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恪将耿相忆的胳膊抬起来,撸起她的衣袖,只见白皙的手臂上有一块地方红彤彤的,如同一朵绽放在上面的红莲。
肖恪不禁皱眉,问:“这是怎么回事?”
耿相忆忙放下衣袖,像个没事人似的。
“刚才被严一波推开的时候,不小心磕到了路边的立缘石。没什么大事!”
肖恪朝路边的立缘石看了一眼,随之拽着耿相忆回到车里。
“肖恪,你干嘛呢?别拽我啊……”
耿相忆心里纳闷,不是说好不生气了吗,肖恪怎么还把眉头皱得那么紧,几乎都可以夹死一只蚊子!
肖恪翻了一下背包,从里面掏出了一个白色药瓶。
耿相忆觉得这瓶药很是眼熟。
“这不是……”
“没错,就是你给的那瓶祛痛气雾剂!”
“你……要给我搽药吗?”
“你想得倒挺美的!”肖恪把气雾剂塞给耿相忆,“自己搽!”
耿相忆记得当初把这瓶祛痛气雾剂给肖恪的时候,里面还是满满当当的。现在掂量了一下,轻了很多,看来肖恪一直在使用它,他总算不没有枉费自己的一番好意。
随即肖恪好像想到了什么,掏出手机编辑一条信息,发送出去。
耿相忆瞥了肖恪一眼,然后试探性地问:“你真不帮我搽药吗?”
“你信不信,我现在把你扔下车去!”
耿相忆一边悠然地往手臂上的伤口搽药,一边问:“你肩膀上的伤好些了吗?”
“嗯,好了!”
事实上,肖恪每天都会帮忙扛物资,尽管旧伤好了,还是会添加新伤,因此也就没有伤好这一说!
“让我看一下!”耿相忆说。
“看什么?”
“当然是看你肩膀的伤啊!”耿相忆理所当然地说,“我是药物的提供者,秉着做事有始有终的原则,我总该验收一下你的伤势吧?”
肖恪立刻挡住耿相忆伸过来的手,咂舌说:“耿相忆,你能不能像个女孩子?”
“我哪一点不像女孩子了?”
“除了长得像,你还有哪一点像!”
肖恪觉得,耿相忆的性格和她那水灵的模样根本就不是一个风格,要说这完全是两个人,一点都不为过!
见状,耿相忆一把勾住肖恪的肩膀,说:“你看出来我是男的了?”
肖恪一怔,露出一脸不可思议的神情。
耿相忆“扑哧”一笑,撒手说:“逗你玩的!”
肖恪扶额。
耿相忆放下衣袖,把气雾剂放回到肖恪的背包里。随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黑色钱包,得意地说:“虽然让严一波跑掉了,但是至少把钱包给追回来了!”
这是耿相忆趁严一波逃跑之际,从他身上扒拉下来的。
肖恪瞥了一眼,问:“你怎么拿到的?”
“从他裤兜里掏的啊!”
肖恪沉默了片刻,说:“看来你的技术也不赖嘛!”
耿相忆一时语塞,尴尬地笑了笑,早知道就不这样说好了。
“我只是手快而已,哪有什么技术可言!”
肖恪故意用嘲弄的口吻,说道:“你应该没少干这种事吧?”
耿相忆知道肖恪是故意套她的话,一副正经八本的样子说:“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我跟严一波可不一样,绝对不会干这种偷鸡摸狗的勾当。”
“那就好!”肖恪说,“无论什么原因,以后把手伸进别人裤兜里的事情少干!”
“……”
耿相忆暗自思忖道:他不愧叫“恪守”的“恪”,可真对得起自己的名字!
防护服收到肖恪发来的信息后,就拿起一个盒饭赶到银杏树林荫道,走到肖恪的车旁,敲了敲车窗,把盒饭递进来。
“肖恪,这是你要我拿过来的盒饭!”
“好的!谢谢!”
防护服走后,肖恪把盒饭递给耿相忆。
“吃吧!”
耿相忆惊诧:“这是给我的?”
“你不是还没吃饭吗?赶紧吃饱了,出发去仓库!”
原来肖恪知道她的盒饭被严一波打翻在地上。
事实上,耿相忆的肚子早就饿得咕咕直叫,立刻接过盒饭,不客气地吃起来。
然而,耿相忆不知道的是,肖恪为了过来找她,其实他自己也没有吃饱。
来到仓库后,耿相忆第一时间就是去找白柏,打算把从严一波那里要回来的钱包还给他。
耿相忆在一堆防护服里找到了白柏,此时他正在往车上搬运物资。
这是一批刚到没多久的捐赠物资。箱子外面包裹着一层塑料纸,**的,像是不久前淋了一场大雨。
为了不让雨水渗到箱子里,一个防护服正在拿着干毛巾,一个箱子一个箱子的擦拭。
白柏听到耿相忆把自己的钱包追回来了,顿时喜出望外。然而,当耿相忆把钱包拿出来的时候,白柏却大失所望。
“这个钱包不是我的!”
耿相忆眼神一滞。
“怎么可能?你再好好看看!”
“再怎么看也不是啊!”白柏很肯定地说,“我的钱包是深褐色的,不是黑色的。而且那个钱包是我的朋友送给我的生日礼物,起码要上万块,可这个看起来也就几十块而已!”
耿相忆也看得出来,这个钱包并不值几个钱。既然钱包不是白柏的,那又会是谁的?
白柏习惯性地用手拇指刮蹭了一下下巴,说:“我看这八成就是严一波自己的钱包!对了,这里面都有什么东西?”
耿相忆摇头,说:“不知道,我以为钱包是你的,就没打开来看!”
白柏断定钱包就是严一波的,于是一把抢过来。
“说不定我那1000块还在他的钱包里。虽然没能找回我的钱包,但是至于钱的话,能拿回来一点是一点嘛!”
然而,白柏打开钱包后,才发现严一波的钱包里只有些许零钱,没有一张大票,而且全部零钱加起来不到五十块!
白柏愤愤不平,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严一波那小子花钱也太快了吧!才两三天的时间,他就把那一千块都花光了?现在街上的店铺差不多都停业,他到底用那些钱买什么了?照他这种游手好闲,又花钱如流水的德行,难怪沦落到要出来当小偷……”
白柏一个劲儿地吐露自己心中的不快。原本指望能从严一波这里要回一点钱,现如今看来想要回一个零头都困难。
此刻白柏最心疼的还是自己那个上万块的钱包。真是让人恨得捶胸顿足!
耿相忆无意间在钱包的一个小夹层里,摸出了一张身份证。这正是严一波的身份证。
白柏顿时一乐,用手指弹了一下身份证,说:“既然他的身份证在我们这里就好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