,里面还有未干的黑色油渍,黑色的灯芯耷拉在碗边。
修缘回身抓起那铁球,此刻那铁球因为砸门,早已变成温度极高的红球,修缘把球对准灯芯,果然灯芯能被点燃。
修缘慢慢深入,挨个点燃油灯,步行约三十多米,终于走到尽头。
“哪里是什么宝藏,原来是个墓穴,真是晦气。嗨…洞外那群人算是白死了。”
修缘走到尽头,借助昏暗的灯火,发现一间宽大的石室,石室四四方方,最上方是一尊石床,一具骷髅端坐石床正中央。骷髅左边放置一把宝剑和两本薄薄的书籍,右边放置一个白色瓷瓶,瓷瓶用红色的塞子塞着。
修缘心中大喜,赶紧冲上前去,拿起一本书籍,用褂袖拂去上面厚厚的灰尘,翻看书页,原来是一套剑谱神通,根本算不上法术。修缘赶紧丢下手中书籍,拿起另外一本,原来是上下阕,对修缘来说根本无用。
修缘拿起剑,猛然抽开,眼中顿时一亮,那剑尘封数载,依然寒光逼人,持在手中,轻若无物。修缘右手持剑,对准虚空轻轻一挥,剑身嗡嗡作响,算是一把宝剑,但是对修缘来说根本没什么大用。
修缘摇摇头,赶紧掂起右边的一个白瓷瓶,拔掉瓶塞,对准瓶内一看,原来是两颗解毒金丹。作为金谷道人的弟子,修缘还是辨认这极为普通的丹药的,可以说是准确无疑,小菜一碟。
“就这么点家当,未免也太寒酸了吧。”修缘眉头一皱,大为失望。
不死心的他趴在地上敲遍了每一块青砖,包括石床和洞壁皆未放过。一番探索下了,修缘满身臭汗,根本没有发现什么机关暗道。
“我说前辈,你的虚荣心害死了太多的人,空建这么豪华的墓穴,连一件像样的东西都没有。”修缘自言自语,拿起宝剑,两本剑谱和那瓶解毒丹。蚂蚱再小,也算是一块肉,不能空手而回。
修缘把死者的家当抱在怀中,瞟一眼那全身骨骼发黑的骷髅,显然死者生前中了剧毒。
“真他妈的倒霉,忙活了半天,什么好处都没捞到。把你的骨头也拿走吧,免得再蛊惑后人。”修缘上前把那死者的骨骸也提在手中,大摇大摆的出了山洞,带走了死者所有家当,包括死者他自己。
那躺在地上的陈不同、王斯洛,以及云啸天见那清瘦少年终于抱着宝物出来了,个个顿时眼睛放光,又十分无赖,他们打斗半天,没成想好处被这不凡少年独吞了。
当修缘走到他们跟前,顿时傻了眼,这野孩子也太邪性和狠毒了吧,拿了死者的好处,连死者的骨骸也不放过。
“你们和我一样,都白忙活了,你们的血也白流了,那破山洞根本不是什么宝藏,而是死人墓穴,喏,就是这位。”修缘提起骨骸在三位首领眼前亮亮。
几个首领的脸色顿时难看,无比的懊恼,死了这么多兄弟,真他妈的不值。
“这宝剑给你吧。”修缘随手把宝剑扔给了躺坐在地上的云天门门主云啸天。
“谢谢少侠,谢谢!”白衣中年男子一脸感动。
“这剑谱给你吧!”修缘把那剑谱丢给了蓝衣女子,快剑庄庄主王斯洛,这王庄主长的美貌如花,人当中年,却生的无比妖美。
“谢谢!”王斯洛捡起剑谱,如获至宝,自己这一场无谓的血拼,也算换回了一点点的慰藉。
那红袍老者金刀阁阁主陈不同离他们有几步路,看着对头都得到了少年的好处,简直坐不住了,那少年手中仅剩下白瓷瓶,说不定是神丹,老者眼神无比殷勤、眼热,看着修缘,卖弄着老脸,挤着笑。
“呵呵,当然少不了你的好处,给!”修缘上前,把那瓷瓶抛给了陈不同。
“谢谢!谢谢!果然是少年至尊,英明神武,豁达大度…”陈不同攥着瓷瓶,对着修缘妙语连珠,狠狠拍修缘屁股一番。
那陈不同或许因为年纪太大了,想揭晓瓷瓶里面的谜底,拔塞子的右手抖的厉害,赶紧闭着左眼,眯着右眼,看瓷瓶里面到底是什么宝丹。
原来是两颗普通的金丹解毒丸,陈不同猛一抬头,无比的懊恼,看向修缘。
“陈阁主,瓷瓶里是什么宝物?”修缘一脸正经,装作不知。
“这!这分明是两颗金丹嘛!”陈不同很是不满,把瓷瓶往地上一放。
“不满意啊!给,这骷髅也给你。”修缘把手中仅剩下的骷髅扔给了陈不同。
陈不同慌忙接住骷髅,一脸哭丧。
“你回去把这骷髅烧了,说不定会结成舍利子之类的宝物。”修缘打趣,陈不同顿时昏倒。他妈,死者又不是和尚,哪来的舍利子。死者用的兵器分明是剑,又不是禅杖。
“少侠说笑了,我哪敢不满意啊!只是和那两位相比,我是亏了点。”
“那你和他们换换,看他们同意不?”
“他们,除非要他们的命。”陈不同摇摇头。
修缘走到三个人中间位置,突然举起双手道:“那洞中确实什么都没有了,所有家当都在这,我可没有私藏,你们看看我这身打扮,能藏住东西吗?”
三个中年首年首领看着修缘,很是信服的点点头。
那修缘突然扯掉围在下身的树叶,光着身子出现在大伙面前,何况现场还有一美女,简直是氓匪行为。
“啊!”那王斯洛一阵娇羞,赶紧扭头。云啸天与陈不同眼睛圆睁,眼前这野孩子果然是个奇葩。
修缘虽然才十多岁,但是躯体发达,肌肉健硕,赶超成年男子。修缘从一位死者身上扒掉衣服,穿在自己身上,果然舒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好了!我是坦荡的!如果你们不信,自己可以去看看洞内情况”修缘转身,看着三位。
三位首领顿时晕菜,如果他们能起身,早去抢宝了,还等这屁孩子在这显摆,分明都受了重伤,爬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