崆峒当即闭上了嘴巴,虽然他知道这话不过是吓唬他一下,毕竟有贾母这个大靠山在,贾政哪里敢动手。
宝玉也忙抱着崆峒道:“哥哥别担心了,老太太不是说了,要接妹妹来吗,大不了等妹妹来了,我们好好疼她便是了,不一定非得去那么远的地方。”
崆峒觉得自己跟宝玉根本说不明白,不由言道:“行了,行了,一边去,等我竟事情想清楚了,再去寻你。”
宝玉闻言,只恹恹的应了一声,便乖乖的坐在一旁。显然有些难过,崆峒见状,赶忙言道:“好好好,你可真是我命里的克星,罢了,我听你的就是了。”
见崆峒听话,贾母暗松口气,只道:“既然如此,那边定了,政儿,赦儿你们自去吧。”
两人忙恭敬的应了声“是”,便匆匆退了出去。
崆峒眼睛一转,心中便多了想法。
待贾政二人动身,便钻入了一个箱子里,直到上了船,才从箱子里钻了出来。
贾政见状,可谓勃然大怒,崆峒吓了一跳,忙抱住了贾赦的大腿道:“大伯救我,大伯救我。”
贾赦见状,只得将崆峒挡在了身后道:“老二,你想做什么,这孩子可是老太太的命根子,若是出了什么事情,你担待的起码。”
闻听此言,贾政更是怒火冲天的言道:“大哥你别管,这孩子就是因为被老太太惯了,这才敢如此无法无天,我若是再不教教,只怕以后也是个无君无父的主,给荣国府惹来天大的祸患。”
眼见这巴掌就要落下,贾赦忙将崆峒抱在怀中,避了开来,随之狠狠的瞪着贾政这个弟弟道:“住嘴,我是你大哥,长兄如父,我的话,你也敢驳,再者说了,荣国府以后是我的,我这个做主人的都不在意,哪里有你说话的份,还是说,你现在已经将荣国府当成自己的不成。”
此言一出,贾政顿时无言以对,只气的都要炸了,不由冷冷的望着崆峒道:“你给我过来。”
崆峒可没有给自己找不自在的意思,只紧紧拽着贾赦的衣服道:“大伯,你可一定要救我啊。”
难得有人举得他比贾政强,贾赦顿时心中涌起了一股豪气,当即言道:“放心,有大伯在,没人能打你。”
贾政闻言,当即气了个半死,只冷哼一声,扭头离去了。
贾赦这才望向崆峒言道:“你也太大胆了,老太太那边知道了,可不是要担心死了,这个时候,也没办法让人回去送信,这可如何是好。”
崆峒闻言,忙开口言道:“大伯别担心,我早已给老太太留了信,相信她现在应该已经看到了。”
贾赦身子一顿,抽了抽嘴角道:“你跟老太太说了你跟着来了。”
“啊,若不然我,我平白消失,家里可不是要翻天了。”
贾赦无语的翻了个白眼,真想冲着贾赦喊,“你既然什么都知道,那为何要干出这样的事情来。”
微微一笑,崆峒只道:“其实,大伯,我就是觉得,想出去见识见识。”
“呵”了一声,贾赦可谓真是无语至极,当即没好气的言道:“见识见识,你还真是好大的口气,便连我活到这个年纪,也没出过几次远门,你才多大,竟然说要出去见识,未免是开玩笑吧。”
“哎,大伯,你这话可就冤枉我了,我是真的想要见识,顺便,考个科举,也让老太太高兴高兴。”
贾赦听了这话,是真的庆幸现在没有喝茶,不然,可真的要丢脸了,一想到这里,贾赦不由言道:“你这个小子,可真是胡言乱语到了极点,科举别开玩笑了,你看你爹这把年纪,还是你爷爷求来的功名,就你还考科举,我老实告诉你,那就不是人待的地方,你啊,就听大伯的话,老实待在家里,大伯还养的起你。”
翻了个白眼,崆峒只跳了下去,没好气的言道:“大伯,你也恁看不起人了,你只要给我个机会,我定然考一个好成绩给你看,若是你不帮我也没关系,我求姑父便好,相信,这点小忙,姑父应该会帮我才是。”
听了这话,贾赦无语的言道:“说什么呢,若你真因为这点事情,求到你姑父的身上,那我的脸面还要不要了,行了行了,我帮你,我帮你还不行吗。”
崆峒这边答到了所有的目的,却不知贾母那边已经被吓得晕了过去,好容易缓过神来,便是痛哭道:“你们都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派人,去将崆峒给我带回来,他一个小小的人儿,走这么远的路,万一出事了,可怎么是好,那车上大多都是爷们,自来是粗心惯了的,哪里照顾的了他那个小人啊,若是有个万一,岂不是挖我的心吗。”
王夫人此时也是哭的不能自已,更是将贾敏恨到了极点,如今听了这话,赶忙便要让人去将儿子给接回来,不想鸳鸯却在此时言道:“老太太,如今这路只怕已经走了一半了,便是咱们现在派人去追,只怕也追不回来了,不如派个人去旁边照顾着,哥儿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从来决定的事情就要做到,半点都不带犹豫的。”
一听这话,王夫人便怒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是让我们不要找崆峒不成,我可告诉你们,若是崆峒出了什么事情,你看我饶的了哪一个。”
贾母听了这话,当即怒道:“闭嘴,你想动哪一个是,我这个老婆子,你动动试试看。”
心中窝火,王夫人却也不敢真做些什么,只能低着头道:“儿媳不敢,老太太多虑了。”
冷笑一声,贾母不由言道:“行了,你的那些把戏,都是我玩剩下的,你不是不想动我,而是不敢动我。”
宝玉此时已经瞎蒙了,眼看祖母和母亲的脸色都难看的紧,宝玉忙道:“老太太,太太,你们不要吵了,崆峒说了,他是要去看姑姑,顺便考个状元让你们开心的,怎么你们现在的样子一点都不开心呢。”
一见宝玉,贾母当即就将人呢给搂在了怀中,只道:“这家里,爷们还没死绝呢,哪里用的着他去考状元,再者他才多大,你啊,就该早告知我,也不会让他跑到那么远,若是出了事情。”
宝玉听到这里,当即吓了一跳,赶忙言道:“祖母,哥哥很危险吗。”
贾母一愣,赶忙言道:“哦,那也不是,就是有些担心罢了。”
不想听了这话,宝玉当即跳了下去,便要往外跑,可是将贾母吓了一跳赶忙喊道:“快拦住他。”
王夫人的心神都在小儿子的身上,下意识的便将人给紧紧的抱住了,在儿子身上轻拍两下,这才言道:“你哥哥如今跑了出去,娘的心都要碎了,若是你也离开,你让娘怎么活。”
贾母可看不惯王夫人这幅姿态,只将宝玉拽回身边道:“行了行了,崆峒那孩子聪明,再者说了,老天爷也会护着他们的。”
说到这里,贾母忙收敛了情绪言道:“罢了,罢了,本是我的不是,太紧张了些,去叫赖大来,让他赶紧去一趟,无论如何,一定得护着崆峒,还有李嬷嬷等人,那些伺候惯的也都带去,本是该收拾他们的,如今先送他们伺候吧,有什么错,回来再罚。”
吩咐完了,贾母便让众人散了,唯有自己搂着宝玉没有力气的躺在床上。
而此时皇宫之中也不平静,听说,崆峒自己走了,司徒星辰再次确认道:“咱们的人可跟了去。”
郭天忙应了一声,赶忙言道:“回陛下的话,是的,你派去贾小公子身边跟着的人时刻跟着呢。”
淡淡的“嗯”了一声,司徒星辰便道:“记住提醒他们,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一定要保证崆峒的安全,若不然,就让他们提头来见。”
郭天忙应了下来。
再说贾赦一行,又过了几天,终于到了扬州城,林海早已派人来接。
到了林府,贾母早已下葬,只见林海此时早已白了双鬓,看着,竟比他们两个看起来都老,当年的探花郎,此时实在是憔悴的过分,让贾赦与家政二人都不敢认,原本心中对于林海的怒气也去了些,贾政叹了口气,忙上前言道:“如海,敏儿既已去了,你就更该保重自己才是,若不然,外甥女还能靠哪一个呢。”
不想听了这话,林海只道:“我与敏儿少年夫妻,渡过了这些年的时光,如今她去了,更是将我半条命都去了,如今我已绝了娶妻之意,玉儿跟在我身边没有人教养,还请两位舅兄看在敏儿的面上,将玉儿带回去,能养在老夫人身边,如海定然感激不尽。”
二人对视一眼,这本就是贾母的打算,没想到竟是如海这里先提出来了,两人不动声色,贾赦只道:“母亲那边倒是也思念玉儿,只道如今敏儿去了,有玉儿跟在身边,便仿佛见到了敏儿一般,只是如海你这里,总要有人陪着,如今你这个模样,我倒是不好带着玉儿离去了。”
听闻此言,林海只张望了一下,便将贾赦等人来到了书房之中,见崆峒也跟了过来,倒是讶异不已。
贾政此时才发现崆峒竟然跟了来,当即便没好气的言道:“你这孩子,怎么跟来了,这里能是你来的地方,还不快离了这里,你姑父与我等有正事要谈。”
崆峒闻言,只往贾赦身后一躲道;“爹爹这话,真没道理,你们与姑父有事要谈,我为何不能留下来,爹爹,你别看我人小,就瞧不起我,要知道,说不定是我这个小人儿能给你们出个两全其美的主意呢。”
贾政眼见自己在如海这个妹婿面前丢了脸,那是恨不得当下便将崆峒给抓起来,教训一顿,还是林如海见状,忙拦下道:“二哥且慢,这位可就是二哥府中生带异象的哥儿。”
贾政如今正在气头上,听了这话,只没好气的言道:“什么身带异象,那宝玉还好,我的话他还能听进去两句,这一个,因平日里,母亲护的紧,竟是半句说不得,脾气大的很,主意更是大的没边,妹夫也不是外人,我也不瞒,扬州这么远,怎么可能带他来,便是母亲也是不会同意的,谁知道,他怎么悄悄钻入了一个箱子里,硬是跟了来,你说若是这中间出了什么事情,岂不是要老太太的命吗。”
听了这话,林海不由好奇的望了过来,只觉得这孩子灵气逼人,眼神透亮,一看就是个好孩子,心中便不由多了几分喜爱,想起夫人往日长挂在口中的事情,不由便动了心思,只将崆峒喊了过去,考教了一番,却是越考越心惊,只因这学识,便是比他也不差什么了。
贾政,见林海神色有些阻滞,只当崆峒答得不好,当场便道:“如海不必理他,往日里就是个好高骛远的,竟是整天将考状元挂在嘴边,也不知道这孩子怎么想的,那状元是那么好考的。我也不求他们如何了,能给我考个举人,我就谢天谢地,将他们给供起来。”
听了这话,林海只道:“二哥,这孩子说不定真能给你弄个状元回来,不瞒你说,如今这孩子的学识只怕已经不弱与我了。”
贾政听了这话,嘴角不由抽搐的言道:“如海,你想要让母亲帮着照顾外甥女,也不必说出这样的话来,他才多大,你可是正正经经的探花郎,这些年书本只怕没有放下,他的学识不弱与你,他便是在娘胎里就开始学,也没有这样额本事。”
这边贾政话落,崆峒便忍不住在心中吐槽道:“老子可不是在娘胎里开始学的,早在没投胎之前,老子就已经都学过了,且写出这些东西的人,他也是见过的。”
只可惜贾政听不见崆峒心中的话,若不然,只怕又要给崆峒安一个辱没先贤的罪名,不说其他,贾政自诩读书人,只怕一顿打,崆峒是真的逃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