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李老夫人,温碧莲当即便跪了下去,只可惜,如今的李老夫人与原来可不一样,对温碧莲可谓是心中恨极,当场便冷冷的言道:“你可莫要跪我,原以为我是接了个可怜的孩子来家里,没想到,竟是接了一条毒蛇来,这才几天呢,就将我家给把持住了,若再过几日,我这个老夫人只怕也要退位让贤了。”
温碧莲未语泪先流,可怜兮兮的望着李老夫人言道:“不是这样的,祖母。”
从温碧莲听到“祖母”二字,李老夫人的怒火再次被勾了起来,当即怒吼道:“给我住口,你是什么东西,也敢称我为祖母,以往是我瞎了眼,觉得你孤苦无依,让你在这里的日子太好过了些,早知道你是说这么个东西,说什么我也不会将你接过来。可怜我的亲孙女都被你压了一头,实在是糊涂至极。”
闻听此言,温碧莲瑟缩了一番,一副害怕极了的模样,这让李老夫人更生气了,刚准备动手,就见儿子走了进来,且一脸不认同的望着自己到:“娘,你这是做什么呢,碧莲自来体弱,有什么话,你让她站起来回话就是了,再者说了,她这也是刚醒过来,地上凉,若再弄病了,岂不是您自个伤心。”
听了这话,李老夫人狠狠的瞪了儿子一眼,便道:“你可不要替我说这话,人家本事大着呢,何须我来心疼,反而是你这个傻子,怕是到现在都没弄明白,你身边只怕早已经都被人家给把持住了。”
李厚业听了这话,不由好笑的言道:“娘,你这又说到哪里去了,哦,我知道了,是不是碧莲说了什么惹你生气的话,你一时面子下不来,我又撞在了枪口上,你这才说出这样的话来,娘,不是我说,若真是这样,你未免也有些太小气了,说白了,碧莲是你的晚辈,你何必跟她置气,与你也没什么好处不是,若是坏了身子,儿子可怎么好。”
眼见这个时候了,儿子还没有弄明白,李老夫人再忍不住一口唾在了儿子的脸上,方才怒气冲冲的言道:“也不知道你这官到底是怎么做的,都被人算计到这个地步了,竟然还弄不明白,罢了,既然你开了这口,我也懒得多说什么,这人在我面前实在膈应的很,你带走吧,至于她做了什么,你毕竟是这个家的主人,便由你自己去查吧,相信,比我说的可有信服力多了。”
一听这话,李厚业吓了一跳,忙舔着脸蹭到了母亲身边到:“娘,你这又说到哪里去了,您的话,儿子哪里有不信过。”
话到这里,李厚业略微一愣,这才接着言道:“看来娘这次真的气的不轻呢。”
话音落下,李厚业变紧盯着碧莲道:“你到底做了什么,惹着了老夫人,还不快与李夫人求个饶,若真气着了她老人家,我也饶不得你。”
听到这里,李老夫人便知道,这儿子此时还在想着办法替人家求情呢,当即冷哼一声,转身便走。
李厚业见状,本想追出去,后一想,还是自己先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再说,遂望向跪着的温碧莲道:“到底怎么回事。”
知道这次的事情,若是李厚业有心,那要查出真相,还真不是什么为难的事情,若全说假话,换得对方的心疼,只怕是不成的,略微思虑了一番,温碧莲这才烟道:“伯伯,祖母是误会我了,我前两日与馨儿妹妹落下池塘的事情,伯伯也知道了。”
李厚业闻言,不由言道:“如今你们两个不是都没事了,怎么我看气氛还这么奇怪呢。”
一听这话,温碧莲适时的落了两滴眼泪,便道:“馨儿妹妹到底是这府中的大小姐,碧莲不过是得了祖母怜爱,寄养在府中的外人罢了,不管是因为什么,我们二人都落了水,可若我真的一点事情都没有,只怕府中也容不得我。”
听闻此言,李厚业的眉头便已经皱了起来,带着几分无奈言道:“你这话又是从何说起,我承认馨儿自小的确娇惯的厉害,可自你来了府中,我自认为待与馨儿也是一般无二,但凡她有的,必定便有你的一份,甚至有的时候,就怕你多想,馨儿要了好几次没给的镇纸也给了你,你如今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意识到不对,温碧莲赶忙解释道:“伯伯,待碧莲自然是一等一的好,可……”
后面的话,温碧莲虽没有说,但是那意味,却是让李厚业有了想法,当即便怒道:“你是说,这府中的奴才,竟然敢欺主不成。”
这话温碧莲可不敢应,只得小心翼翼的言道:“我没有这个意思,伯伯,是我小人之心了,就怕馨儿妹妹落水这事,怪罪在我的头上,所以我也装了病。”
“啊”了一声,李厚业到底不太在内宅,听了这话,不由好笑的言道:“原来是这么回事,这有什么,老夫人就是因为这个跟你生气吗。”
温碧莲微微低着头答道:“毕竟,祖母,这两天担心坏了,如今发现,这份担心是多余的,难免有被愚弄的感觉,生我的气也是应该的,再者说了,骗人总是不对的。”
敢这么说,乃是因为温碧莲早已经将这个家里的情况打听清楚了,知道李厚业小的时候,为了免罚,可没少装病,果然,李厚业上钩了,只觉得温碧莲这话实在是怀念的很,便道:“好了,若只是因为这个,那也没什么,我与老夫人说清楚便是了,你也是自来体弱,以后别跪在地上了,若病了,只怕又要在床上躺不少日子了。”
温碧莲听了这话,一脸羞愧的望向了李厚业,弄得李厚业疑惑的追问道:“怎么这幅模样,可还有什么话要与我说。”
故作可怜的望了李厚业一眼,温碧莲方道:“其实我的身子也好的差不多了,只是怕你们赶我走,这求了大夫瞒着,就怕被赶出去,可是伯伯,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绝对没有什么坏心思。”
这边温碧莲话音未落,就听屋外李馨柔弱的言道:“原来是这样啊,可见在表姐心中,我一家子都是什么样的人。”
最后一个字说完,李馨也出现在了屋内,李厚业无奈一笑,有些宠溺的言道:“你这丫头,还有点规矩没有,我和你表姐说话,你若要听,便进来大大方方的听,却躲在外面偷听,实在不是君子所为。”
若是以往,李馨早已与父亲闹了开来,不过此时的李馨可不傻,触及一旁温碧莲算计的视线,李馨摆足了女儿家的娇态,当即窝在父亲的身旁道:“爹爹这话,可就冤枉人了,我不过是走到门口凑巧听了两句罢了,再者说了,人家是个小女子,身上还带着伤,爹爹却只顾规矩体统,可见心里是没我,还记得有一次,表姐如此,爹爹可不是这番姿态,果然,比起我,表姐在爹爹心中的位置更重。”
难得看着女儿这番模样,李厚业不由好笑的言道:“这丫头,又胡说,你表姐是客,爹爹关心一些也是正常,而且,平日里,你祖母身边多半是她陪着,这份孝心就难得了,爹爹待她好,岂不是理所当然的。”
听了这话,李馨一把抱住了父亲,在李厚业看不见的地方,得意的道:“原来爹爹是因为表姐是客又得祖母心的缘故,那就是说,若是祖母有一天不喜欢表姐了,那……”
一听这话,李厚业不认同的言道:“你这丫头又说什么胡话呢,怪道你表姐没有安全感呢,行了,这样的话,以后可不要乱说了,不然你让你表姐怎么想。”
闻听此言,李馨不由笑道:“不说便不说,爹爹,我头疼,你能不能送我回娘那边。”
李厚业看着女儿头上的白布,有些心疼的言道:“还说呢,明知道自己身子不好,偏还跑出来,若有个好歹,你让爹爹怎么活,走走走,爹爹这就送你回去,顺便将府里的大夫给你看看,可别真出什么事情才好。”
应了一声,李馨忙道:“谢谢爹,爹对我可真好,那咱们快走吧,也别打扰表姐了,人家不定有很多事情呢。”
点了一下女儿的鼻子,李厚业宠溺的言道:“好好好,都听你的。”
说着话,又交代了温碧莲两句,便随着女儿离开了。
看着父女相携的模样,温碧莲恨得要死,却也发作不得,只得灰头土脸的回去了。
再说李馨这边,想着温碧莲那模样,边笑的不行,李厚业见了,不由有些无奈的言道:“什么事情这么好玩,笑到现在还都没有停。”
“爹爹,我笑你还不高兴啊,难不成让我和表姐似的,整天未语泪先流,那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闻听刺眼,李厚业没好气的一指头戳在了女儿的脑门上,好笑的言道:“行了,行了,越说越不像话了,别老跟你表姐过不去,她毕竟在不是咱们家的人,在这家中本就没有底气,若是你在胡闹一些,她如何待得下去。”
不得不说,听着父亲说温碧莲不是家中人,李馨的神色缓和了许多,却还有些委屈的言道:“看来爹爹是真的不了解呢,若是照原来那样下去,在这家里待不下去的人该是我才对,爹爹。”
一听这话,李厚业无奈的望了女儿一眼,方才言道:“又胡说,这是你的家,谁敢让你待不下去。”
惆怅的望了父亲一眼,李馨这才无奈的言道:“算了,左右在爹爹心里已经有了定论,我说得再多也改变不了什么,倒不如爹爹好好查探一番,再来与我说这一番话才是。”
李厚业闻听此言,不由更加好笑的言道:“行了,行了,原以为你和你祖母不一样,可没想到通过这件事情,就看出来了,你和你祖母可真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不说这些,只是你娘面前,可不许胡说。”
扯了个笑容,李馨倒是应道:“这一点爹爹放心,这个家里的事情是绝瞒不过母亲的。”
一听这话,李厚业好笑的道:“照你这样说,倒好像家里只有我一个糊涂的一样。”
李馨点点头又摇摇头,略顿了一下,这才言道:“这话我可不敢说。”
看着女儿娇俏的模样,李厚业只觉得心里舒畅极了,这边刚将人领进了物资,便见妻子迎了上来,不有笑道:“可走慢些吧,若是摔了,便是我的不是了。”
温琴闻言,不由嗔怪起来,“爷这是又打趣我呢。”话到这里,温琴不由扭头瞪向李馨言道:“还有你这个丫头,这还没好,便到处乱跑,若是留了疤,我看你悔不悔。”
李馨闻言,只往李厚业身后躲去,还用小手拽着其的衣服,微微一扯,只让李厚业心中一软,不由帮着求情道:“孩子也是想见我,这才跑了出去,你便看在我的面子上,饶她一回。”
见丈夫向着女儿,温琴自然是高兴不已,只道:“就爷会做好人,弄得我倒成了个坏人了。”
李厚业见妻子如此,忙给女儿使了个眼色,李馨又不傻,当即便跑回了自己的屋子。
见状,温琴只在丈夫的胸口戳了两下,便道:“这丫头如今是越发精怪了,你到底是管还是不管。”
温香软玉在怀,李厚业早已迷了,一脸讨好的笑道:“家中有夫人掌管,我是再放心不过了,更何况,那丫头再精怪,也逃不出夫人的手掌心,倒是我今日回来,却是见到那碧莲跪在母亲那里,母亲却丝毫没有动容,你女儿那里对她也是敌意重重,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这边李厚业话音刚落,就见妻子从自己怀中钻了出去,只觉心中一阵失落,不由有些无奈的言道:“看来真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不然,你也不会是这个表情,说说吧,什么事情,能让你们都改变了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