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苦苦哀求的女子,苦苦挣扎的女子,还有他疯狂的笑声,鲜红的床榻早不知道是鲜血还是它本来的颜色,慕子安看着那惊心动魄的场面吓的毛骨悚然。
脑海里又接连出现一样的画面不过不是一样的人,换成了上官语宁,有着这被鲜血染湿的锦被,慕子安沉默了。
他低下头,藏在袍子下的手紧握在一起,他第一次觉得比起慕子安身为前世的她真的是善良的可以。
那一场景慕子安看着都感觉到心惊动魄。
他有些无力的揉了揉眉心,“那韩一兰知道我亲手杀了那个孩子吗?”
慕纤淳摇摇头,“不知道,她一直以为若怀的府里的那晚是若怀,那个孩子也是她的,她对你有着愧疚也有着恨意,愧疚她早就不是清白之身,你与她早就有了口头婚约,所以都没有人告诉她,那晚夺她清白之身是你,亲手杀死她的骨血也是你。”
“安儿你最对不起就是语宁和那个姑娘了,语宁她恨你又俱你但她同时也喜欢你,有可能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吧。”
慕子安茫然的点点头,“嗯。”
“大概吧。”慕子安此刻的心很是复杂又乱如麻,上官语宁喜欢原主他不知道,他在她身上只看到对原主的恐惧。
“长姐,你先回去,我想静一下。”
慕纤淳看着他冷冰冰的脸色那双淡漠的眼终究有了不同的情绪,“好,晚膳的时候记得过来,等回京都长姐把礼物在拿给你。”
慕子安点点头,慕纤淳起身就往亭子外面走,慕子安看着天,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压抑,福嬷嬷上前,“殿下。”
慕子安起身就径直离开了,最后去的却是尘远的居所,他停下脚步,福嬷嬷张了张嘴什么都没有说出,慕子安愣在原地,好像不知不觉就走到这里,他刚打算离开时一道声音出来。
“来都来了,不进来坐坐在走。”声音很熟悉却透露了一种和以前不一样的感觉。
慕子安转过头看到那个十几天没有见到的人,看到那人似乎能走了,他被一个小沙弥扶着此刻站在院中眼里全是慕子安的倒影,眼底尽是温顺,脸上带着慕子安十几日没有看到的如沐春风般无二的笑容。
“尘远法师。”脱口而出的却是陌生又疏远的称呼,慕子安心里也一愣,而对面站着的那个人笑容也一僵。
随后他又恢复正常,笑容也收敛了起来,变得拘谨恭敬起来,对慕子安也尊敬起来,对着慕子安行礼。陌生的可怕,“世王殿下。”
没有预想的那个称呼慕子安似乎有些难过,他站在慕子安的对面,慕子安只要一伸手他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抓住他,可是他没有。
他努了努嘴最终什么都没有开口,两人就一个拱手弯腰,一个直身俯视他。
明明相识却陌生的像是从来没有见过面,慕子安的心越来越烦躁不安起来,也越来越乱,他不像这样可是控制不住,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他不想的,他想和他谈谈,他想把心事告诉他,可是他却又高傲的不肯低头。
尘远看着他冷冰冰的脸,眼底没有一丝的情绪,他以为没有打动他,他以为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打动他,跟个跳梁小丑样抛下所有的一切去接近他,靠近他,还是没能打动他。
他很难过,难过的快要窒息了,他的鼻子有些酸酸的麻麻的,眼眶也有了湿意,却包含在眼里只需要轻轻的一眨他眼眶里的眼泪便会流出来,可是他就这么看着慕子安。
慕子安却转身了,他的眼底的眼泪抵不住的从眼眶中滑落,从精致的五官的上滑落,从脸颊让掉落,眼泪模糊他的眼,没有看到慕子安紧握的手,脚步走的有些沉重,慕子安的心被一只大手紧紧的揪着,但是他面上并不显,就这么走,似乎这次离开这个院落比慕子安以前走的时间还有多几分,慕子安走的,他没有似乎的狼狈,却没走一步,他就难过几分,那种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觉让他烦躁不安。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尘远似乎有些站不稳了,站在旁边的小沙弥忍不住连忙扶住,在一旁轻声道,“公子,你该低低头的。”
他有些干的唇,苦苦的笑容都一一在唇角浮现,他何尝不苦,他心里难受的紧,可是他如今的模样,他抓的住他吗?
“我何曾不想抓住他,可是我抓的住吗?他愿意让我抓吗?”他看到他的眼神,人们都说最能表达情感的便是眼睛,他眼里没有对他一半的情绪他要怎么去抓住他。
“世王殿下,待公子始终不同的,公子何必纠结那些世俗之类,而且以世王殿下的身份和权力,怎么会考虑那些。”小沙弥又在旁边劝道。
他何尝不知道,以慕子安的实力和本事,会搞不定这些,“我知道啊,他只是不爱我罢了。”
小沙弥却摇摇头,“不会,属下看的出来,公子在世王殿下的眼里心里都是不同的。”
他嘲讽的一笑,“只是不同而已,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小沙弥觉得他有些过于嫌弃自己,“公子,世王殿下本是个无心之人,他待你不同,何曾不是对你有所感觉,世王殿下纵容公子的程度可以说是独一无二的。”
“公子这几年不是没有查过世王殿下,公子也应该清楚世王殿下清醒后的种种表现。”
“公子若是不坚持也罢了,就像大公子说的,日后你莫要后悔。”
尘远听着他的一番话,心里的感觉不是没有,他喜欢慕子安,从那一笑开始,他对慕子安并没有所谓的一见钟情,也没有所谓的日久生情,他喜欢慕子安就像注定了样,他喜欢靠近他,喜欢调戏他,喜欢接触他,更加喜欢他抱着他的感觉。
短短的几日,他就直接喜欢上他了,恐怕说出去没有人信,一开始的带有目的的接近到厨房那处的彻底沦陷,他似乎想躲都躲不了的结果。
“我也不想放弃,他可是他连个机会都不给我,我不想那么卑微的求他施舍,我想以同样的身份可以作为交换,而不是施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