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妻子这话说的是真是假,王柱,只当真的听,忙恭维道:“这就对了,我看时间也不早了,咱们去找老大那将银子要来,如今,他们的小心思多了,还不定出什么幺蛾子呢。”
果然这话比什么都管用,王氏所有的心神都落在了这个上面,当即言道:“你说的不错。”
随之扭头瞪向九言道:“行了,你说的糟心话,我们都已经听到了,没事的话,赶紧回到你的山上,千万不要再来了,我们真的消受不起。”
一席话落,就见九言点点头道:“这一点,还请您们二位放心,我来这一趟,说白了,不过是顾忌着我爹娘与你们之间的血脉之情,既然该说的我都说了,该劝的我都劝了,你们不愿意听,我也不会自找晦气,这就回家去了,以后也绝不会再来打扰。”
话落,九言便转身离开了,这下子,王柱的心中,越发的没底了起来,也在与王大强见面的时候,将这话给露了个底,虽然经过了一番历练,可说到底,王大强还是没怎么变,游移的目光,当即落在了女儿的身上。
一应这话,慧云当即便炸了锅,气呼呼的言道:“祖母,别听她胡咧咧,分明就是看咱们日子好过了,却没有她的份,这才嫉妒了,再者说了,平日里,她连那山都不下,我们卖酒的地方,她根本就去都没去过,哪里来的这番话,不信,你问问爹爹,咱们的生意好着呢。”
收到女儿的视线,王大强赶忙连连点头应道:“就是就是,我们的生意好着呢,爹娘,银子你们不是每天过来收吗,再者说了,虽然如今靠着这酒,有了些家底,可明摆着赚钱的生意,说扔便扔了,我可受不了。”
一听儿子这么想,王氏当即便道:“瞎说什么呢,好好的生意,哪里能说扔就扔了,说句不客气的话,那死丫头到底怎么回事,咱们这些人还不清楚吗,说白了,不定心里抱着什么想法呢,不用管她,哪里那么多事,也就你们爹,这胆小的,人家随便说两句就相信了,也不想想看,她才几岁,能知道些什么。”
话到这里,王氏又是狠狠瞪了丈夫一眼,王柱见状,苦笑一声道:“我承认九言是没什么,可你们也不得不承认,她那个师父是真厉害,这才来了多长时间,将村子里的人都给笼络了过去,这才是真厉害,最重要的是,人家拿出来的东西,我根本连见都没见过,一看就是厉害人物,人家既然提醒了,那定然便是有问题的,依我看,不如暂歇几天,看看情况,你们说呢。”
王氏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一口唾了过去,气呼呼的言道:“你脑子坏了吗,还敢来问我们的意见,我和儿子哪个说的不清楚,这酒当然要卖,不然,咱们这日子怎么过,你可别忘了,我已经看好了田地,就等着银子够了,好,买下来呢,若是耽搁几天,银子拿不来,这地不定便宜了谁呢,我可警告你,不许再说胡话了,不然,我就将你关到门外。”
一句话,只让王柱的脸胀的通红,气呼呼的言道:“你这个老婆子,说话是越发没有分寸了,什么叫做将我关到门外去,怎么,拿这个来威胁我,当我真的稀罕跟你一起睡不成,出去就出去,我去老三的屋子里睡去。”
话音落下,见大儿子一家子都在看着自己,王柱当即意识到不对,赶忙又道:“不对,这话不能这么说,凭什么我出去啊,我才是一家之主,便是出气,也该是你才对。”
被丈夫这话噎了个够呛,王氏当即冷哼一声,死死的盯着丈夫道:“你个死老头,如今胆子肥了是吗,敢这么跟我说话了,我警告你啊,若不是想在外面给你留些面子,我非得将你的脸带挠花了不可。看你怎么有脸出门,哼,关键时刻靠不上你,倒是在对付我这方面,倒是厉害的很啊。”
此言一出,王柱简直是有口难辨,几次深呼吸,才压下到口的狠话,转身便往外走。
王氏赶忙侧身挡在了丈夫的身前,气呼呼的言道:“怎么说不过我,就想一走了之啊,你如今是越发的出息了,也不怕惹人笑话。”
再忍不住,王柱长出口气,放低声音言道:“我还怕什么笑话,如今儿子只怕心里也看不起我这个老子了,被个媳妇压在身上这么多年,翻不了身,这才是最大的笑话。”
说着,王柱的眼睛便落在王大强的身上,如此一来,王大强只觉得冤屈极了,赶忙表示道:“爹,你说到哪里去了,儿子比你也强不到哪里去,哪里有资格笑话你呢。”
不想这话一落,就见王氏柳眉倒竖,怒气冲冲的望着大儿媳道:“什么,你竟然敢欺负我儿子,真是反了你不成。”
此言一出,可谓让王家众人简直可以说是脸上精彩纷呈,不仅如此,王氏已经冲到了大儿媳的面前,好在王柱眼疾手快的将人给抱住了,赶忙言道:“你这人,自己能做的事情,怎么还这么大火气,再者说了,老大家是个什么样子的人,你还不清楚吗,还想拿捏老大,老大一句话,她就得吓哆嗦了。难道你听不出来,儿子是不想让我尴尬,你快收了你的脾气,看看家里人都被你吓成什么样了。再者说了,咱们今日是来做什么的,你该不会忘了吧。”
听到这里,王氏这才收回了视线,冷冷的言道:“最好是这样,老大家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如今就凭家里这家底,若是你敢有什么别的心思,老娘就敢休了你,再给我儿子娶个小姑娘,想来,我儿子应该欢喜的很。”
熟悉的威胁再次出现,王大嫂心中满是怒火,偏偏发做不得,只得低着头,一副听天由命的模样,王大强可不傻,自然明白如今家中过上这样的日子,是谁带来的,再者说了,多年的夫妻,感情自然是有的,自然便道:“娘,你又说到哪里去了,如今孩子都大了,还是亲娘在的好,这天底下,哪个后娘是好的,你不怕给自己惹麻烦,我还怕,日子都给毁了呢。”
见儿子说到这里,王柱赶忙接口言道:“就是就是,瞧瞧你这说的什么话,不管怎么说,如今能有这样的日子,老大家的总是出了力的,总不能,咱们家里日子好过了,便将人给撇开了,若是那样的话,村子里的唾沫星子,岂不是要将咱们都给淹死了,媳妇啊,要知道这过日子,别人的想法,也不能一点都不顾及,若不然,便是再有银子,这日子也不好过啊。”
从温碧莲听到“祖母”二字,李老夫人的怒火再次被勾了起来,当即怒吼道:“给我住口,你是什么东西,也敢称我为祖母,以往是我瞎了眼,觉得你孤苦无依,让你在这里的日子太好过了些,早知道你是说这么个东西,说什么我也不会将你接过来。可怜我的亲孙女都被你压了一头,实在是糊涂至极。”
闻听此言,温碧莲瑟缩了一番,一副害怕极了的模样,这让李老夫人更生气了,刚准备动手,就见儿子走了进来,且一脸不认同的望着自己到:“娘,你这是做什么呢,碧莲自来体弱,有什么话,你让她站起来回话就是了,再者说了,她这也是刚醒过来,地上凉,若再弄病了,岂不是您自个伤心。”
听了这话,李老夫人狠狠的瞪了儿子一眼,便道:“你可不要替我说这话,人家本事大着呢,何须我来心疼,反而是你这个傻子,怕是到现在都没弄明白,你身边只怕早已经都被人家给把持住了。”
李厚业听了这话,不由好笑的言道:“娘,你这又说到哪里去了,哦,我知道了,是不是碧莲说了什么惹你生气的话,你一时面子下不来,我又撞在了枪口上,你这才说出这样的话来,娘,不是我说,若真是这样,你未免也有些太小气了,说白了,碧莲是你的晚辈,你何必跟她置气,与你也没什么好处不是,若是坏了身子,儿子可怎么好。”
眼见这个时候了,儿子还没有弄明白,李老夫人再忍不住一口唾在了儿子的脸上,方才怒气冲冲的言道:“也不知道你这官到底是怎么做的,都被人算计到这个地步了,竟然还弄不明白,罢了,既然你开了这口,我也懒得多说什么,这人在我面前实在膈应的很,你带走吧,至于她做了什么,你毕竟是这个家的主人,便由你自己去查吧,相信,比我说的可有信服力多了。”
一听这话,李厚业吓了一跳,忙舔着脸蹭到了母亲身边到:“娘,你这又说到哪里去了,您的话,儿子哪里有不信过。”
话到这里,李厚业略微一愣,这才接着言道:“看来娘这次真的气的不轻呢。”
话音落下,李厚业变紧盯着碧莲道:“你到底做了什么,惹着了老夫人,还不快与李夫人求个饶,若真气着了她老人家,我也饶不得你。”
听到这里,李老夫人便知道,这儿子此时还在想着办法替人家求情呢,当即冷哼一声,转身便走。
李厚业见状,本想追出去,后一想,还是自己先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再说,遂望向跪着的温碧莲道:“到底怎么回事。”
知道这次的事情,若是李厚业有心,那要查出真相,还真不是什么为难的事情,若全说假话,换得对方的心疼,只怕是不成的,略微思虑了一番,温碧莲这才烟道:“伯伯,祖母是误会我了,我前两日与馨儿妹妹落下池塘的事情,伯伯也知道了。”
李厚业闻言,不由言道:“如今你们两个不是都没事了,怎么我看气氛还这么奇怪呢。”
一听这话,温碧莲适时的落了两滴眼泪,便道:“馨儿妹妹到底是这府中的大小姐,碧莲不过是得了祖母怜爱,寄养在府中的外人罢了,不管是因为什么,我们二人都落了水,可若我真的一点事情都没有,只怕府中也容不得我。”
听闻此言,李厚业的眉头便已经皱了起来,带着几分无奈言道:“你这话又是从何说起,我承认馨儿自小的确娇惯的厉害,可自你来了府中,我自认为待与馨儿也是一般无二,但凡她有的,必定便有你的一份,甚至有的时候,就怕你多想,馨儿要了好几次没给的镇纸也给了你,你如今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意识到不对,温碧莲赶忙解释道:“伯伯,待碧莲自然是一等一的好,可……”
后面的话,温碧莲虽没有说,但是那意味,却是让李厚业有了想法,当即便怒道:“你是说,这府中的奴才,竟然敢欺主不成。”
这话温碧莲可不敢应,只得小心翼翼的言道:“我没有这个意思,伯伯,是我小人之心了,就怕馨儿妹妹落水这事,怪罪在我的头上,所以我也装了病。”
“啊”了一声,李厚业到底不太在内宅,听了这话,不由好笑的言道:“原来是这么回事,这有什么,老夫人就是因为这个跟你生气吗。”
温碧莲微微低着头答道:“毕竟,祖母,这两天担心坏了,如今发现,这份担心是多余的,难免有被愚弄的感觉,生我的气也是应该的,再者说了,骗人总是不对的。”
敢这么说,乃是因为温碧莲早已经将这个家里的情况打听清楚了,知道李厚业小的时候,为了免罚,可没少装病,果然,李厚业上钩了,只觉得温碧莲这话实在是怀念的很,便道:“好了,若只是因为这个,那也没什么,我与老夫人说清楚便是了,你也是自来体弱,以后别跪在地上了,若病了,只怕又要在床上躺不少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