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谈判的过程当中,他们却一直被这个小道士牵着鼻子走。
两妖俱是三界之中的枭雄,都是内心十分骄傲之辈。
虽然那些俘虏对他们而言,并不重要,双方合作才能双赢,可是架不住两妖心中仍是感觉万分憋屈。
长生让他们生了一阵子闷气,才语气放缓道:“两位别怨长生刚才说话难听。
你我身为对手,贫道肯如此开诚布公地与两位商量,也表明了贫道与你们合作的诚意。
区区几个俘虏又能换来多少东西?
只要今后你我双方配合好,大家一起舒舒服服地就把功劳给挣了,天底下,还有比这更划算的买卖吗?
这些俘虏与贫道非亲非故,你们放不放他们,对贫道而言没有半点干系。
可是对于二郎真君与惠岸行者而言,你们扣着他们的亲人,就不怕他们在今后配合之中,动点手脚吗?”
黄眉与百眼魔君对视了一眼,也觉得放人比不放要好得多。
“两位,还是那句话,你我皆为棋子,很多事情都身不由己,有些身外之物当舍则舍,有舍才能有得。
棋子固然可怜,可若是你我连棋子都当不好,岂不是不但可怜,还很可悲?”
对于长生此言,让黄眉与百眼魔君这两位已经做了上千年棋子的大妖王感触颇深。
被人当成棋子固然可怜,可是妖界之中,有多少绝世天才连做棋子的机会都没有呢?
黄眉与百眼魔君对视一眼,相互点了点头,终于将此事放下,不再纠结。
他们都不是普通的野妖,都是有大神通、大智慧的。
长生把道理都讲得通了,再要如何取舍,对他们来说,并不是很难。
黄眉哈哈大笑道:“你看你看,我们方才只顾着讲话,酒还没吃几口,这些菜都冷了。
来呀!把这些酒菜给我撤了,再换上一桌来!”
双方的大事都已商量完毕,三人这下才能真正坐到一起,痛痛快快地饮起酒来。
无论是黄眉大王,还是百眼魔君,都再不敢小觑面前的这个小道士了。
自长生进岛之后,木叉便派马正去联络了二郎神。
二郎神亲率大军,与五千雷兵合兵一处,杀到妖怪所在的岛屿附近。
他们在这里只等三天。
三天之后,若是长生还没出来,那这场大战势必要打,而且要打到底,打到其中一方彻底退出才行。
大帐里,二郎神与木叉的神色都有些紧张,万一长生说服不了妖怪,那接下来的这场战争就决定了他们的命运。
无论如何,这两位都欠下了长生的人情,毕竟长生是为了他们的亲人才去以身犯险的。
大军里,也是一片肃杀之气,那些妖怪有多厉害,这些当兵的都听过不知多少遍了。
谁都不想真正去面对这样的敌人。
第三天一早,大军起身开赴妖怪所在的海岛。
可是大军刚刚靠近海岛,就看到从海岛之上,一人缓缓飞起,飞回大军之中。
这人不是长生,又是哪个?
二郎神与木叉都长长地呼出一口浊气,总算不用拼命了。
特别是二郎神,如果现在他带的这些精兵也打光了,不但在西海一无所获,而且以后他的灌江口也难守得住了。
他再想像之前那样自由逍遥,听调不听宣,那都是痴人说梦了。
“五雷真人(长生)结果怎样?”
长生大笑道:“收兵回营!”
于是大军又匆匆拔寨回营,各自回到自己的地盘上。
不过二郎神可没随大军一起回去,三人聚在雷兵大帐之中。
看到眼前的酒菜,居然还比不过那些妖怪吃的,长生也是无奈。
他把与妖怪谈判的内容,还有这几天与那两个妖怪约定好的暗号,一一讲给了两人听。
包括如何救出俘虏,又如何佯装大胜,如何佯装惜败,双方兵力如何纠缠,又如何让双方都显露各自的本领来,如何让自己与对方都立下些功劳。
这一点点,一条条讲出来,让两位精通兵阵的大将,都觉得叹为观止。
当然,长生还鼓励他们,可以发挥自己的想像力,尽量让这块场戏表演得更加逼真。
在之后的几个月里,平静的西海海面上,突然大战重启。
无话是那些妖兵,还是灌江口精兵与雷兵,都突然变得英勇无比。
只是由于双方实力相当,所以不免陷入了最为残酷的拉锯战。
不但天庭重新把目光放在了西海海面,连黄眉与百眼魔君身后之人也对战事颇为关心。
受到重视的双方,更是打得有来有往。
今天妖怪丢了一个岛,被人救走一个俘虏,可过不了两天,妖怪们又大发神威,不但将失地夺回,还把天界联军打得倒退数百里。
西海海面战场之上,随处可闻喊杀声震天,不看别的,只听这中气十足的喊杀声,就能明白双方投入的部队有多精锐了。
二郎神在长生的授意之下,每每取得一场大胜,每每救回一名俘虏,便会大张旗鼓地去天庭中报喜。
玉帝不但不会嫌他烦,反而在这段日子里,笑口常开,精神都好了许多。
看到圣颜大悦,包括灵霄宝殿里的一般文武群臣,也都会不时地夸奖二郎神与五雷真人几句。
毕竟那些妖怪有多厉害,众神仙早就心里有数。
之前二十万天兵天将下到西海,也没冒出多少水花来。
可二郎神与五雷真人,兵力才那么一点点,就可以与那些妖怪打得有来有往。
所以无论是二郎神与长生,都混到了不少的赏赐。
长生是最赚便宜的,他所得到的奖赏都是双份。
西海之战,五雷真人只带着五千雷兵,便在三界之中打出了应元府的赫赫威名,所以普化天尊自然也不吝赏赐。
不但参战的雷兵们奖励拿到手软,连之前长生大闹雷池殿,被五大元帅罚走的那一百年的俸禄,居然也被奖了回来,也算是意外之喜。
只不过应元府那位高克将军,听到此事之后,变得更加消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