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昨晚结束拍摄后将助理给撂到半路,让她自己一个人回去,今儿一早就故意请假不来。
而弗陵今天一整天的拍摄任务都很繁重,身边没有助理,所有事情都是现场工作人员来跟她经手。
她也都一一接受了,不抱怨,昨日给人清冷淡漠的表现今儿个一下子就转变了很多。
结束了一天的拍摄,弗陵都有些疲惫,但还是故意不想跟闻念池要人过来帮忙。
等到她准备要坐保姆车回去时才发现,那人竟然一直等在片场外。
司机停了车,颇为为难地看了一眼自己,示意她要不要将让你赶走。
弗陵托着腮看了看,“不用管她。”
哪知刚一启动汽车,那人猛地一下冲了过来,双手张开,将车给拦下。
好在司机及时留了个心眼,若是刹不住车,出了人命都是有可能的。
“染染,我有事情要跟你说。”
那人挡在车前,伸展双臂,闭着眼,身子绷得紧紧。
司机过去是给老爷子开车的,自从老爷子知道她早出晚归的真正原因后,他便被安排来给闻染开车。
若不是在闻家练就了良好的修养,现在早就破口大骂过去了。
谁到知道小小姐是老爷子的心头宝,要是因为自己闹出了什么事情,老爷子就算过去再对他们和睦友好,如今都有可能将他们扒下一层皮去。
因为没那个习惯将安全带给系起来,司机猛地刹车时,弗陵身子朝前俯冲了一下,但那也是短暂的一小会,只是重新被拍打在椅背上的力道,比她想象的还要深。
她疼得深吸了一口气,手捏在安全带上,急急忙忙系上来。
珍惜生命,从我做起。
她可不像在这个正好的年纪死了,在太多太多的事情没有完成之前,抱憾终身。
似乎知道自己招惹了大麻烦,助理忙不迭走了上来。
又是鞠躬又是道歉,脸上歉意层层。
她说:“染染,我不是故意的。”
“染染,我只是有件事要跟你说。”
“昨天的事,你能不能留下来听我解释再走。”
弗陵摸了摸修长白皙的脖颈,那里有一道红痕,是刚才冲击时撞上去不知道剐到什么地方留下的,到现在还疼得要紧。
刚才到底是让司机开车门,让她进来。
“昨天的事情是我不对。”
“我不敢干涉你的私生活。”
“你能不能原谅我?”
看她实在是一副胆战心惊的样子,弗陵好笑不笑地看向她:“又没那么严重。”
助理说:“我害
怕你把我开了。”
弗陵挑眉一笑,摇摇头说:“不至于,要不然今天就不会让你上车了。”
说着话时,已经嘱咐司机开车。
昨晚没送她回去,今天就送一遭,免得她疑神疑鬼。
虽说弗陵已经说了要送她回去,可这人却感觉到几分不对头,疑神疑鬼的。
“可你今天怎么都不叫上我过来?”
“你不是生病请假了吗?”
弗陵倒了杯凉白开给她。
“我这里也没有什么饮料,你将就着喝一点。”
“谢谢。”
助理接过水后,陡然慌乱了几分。
“现在怎么反倒要你来照顾我来了,应该是我照顾你才对,念池姐之前就交待过我的,对待你的工作要细致入微。”
她反倒将水杯塞到弗陵手里。
弗陵挽了挽唇角,笑着将水喝了一口。
真是好笑,难不成还担心自己在水里下毒不成?
这么短时间里,自己去哪给她找毒药。
再说了,对她虽然有几分烦吧,但总也没有恨到要下毒的地步。
送人到达目的地后,助理下车,神色依旧惶惶,司机扬尘而离开。
······
弗陵没有立刻回家,而是让司机特地绕一段路,去了躺严敏家楼下。
知道她丈夫小孩都在家里,她也没想上去,直接在楼下发微信过去。
哪知道对方当即就让自己等一下,自己马上下来。
弗陵放下手机,纳闷地朝着楼顶看了两眼。
有什么要紧事非要跑下来跟她说?
等了没多久便见那人急匆匆地从楼上下来了。
手里还握着手机,气势腾腾地往她这一边走来。
弗陵弯了弯腰,朝着保姆车上回去。
外头天气燥热,没有一丝风,回到车上至少还有空调。
弗陵端着水杯喝了一口,目光落在水中,忽然想到方才助理因为自己递给她水的动作而慌张的样子,心底又是忍不住一笑。
她平时可能给人太多的危机和压迫感了,若不然怎么会被她误以为是要毒杀她呢?
叩门声起。
是严敏过来了。
弗陵慢悠悠地走过去打开车门,迎她上来。
“什么事啊这么着急,微信里头不能说。”
严敏张了张口,目光却忽然落到她身后,漆黑的瞳孔里忽然有了光。
“你这是保姆车啊,果然是挺有钱的,我还是头一次见到保姆车长这样。”
弗陵无语凝噎。
不是有急事吗?
严敏手抵着唇,忽然咳嗽了一句说:“昨晚新闻我看到了。”
弗陵笑笑,原本周身疲惫的她却忽然有了几分兴致,说:“刺激吧。”
严敏气急又恼然:“刺激是刺激,但是你别忘了你又做了不该做的。”
闻言,弗陵手落在鬓角处,轻轻地捋着碎发到了耳后,也敛住了嘴角的笑。
“你把兰天昕母亲买卖学籍,兰天昕知道却隐瞒,只是为了给自己弟弟筹医药费,事后却又转头往我这里卖惨求援这件事一起抖出去做什么?”
听听这语气,是在责怪自己了?
弗陵挑眉,正要反驳句什么,便听她按着手机甩出一个视频。
“闻怀录在直播中拿出的那一份音频材料,上面的声音分明是我们三那天在你家谈的话,如果不是你故意录下来给他的,他怎么可能拿到?”
弗陵笑笑,轻轻地点了下头。
“嗯,我录了音,我给的人。”
从头到尾,她就一直防备着兰天昕。
严敏语气一顿,难以置信地看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弗陵微微抬眸,轻轻地笑了下:“你知道做新闻最首要的原则是什么吗?是真实,是客观。”
“这件事中,我大嫂错了,中饱私囊的那几个错了,兰天昕母女也错了,她们不该两手都要占,我也只是如实陈述这个事实。”
严敏抬手,懒得听她叨叨些无用的话题。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就算兰天昕有没有拿回自己的学籍也好,就算教育局那些人有没有中饱私囊也不管,我只想知道,你在这件事上到底有没有利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