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楼下煮着金汁,味道弥漫开来,闻者为之作呕。
气味飘至城外,武军也是一阵疑惑。
“这齐军在城里吃屎了?怎么这么臭,都飘到我们这里来了。”
“可能齐军将帅被我们打傻也不说不定,哈哈!”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齐军做出如此荒唐之事也不足为奇。”
几位武军将领肆无忌惮地取笑道。
见状,武军副帅皱了皱眉头,心下稍有不满。
无论敌方表现得如何不堪,战前轻敌也是兵家大忌,这些武将如此行为实属不妥。
“好了,万万不可不轻敌大意,”副帅喝斥道,“传令下去,攻城。”
……
武军已开始登城,齐军守城将士来不及嫌弃和谏言了,只得依照苏家川指令,硬着头皮抬着煮开的粪汁往登城敌军身上倒去。
尽管早已做好赴死准备,但是当一盆粪汁倒到自己头上时,武军军卒还是被恶心到了。
**的烫伤而痛,加上心理上的恶心,武军一时没适应过来,意外的减缓了攻速。
城外远处,武军众将领虽然勉强可以看到齐军往城下倾倒液体,但是却看不清楚倾倒的是什么。
恰时,有军卒返回禀报,说道:“副帅,诸位将军,齐军往城下倾倒烫热粪汁,有不少兄弟都被烫伤了。”
“粪汁?”
武军众将领脸色一变,瞬间感觉自己被恶心到了。
“难怪城内飘出这么恶心的味道,原来齐军竟然在做这么恶心的事。”副帅脸色十分难看,说道。
“传来下去,加紧进攻。本帅就不信了,他们将烫水换成粪汁就能恶心到我们了,休想!”
……
齐军这一边,众将士学着墨易的样子,拿着一块麻布蒙着脸,勉强阻隔了一下恶心的味道。
“先生,某不是怀疑你。”苏家川说道,“某感觉粪汁的效果与烫水和热油的效果差不多。”
“这样的话,我们煮开这些粪汁又有什么作用?”
墨易无法解释给苏家川听,什么是细菌群,什么是卫生,只得出言安慰一番。
“放心吧,大帅。此时虽然见不到效果,但是你很快就知道我的用意了。再说了,在下可是请了瘟仙下凡的,保证万无一失。”
解释不清,墨易只得拿请神来说事了,力求让苏家川信服。
尽管苏家川不太相信墨易说的这些话,但是他也知道此时已是骑虎难下,再反悔也是不行了,且等且看吧。
一番久战,虽然武军依然是久攻不下,但是齐军还是损失惨重,可以说是花大代价来守城了。
而武军打的正是这主意,通过消耗齐军的兵力、物资和士气等,逐步蚕食南苍郡。
……
休战后,齐军众将领对墨易的意见极大。因为他们感觉墨易让苏家川收集的粪汁根本派不上大用场。
在他们看来,煮开的粪汁与开水一样的作用,无法对武军造成更大的伤害。
一句话总结,收集粪汁就是个笑话,还恶心到了他们。
至于请神,他们也没见到期间有哪位神仙现身或暗中出手相助了。
原以为墨易再不济,那也应该有点能力才是,没想到就是一个笑话。
守战结束后,众将领经过墨易面前的时候,给他个脸色都算是客气的了,有些甚至指桑骂槐,热嘲冷讽起来。
见此,苏家川没有再阻止,甚至站在一旁看戏……
墨易猜测,或许苏家川也想指着他的鼻子骂了,只是碍于杨雪愁情面而已。
“先生,你叫本帅收集的这些肮脏之物到底有没有作用。”苏家川沉着脸问道。
闻言,墨易眉头一挑,听出了苏家川言语中的一丝不满。
当然,并不是说苏家川的语气有问题,而是他不再自称“某”了,还是自称“本帅”,这还不是态度转变?
墨易叹了一口气,说道:“大帅,有没有作用,最迟明日自见分晓。”
“不过,收集来的东西,暂时不要倒了,说不定还会派上用场呢。”
还派上用场?骗鬼呢!
苏家川心里吐槽了一句,脸上却是古井无地说道:“没问题,就依先生所言吧。”
说完,苏家川连个道别都不说了,直接走人了。
对此,墨易也理解。苏家川能抑制住不拿起他那两米长的大刀砍人,说明他的情绪已经抑制得很好了。
怎么说都好,煮粪这指令是苏家川下的,墨易成为了笑话,他也避免不了。
……
见墨易遭受这么多冷眼,杨雪愁内心也开始动摇了起来,说道:“你还好吧?”
墨易转过头,说道:“你应该问,我的主意没问题吧,能不能行?”
杨雪愁说道:“这可是你认为啊,我可没这样问。”
“我可以肯定、一定、保证,没问题!”墨易一字一顿地说道。
“那就好。”杨雪愁松口气道,“我多怕你给我丢脸呢。”
闻言,墨易没好气地说道:“你能不能说点人话?”
“本来就是啊,你可是我推荐的。”杨雪愁继续气墨易,说道。
“放心!”
墨易眯着眼睛,看向武军方向,说道:“接下来,武军有麻烦了。”
……
武军军营。
军医们手忙脚乱地为受伤将士们诊断伤势,并为他们治疗。
当军医们见到众多攻城而烫伤的军卒们时,下意识地就按以往的烫伤来诊治。
当然,军卒们也不疑有它。
打了这么多次仗,受了这么多次伤,军卒对某些伤势如何医治也是心中有数了。
所以,当他们检查到药没问题后,他们拿到药就走了。
烫伤而已,自己敷就是,又不是第一次了。
就这样过了两三个时辰,越来越多烫伤的军卒找上军医们。
“大夫,你看这药我敷了两三个时辰了,怎么不见好不止,还越来越严重了?”某位军卒说道。
闻此,军医立刻重视起来,惊道:“什么?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军卒将烫伤处露出给军医察看,并说道:“我敷了药后,伤痛不见缓解,竟然慢慢的痛痒难忍。一掀开药,竟然还发炎了。”
“不应该呀?”军医看着发炎的伤口,喃喃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