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综合行政楼的大门,项笑天放眼一望,并没有一名保安的身影。不用想,这里肯定已经遭到了布拉德·皮克的清理。
“怎么连个保安的影子都看不到!”阿力有些气愤地说道,“这般偷懒的家伙,肯定趁着这会儿没人,又跑到保安室打牌去了,看我不去收拾他们!”
说着,阿力甩开步子,就要到保安室去兴师问罪。
“别管那么多了!”项笑天有些烦躁地说了一句。
现在他心里关心的只有一件事,就是那幅画到底有没有被偷走?明天他还要飞往莫斯科,同那名纺织大亨进行交易呢!
那间密室很是隐秘,应该很难被发现,在那一丝侥幸心理的作用下,项笑天不觉加快了脚下的步伐,朝电梯间的方向快步走去。
上了18楼,一进走廊,项笑天便闻见了那股冲鼻而入的塑料烧焦的气味。
“这里是起火了吗?”阿力惊诧地问道。
项笑天一言不发,沉着脸,快步朝自己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一走进那片开放式的办公区域,便见阿豪手下的那几名堕天使正垂头丧气地站在校长办公室的门口。
见项笑天来了,几名堕天使立刻站直了身子,脸上都隐隐显出害怕不安的神情。
“这里发生了什么事?”项笑天目光冷厉地看向为首的那名堕天使。
“不,不知道。”那名堕天使嘴唇颤抖着答道。
项笑天忽然狠瞪了他一眼,眼底氤氲起一股幽蓝的杀气,“不知道?!”
那名堕天使目光躲闪着,硬着头皮说道:“对,对不起啊,老大。他们……他们放了烟雾弹,然后把我们全都打晕了,所以……”
“啪”的一声脆响,那名堕天使的脸上已结结实实挨了项笑天的一个耳光。
“你们一个个都是饭桶吗?阿豪呢?”
“不知道。”
“一群废物,你们都知道些什么?”
项笑天没好气地一把将那名堕天使推开,来到办公室的门禁前,伸出右手大拇指,指纹解锁成功。
项笑天用力拉开门,朝里面怒气冲冲地大喊了一声:“阿豪。”
办公室内静悄悄的,不见有任何的回应。
且先不去理会阿豪的事,项笑天径直朝办公桌后的书架走去,抽出那本《圣经》,按动了里面的机关。
“哗啦啦”一阵轨道滑动的声音,书架向两边分开,项笑天赶紧走进密室。
只见画筒依然静静搁在原来放着的位置,项笑天的一颗心略微定了定,连忙打开画筒一看,见那幅画依然原封不动地卷在里面,一直纠结着的眉头这才舒展了开来。
但他还是有些不放心,又将那幅画从画筒里抽了出来,准备展开再仔细看看,刚露出一角绿意盎然的森林时,就听见阿力发出了一声惊呼。
“老大,你看,这是阿豪的手机!”
阿力拿着手机,小跑着来到项笑天的跟前,脸上写满了惊愕与不安。
项笑天将油画又卷好,放进了画筒中,并搁在了原处,注意力开始集中到了阿豪的手机上。
“你在哪里发现的?”
阿力指了指身后,说道:“沙发旁边的地毯上。”
项笑天快步走了过去,蹲下身仔细地察看了起来,见地毯上还隐隐留有人倒地时留下来的压痕。
“这里有打斗的痕迹,看样子是阿豪被打倒摔在了这里。”
一瞥眼间,项笑天猛然发现玻璃墙面上有一个圆盘大小的裂纹,便走过去细细察看了起来。
“像是脚蹬在上面留下来的裂痕。”项笑天的脑海里浮现出了阿豪拼力一搏的样子。
“老大,这里有血迹。”阿力指着一处地毯说道。
项笑天没有再去察看那血迹,不用想,肯定是阿豪留下来的。
阿豪恐怕是已经牺牲了!想到这里,项笑天有些颓然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伸手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窝。
好在,那幅画还在,明天的交易还可以继续进行。堕天使的大业还在继续往前。
“阿豪他不会是已经……”阿力跪倒在地,放声痛哭了起来。
“婆婆妈妈的,还像个男人吗?!”项笑天被阿力的哭声搅的有些心烦,没好气地骂了一句。
阿力收了哭声,但依然一脸伤心地跪在地上。
见阿力这样,项笑天有些不忍心,便起身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们选择的这条路本来就是九死一生,我们任何一名堕天使,随时都该做好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的准备!”
项笑天的目光透过玻璃墙,伸向高远深邃的夜空,几点孤星闪烁着孱弱的微光,像风中摇曳的烛火,仿佛随时都可能会熄灭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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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典娜大酒店。
薛医生走后,布拉德·皮克对郑紫棋说道:“哦,对了,你的那幅《天使与少女》油画现在物归原主,我将它放在了外面客厅的沙发上。”
郑紫棋刚想说“谢谢”,床上躺着的苏芮熙倒是吃惊地先喊出了声:“这可是2亿人民币啊,大哥,你这心是不是也太大了点儿!”
布拉德·皮克露出一个不以为然的微笑来,说道:“呵呵,这里可是我的地盘,哪个小偷活得不耐烦了,敢来这里撒野?!”
嘁,就知道吹牛!苏芮熙的嘴角不屑地扯了扯,心下一顿腹诽。
“现在已经很晚了,早点休息吧。”
布拉德·皮克朝房门的方向走了两步,忽又停了下来,扭头冲苏芮熙说道:“明天我会让人帮你请假,这几天你就好好在这里休养,别去学校上课了。”
“那怎么行呢?忽然不去上课,同学们会觉得很奇怪的!”苏芮熙很是着急地说道,她现在已经完全把自己当做一名大学生了,而天使什么的,似乎只是偶尔客串一下的角色。
“这其实也是为了你的安全考虑,项笑天的办公室刚被人闯进去,这几天说不定会到处搜查,你最好还是不要露面的好!”
苏芮熙一想,布拉德·皮克说的也不无道理,便没再说什么。
郑紫棋轻拍了一下苏芮熙的肩膀,便和布拉德·皮克一起出了门,并将门轻轻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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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苏芮熙醒来的时候已经是9点多了,习惯性的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发现竟然有十几条未读微信消息。
张静宜问她为什么晚上没有回宿舍,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需不需要帮忙?
而顾晓颖则没心没肺地质问她跟哪个帅哥出去过夜了,还问是不是项景文?
苏芮熙有些无语地皱了皱眉,只好回复她们说昨天晚上自己突然有点不太舒服就回家了。
“你生病了吗?怎么没见你来上课?”项景文的微信消息突然跳了出来。
“嗯,是有点不太舒服。”苏芮熙回复。
“好端端的,怎么会不舒服呢?我昨晚在校园里见到你的时候,你不是还好好的吗?”
“没什么啦,就是肚子有点痛,女孩子嘛,你懂的。”苏芮熙想了想,还是这个理由比较合理点。
隔了半天,项景文打过来一行字。
“哦,那你喝点红糖水,注意保暖。”
苏芮熙不觉有些好笑,这个项景文憋了半天,才讲了这么一句话,还真是难为他了。
苏芮熙仿佛能看到项景文此刻满脸胀得通红的样子,嘴角不觉往上弯了弯。
“你好好上课吧,我要休息了。”现在正是上课时间,还是不要让他分心的好。
“行,那就不打扰了。”
放下手机,苏芮熙看着窗外宁静的湖面出了一会儿神,今天的天气很好,湖水如明镜一般倒映着蔚蓝的天空,给人一种悬浮于两片天空之间的错觉。梦幻而美好!
敲门声响起。
苏芮熙冲着房门的方向喊了一声“请进”,很快,郑紫棋便推门走了进来,后面跟着薛医生。
苏芮熙注意到薛医生的手中拎着一个小皮箱,如果猜得不错的话,那里面装着的应该就是针灸的工具了。
“薛医生,您好。”苏芮熙坐在床上朝薛医生躬了躬身。
“苏小姐好,我是来给你做针灸的。”薛医生笑着说道。
苏芮熙立刻苦着脸说道:“看来今天是难逃被扎成刺猬的厄运了!”
郑紫棋笑道:“你怎么还跟个怕打针的孩子一样?不过是针个灸,就怕成这样了。”
“请苏小姐准备一下吧,我先出去一下,好了叫我一声。”薛医生说着,走出房间,又轻轻把门带上。
“准备?准备什么?”苏芮熙不解地看了郑紫棋一眼。
郑紫棋笑道:“当然是脱衣服了,难道还隔着衣服扎针啊,那样也找不到你背上的穴位啊。”
苏芮熙皱起了鼻子:“啊?!还要脱衣服啊!我不要,那可是个男医生唉!”
“这有什么关系,只是把你的背露出来而已,你就当是穿着露背比基尼去海边度假好啦。”
“可是我……”
“哎呀,没事的啦,我会一直在这儿陪着你的,你不用怕。”郑紫棋一脸轻松地拍了拍苏芮熙的肩膀。
苏芮熙感激地看了一眼郑紫棋,没再说什么,干净利索地将上衣脱了,然后光着上身趴在了床上。
“你的背部可真美,简直就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郑紫棋抱着双臂,以一副品鉴艺术品的口吻说道。
苏芮熙的脸不觉红了红,被其他人玩味般盯着自己的背看,多少让她觉得有点难为情。
“紫棋姐,你就别拿我寻开心了。”
“我说的可都是真话呢!那我去把薛医生叫进来了哦,你趴好了,小心别走光了哦。”
郑紫棋俏皮地冲苏芮熙眨了眨眼,转身朝房门走去。
薛医生进来,扫了一眼苏芮熙的美背,眼中并无丝毫的波澜起伏,在他的眼里,那里不过是他接下来的工作台而已。薛医生从箱中取出银针,开始一丝不苟地投入到了工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