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雪已经由大转为小。
亚路坐在床榻前歪着脑袋看向微微打开的窗户。
她的一只手被躺在床榻上的余鹜紧紧握住,另一只手就这样随意的垂落在身侧。
此时屋内安静得很。
床榻上的余鹜微闭着双眼,双颊微红的侧躺着。
亚路忽然就想起了似乎在以前也有这类似的一幕。
那时的余鹜也是如现在一般即便睡着也会紧紧抓住她的手。
她把视线转向侧躺着的余鹜脸上。
她能看出,他很虚弱。
虚弱到可以随意摔跤的地步。
她犹豫着要不要就顺着余鹜,承认自己的身份。
可是她的犹豫在余鹜再次醒来后,被搁置在了脑后。
半夜时分,睡得迷迷糊糊的亚路忽然被人一脚给踢下了床。
一直到躺在冰凉的地面上,亚路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
你微睁着双眼看着正坐在床榻上的余鹜,语气疑惑:“怎么了?”
床榻上的余鹜冷着一张脸,语气异常的冷漠:“滚出去!”
亚路的脑子立刻清醒了大半,她仔细打量了一番余鹜,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
看来这家伙是清醒了。
第二天亚路从隔壁的房间一开门就看到了穿着单薄黑袍的余鹜正站在檐下正出神的看着某处。
院中到处都是白得刺眼的积雪,余鹜一身过分宽大的黑袍站在那一动不动的样子格外的醒目。
有风袭来,将他的衣摆微微吹动,即便余鹜的身材修长,可亚路还是有种风再大点,就能把余鹜直接被吹倒的感觉。
她没有上前去主动说话,只是站在门口的位置静静的看着他的背影。
院里的风越来越大,亚路颊边的发丝被风吹得不住得上下拂动,她伸手撩了撩那不安分的发丝,垂眸转身回房关门。
绿儿一早起床时就看到了站在檐下的余鹜,恰巧此时有风袭来,将余鹜拖地的长袍微微吹起了些许。
“姑爷,你下次能不能穿了鞋再出门,现在天真的很冷。”
绿儿是真的无奈了,平时就算了,现在什么天气。
她叹口气赶紧回屋找了件大氅出来准备披到余鹜的身上。
“绿儿,你家小姐脚有冻伤吗?”
就在绿儿走到余鹜的身边时,余鹜突兀的开口问。
绿儿愣了愣才疑惑的摇摇头:“没有啊,小姐虽然身子娇弱些,可向来都是注重保护的。”
余鹜听了她的话后,又沉默了下来。
绿儿正准备将手里的大氅为余鹜披上,余鹜却转身摸索着向房门口走。
屋子里的亚路即便隔着关上的房门也能听到绿儿那絮絮叨叨的声音:“姑爷,你的脚都红了,以后可不要这样不穿鞋就往外跑,冻上了真的很不好好受的。”
亚路伸出现在的这双秀美纤长的手看了一会,想起了作为露儿时的她那双冻得惨不忍睹的手。
清醒之后的余鹜又恢复了那副沉默寡言样,亚路没有急于去问余鹜关于她的时,她只是每天看着余鹜坐着一些让绿儿不解的事。
今年雪下得大,亚路心血来潮的又堆了个雪人。
她堆雪人的时候绿儿就抄着手站在一旁对着她指点:“不对,那个身子太小了,你该多弄点雪,还有这个头,不够圆,不好看。”
亚路是真想一把雪糊这个小丫头的脸上。
有本事她来堆,站在那叭叭个什么。
绿儿看她目光不善的看着自己,赶紧不满的撇撇嘴:“堆得不好看还不让人说了。”
亚路叉着腰正准备来语言教育下这个丫头,却不防身后靠近了一个黑色的身影。
“堆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