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恪把一袋子药物放进车里,随即掏出手机,给耿相忆打电话。
不料,车里立刻响起一阵手机铃声。
耿相忆的手机在车里!
后来,不远处传来一阵急促且沙哑的猫叫声。
肖恪沿着猫叫声传来的方向,一路走到一个巷口,由此看见了正蹲在巷子里的耿相忆。
她在干嘛?
肖恪疑惑地走上前去。其间,猫叫声一直传到耳畔,而且越来越近,好似声源就是从耿相忆那里传出来的。
他走到耿相忆跟前,才看到她的面前站着一只雪白的猫,耷拉着小脑袋,正在嘶叫。
另外,令人震惊的是,白猫的前爪卡在了排水沟盖板的缝隙里出不来。
此时,耿相忆的双手正分别伸到铸铁两边的缝隙里,徒手使劲掰开夹着白猫爪子的两根铸铁。
她的手指纤细,因此可以随意伸进缝隙里。
看得出来,在他来之前,耿相忆就一直这样做!
可她掰的是铸铁,可以承受一辆汽车的重量,哪有那么容易让她掰动?
肖恪劝道:“别掰了!你这样掰不开的!”
耿相忆不听劝,两只手就是死死地用力掰!
脸和脖子憋得发红,两只白皙的手攥得发紫,手掌心更是一片通红,手心手背上都印出一道深深的铸铁痕。
肖恪立刻伸手按住耿相忆的手腕,制止她。
“把手放开!我想办法!”
耿相忆这才松开双手,恳切地看着肖恪,眉宇间带着一丝焦虑。
“你有什么办法?”
肖恪想了想,随即站起身来。
“你在这里等我!但是不可以再自己掰!”
耿相忆点头答应。
望着肖恪快步往巷口走去的背影,虽然不知道他到底要去哪,也不知道他打算怎么做,但是耿相忆心里就是相信肖恪一定可以救出这只被困的白猫,而且非常笃定!
她纳闷这种相信从何而来?
把目光抽回来,耿相忆不由得伸手摸了摸白猫的头,看得出来它也累了!
肖恪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根铁棒。这是他到环卫亭里,找严崇借的。
肖恪蹲下来,将铁棒伸到盖板的缝隙里,然后用力往下一压!
这一使劲,马上收到了立竿见影的效果,白猫爪子两侧的铸铁被掰开,且变了形。
此时白猫似乎感觉到了爪子周围有所松动,立刻抽出自己的爪子,兴奋地在原地打转,同时用它沙哑的声音叫唤着,好似在表达自己的高兴。
耿相忆更是高兴得眉飞色舞,看着白猫的憨样儿,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肖恪,你快看它那个憨样儿!”
肖恪站起身来,淡淡地说:“是两个憨样儿!”
耿相忆用手抚摸了一下白猫的头,嘴里嘀咕:“肖恪,你说它是流浪猫吗?”
“它的毛干净,不像流浪猫!”
耿相忆嘴角勾起一抹笑。
“那就好!”
两人离开,往巷口走去的时候,耿相忆几次回头,都看到白猫站在巷子里,目视前方,像是在看着他们,久久没有离开。
几个防护服说说笑笑地从食堂走出来,朝停放车子的银杏树林荫道走去。
走着走着,其中一个防护服随口问道:“白柏,偷你钱包那小子,把钱包还给你了吗?”
自从在林荫道擒获严一波之后,关于白柏钱包的事情,再没听到下文。
一旁的白柏顿了顿,说:“还了!”
“里面没少东西吧?”
怎么没少!少了我的1000块钱。一想到这个,白柏心里就来气,然而只能暗自捶胸口。
他勉强地说道:“没少!那小子哪敢碰里面的东西!”
白柏不好意思向他们说出,他被严一波用假玉吊坠充当传家之宝骗了他。为了不损耗自己在队员面前的威信,他只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白柏轻叹了口气,心里一阵郁闷。
此时,一个防护服眯着眼睛,往银杏树林荫道望去。
一个人正在那路上走着,上身穿了一件黑色夹克,瘦瘦高高的身形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防护服拍了一下白柏的肩膀,说:“没想到你和严一波还成了朋友!他这是对你偷出感情来了吗?”
白柏白了对方一眼,说:“拉倒吧!谁跟他成朋友了!实话告诉你,要是他现在站在我面前,我恨不得立刻把他掐死!”
防护服挑了一下眉,露出半信半疑的样子:“真的假的?你那么恨他,那他为什么还来找你?”
白柏立刻瞪大眼睛,好似胸腔的怒火被突然撩起:“谁来找我,严一波吗?在哪呢?”
防护服用下巴指了指前面的人,说:“不就在那么!”
白柏循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林荫道里,确实有一个人,而且毋庸置疑,就是严一波!
顷刻间,白柏怒火中烧,正愁找不到他,没想到他自己倒送上门来了!
白柏咬牙切齿,手骨节一阵发痒,拳头被攥得咯咯作响,随即一脑儿地冲上去。
严一波正走着,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说话声。扭头看,原来是几个防护服在说话。
其中一个防护服正赤红着眼瞪他,好像跟他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很快,那个防护服就从他们当中蹿出来,攥紧铁拳,如一头猛兽一样,朝他直奔过来。
严一波一愣,看到自己就发怒,和自己有这般深仇大恨的人,只有一个人,就是白柏!
严一波恍然如梦初醒,脸色煞白煞白的,扭转身,撒腿就跑!
白柏在严一波身后一路紧追。后面的几个防护服见状,也跟着追了上去!
“白柏,他不是把钱包还给你了么,就放过他吧?”
白柏磨着后槽牙,说:“钱包是还我了,可是钱没还!”
“……”
严一波往前跑了一段路后,目光一闪,随即沿着旁边的一条鹅卵石小径,往凉亭的方向蹿了进去。
这一幕被后来追上来的白柏等人看得清清楚楚!小样儿!以为往那边逃跑,就找不到你了么!
白柏领着防护服们也蹿进了鹅卵石小径,沿着小径一路搜寻。
“那小子贼得很,大家找仔细点!”白柏嘱咐道。
然而,他们一直找到最尽头的凉亭,都没有看到严一波的踪影。
奇怪,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难道这小子还会飞天遁地的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