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被打晕,忽然被绑架,再到忽然被拉到这艘不知名的游轮。
经纪人现下是一片晕晕乎乎的,不知道是晕船的原因,还是因为其他,不明就里地看着眼前这一切,许久都没太晃过神来。
等到总算是有个认识的人过来喊他,他才忙不迭地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也在这里?为什么他们要把我们给关起来?你都来了,那我家怀遇呢?”
问题一箩筐。
弗陵抿了下唇,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的好,只是先将门外那些看守他的保镖都给叫走。
经纪人愤愤然地指着对方说:“就是他们将我打晕后绑这里来的。”
弗陵忙将对方给安抚下来,半拖半拽才把人给固定在这位置上。
“冷静一下,先听我解释。”
经纪人这才后知后觉地看向弗陵问:“他们怎么那么听你的话?”
他忽然站起身,神色警惕,微微眯着眼睛看着自己。
弗陵微微一笑地点了点头,是在回答他心底的那个疑问。
“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经纪人:“废话,当然是找霍怀遇啊!他身体不好,之前说好的等拍完电影就去做手术,可他骗我,他一直认为做手术是没有用的,但就算没用,回家里好好养着也是好的。”
偏偏那位,却想着在人生中最后一点疯狂一把,还给他闹离家出走!
他以为自己才十五岁啊!
弗陵见他防备地和自己保持一定距离,说:“我的目的自然和你的一样,也是为了霍怀遇好。”
“只是现在霍怀遇见着你就想躲起来,如果他现在要是再看到你,肯定也得抛下我再独自浪迹天涯去。”
话音一落,她轻轻地叹了口气,瞥了他一眼:“绑架你,也是迫于无奈,不过是霍怀遇那厮不想见你,我又怕你冲动想去找他。”
经纪人眉心深拧,似是信了,又似是一点都不信。
“所以我一定要躲起来了?”
弗陵眨了眨小鹿般清亮的眼眸:“最好是这样。”
经纪人深吸了一口气:“你到底是什么人?这船,外头的黑衣人又是怎么回事?”
弗陵淡淡一笑:“这点你放心,这艘船是我家里人来找我的,我带霍怀遇回去,你先不要露面,也不要逼着他去做他不想做的事,免得被他知道了又得跑。”
经纪人想了许久,点点头:“也行。”
毕竟之前拍戏到底也是相处过一段时间,对她人品到底还是信任的。
既然说定,那弗陵便打算要走。
“那你什么时候给我送点吃的过来?我饿了。”经纪人见她打算要走了,忙不迭追问过去。
弗陵只是给他比了个“OK”的手势,便笑笑离开。
回到自己房间的隔壁,却始终遍寻不到霍怀遇的身影。
霍怀遇房门口的的保镖竟也不清楚他到底去了哪里。
弗陵心底到底是担心那位又闹脾气离家出走了,急着要去寻人,转身之时又忍不住吼那四个保镖。
“连个人都看不住,那你们这是在门口装什么大头葱?”
“大小姐又在发什么臭脾气?”
突兀的声音从身后方传了过来,那人手插着兜,一脸漫不经心的笑,黑墨镜遮脸,夸张的花式短裤,手里还握着一柄鱼竿。
“我不过是带姐夫去我房间里坐坐,你干什么那么着急?”
这混小子就是后妈给她爹生的继承人。
比起自己也只是小了五个月。
至于是什么原因,大家早就心知肚明。
弗陵斜睨了对方一眼,心底烦不胜烦,但碍着自己现在是还在对方的船上,只得忍下这一口气。
“看在你专程来找我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计较太多,至于你......你姐夫,麻烦你以后没什么事的话不要打扰他。”
弗陵走到他身侧时,将他手上那鱼竿给拽了回来。
“连这么个小东西都不舍得给我?”他淡笑。
弗陵微微一笑:“抱歉,姐姐的东西想要的话,你可以跟姐姐说,但你姐夫的东西,还是少拿。”
“为什么?”
“当然是姐姐还得花钱给他再买。”
弗陵抿了下唇角笑,拽过鱼竿便走去找霍怀遇。
他人倒是从那小子房间里出来了,不过却是在游轮上四处走。
弗陵将鱼竿拿过去给他:“怎么跑来这里了?”
霍怀遇声音淡淡:“随便走走看看。”
海风掀起眼前的发帘,弗陵只来得及看他眼底忽闪而过的黯色。
生气了?
知道她隐姓埋名的事?
也不算什么大事吧,之前故意不提真名不过也是想图个吉利。
要不要解释......
翻来覆去,解释的话到底还是噎在喉咙里,霍怀遇看她将手上的东西给放在一旁,笑问:“你怎么把鱼竿又给要回来了?”
弗陵抿了抿唇问:“东西可以随便给别人吗?”
霍怀遇挑眉笑:“她不是你后妈生的弟弟?一开始想跟我要签名,我寻思着签名太贵就没给,他又看我手上拿着鱼竿,想要,我就顺手给他了。”
他还是不说话还好,这一说话这理由更招人惹火。
“这是我买的,给你钓鱼打发时间用的,你倒好,什么都可以给别人,你有本事自己买去。”
现在她想想自己为那个家提前垫付了多少钱,这还没用多长时间,现在就得走了,那些东西放着不就浪费了?
早知道这些人能这么快便找到他们,还不如从一开始就不付出。
“还有,什么叫你签名太贵,我这鱼竿可是买最好的那种。”
霍怀遇看她气得腮帮鼓鼓的,撅起的小嘴能挂得住一把小油壶,两边脸颊连同后面修长白皙的脖颈整个都红了,嫣红透白的煞是好看,心底但觉好笑。
“你是在心疼钱,还是在心疼我把你送我的东西给别人?”
还真是从没见过哪个富二代像她这样,连花钱买个东西都抠抠搜搜的。
她过去不是说她就是在给家里败家的吗?
那些钱到底又花到什么地方去了?
弗陵瞪了他一眼:“给谁都好,反正你就是不能跟我后妈那一家子人走得太近。”
霍怀遇面上淡然自若,故意道:“以后怕是要经常见面了,我可是你私奔结婚的对象,而且还已经生米煮成熟饭,说不定肚子里已经有我的仔。”
弗陵看了他一眼,眉心渐沉,没有半分同他说笑的意思。
“怎么?不欢迎我住你家?”
“我有自己的家,不跟他们住一块,等回去后便分道扬镳。”
弗陵转过身去,背靠着护栏,心底翻来覆去都是寻思着,要是被逼婚,真的把这人给搬出来能有用?
好像没什么用处,毕竟霍怀遇的身体健康也是个不小的麻烦。
哎,这个短命鬼!
海风轻柔地从她浓密的长发一丝一丝拂了过去,有一只大手轻轻地覆在她脑后。
霍怀遇将她鬓角的发丝捋到耳后,“最好是能住到一块去,才好孝敬你爸,要知道,对老人好,也是事业的一种。”
弗陵怔楞了一瞬,皱眉道:“短命鬼,我怀疑你其心不轨。”
霍怀遇白了一记眼,大手胡乱地揉着她的长发。
“我心怀鬼胎还不是为了你?你这个包子,什么都不争什么都不抢,任由其他人骑到你头上,但你以为这样就能想安无事?”
知不知道他们一开始的打算并不是让她回去,而是想将她长长久久地留在这里。
若不是因为他也在,才引起对方顾忌……
“你帮我治病,我帮你如何?”
即便没再多说任何一句,但弗陵心照不宣。
不过……
您要是早些时候答应自己会治病,弗陵也不用特地在经纪人面前兜那么多一圈子。
霍怀遇笑了笑,将发圈将她那披散的头发绑了起来,顺势摸了摸她耳朵:“鱼竿拿来,今晚我们吃烤鱼。”
弗陵抿抿唇:“可我忽然有些想吃烤茄子怎么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