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枕吃了一个闷亏自然是不肯善罢甘休,但是深深却并不惧他,一来她现在背靠玉机阁,仇枕做什么都得三思而后行,再者,她相信,过不了几日,仇枕会忙得脚不沾地,到时候他若是还有心思来找她地茬,她云深深敬他是条汉子。
关于运来馆和钱赢的消息,罗浮是在第三日晚上给她的,看着桌子上放着的厚厚的卷宗,深深便知道,这身后牵扯到的东西不少。
不得不说,玉机阁不愧是天启最神秘,势力最强大的情报部门,她要关于钱赢这些年的行踪,这卷宗上便详细的记载了钱赢这些念走南闯北的一举一动,精确到了日月。
“三年前去过漠北?”看着卷宗上地几个字,深深呢喃道:“中途折回?”
“秘密进京?”
钱赢三年前就了过汴京?
他来做什么,跟运来馆有无关系?
想着今日钱赢和仇枕之间的互动和言行举止之间的熟悉,她肯定,这两人认识的日子不会短,难道三年前……
想到这儿,深深忙翻开了手边的另一本卷宗,这是关于运来馆的,从它的发家到现在,事无巨细。
深深目标明确,三年前,运来馆。
卷宗上明确的记载了,三年前是运来馆整体崛起地时候,前两年虽然小有起色,但是运来馆名声鹊起,确实在三年前,响彻整个天启。
钱赢在汴京城待了三个月,期间行踪不定,几乎是不怎么寻得到踪迹,三个月后,钱赢秘密离京,随后运来馆便突然被名声大噪,一时间好像所有人都知道运来馆一样,其中具体发生了什么现在却谁也说不清楚。
再后来运来馆逐渐取代了汴京城内大大小小地赌坊,几乎是垄断了整个汴京的赌博产业,而运来馆幕后的老板仇枕,也是近一两年愁死出现在少数人的视线里,他依旧神秘,所有人都知道运来馆有一个神秘老板,财大气粗,出手阔绰。
“钱赢和仇枕究竟有什么关联呢?”深深绞尽脑汁,一遍一遍地看着手里的卷宗,每一个字都没有落下。
“运来馆跟钱家,又有个关联呢?”
如果说运来馆是钱赢的手笔,或者哪怕运来馆跟钱赢稍微沾点关系,那钱家此次进京,为何还要大费周折的疏通人脉?她手里的消息不少,关于钱富甲的,她一直都在密切关注着,钱富甲托人四处奔走拉通人脉,这边递银子,那边送珍宝的,不像是假的。
钱赢处处结识京城的达官贵人,纨绔子弟,这可能是为了掩人耳目,掩饰他在汴京城有人脉这个事实,但是钱富甲作为一个利益至上地商人,没道理去做那些没用功。
除非……
突然,深深脑子里出现了一个不切实际地想法,或者说,胆大妄为。
也许,钱富甲根本就不知道钱赢的事情!
钱赢背着他爹,有自己的打算和运作,而且这背后的计谋,也许还不小!
正在深深在一堆纸里寻找蛛丝马迹的时候,房门突然被敲响了,片刻之后,西九的声音想起,随即一个拇指粗的小竹筒边出现在了深深的面前。
“风影在运来馆拦截下来的,似乎,是送去成王府的。”
“成王府?”深深诧异不已,若是她记得不错,成王乃当今圣上的六皇子,昨年大婚被皇上封了成王,娶了礼部尚书曾邡权家的嫡次女,据悉,两人日子过得和和美美,成王妃入府便是饱受赞誉,贤良淑德好不规范。
成王和运来馆……
怎么看都不是能沾到边的两个存在,现在竟然……难道成王在这其中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身份?
得亏她多留了一个心眼儿,想着仇枕被她摆了一道绝不会善罢甘休,兴许会采取什么行动,没想到,还真给她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
“去查一查成王府。”
看来这京城地局势,兴许还要变上一变勒。
钱赢,运来馆,仇枕,成王……
直到天亮,深深才把那些卷宗看完,她身子还有些虚弱,她需要休息了,在事情结束之前,她可绝对不能倒下。
兴许是脑子用得有些过度了,她这一觉睡得挺安稳,加上没有人来打扰她,她直接从早晨太阳出来,到傍晚太阳下山。
这是她还不知道的是,她一觉醒来,整个汴京城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地变化,两条消息迅速席卷整个汴京城,不管是达官贵人还是平明百姓,无一不震惊。
火器营统领祝元霆滥用职权,在职期间,运用各种手段,讲家族成员强行塞进火器营,切身居要职。
成王阳奉阴违,勾结运来馆,大肆捞钱。
一时间,众人哗然。
一向以刚正不阿着称的人火器营统领其实是滥用职权的小人。
不争不抢平平静静倡导着节俭的成王,竟然伙同运来馆圈老百姓的钱财,天启律例明确规定,皇室子孙不得经营和参与烟柳,赌博的又坏门风的场所,如今成王不仅掺和了,还是勾结汴京城最大甚至是整个天启最大的赌坊,这按律,是要剥夺皇室身份的。
两条消息一出,还有有人去盯着一个漠北王府看呢?一边是生生死死折腾不出个所以然来的漠北王,一边是活生生,切切实实的证据,关注点如何,一目了然!
深深可能是整个汴京城,最后知道这个消息的人的了,西九的声音在耳边,一字一句惊得她睡意全无。
只不过她惊讶的不是这两个消息,而是这两个消息背后的巧合。
火器营祝元霆都消息,便是她三日前交代罗叔的事情,本意只是想把宫里太后的注意力转移而已,火器营是太后握在手里的,自己的东西掉了,自然不可能坐视不理。
而成王府和运来馆的事情,属实是让她诧异,非常不自在,这不是她做的,但是散布这个消息的人,会是谁呢?
不怕得罪运来馆,也不怕得罪皇子,要么此人身份特殊无人敢招惹,要么他自信能躲国所有的报复和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