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姬算是南明锦衣卫里出了名的蛇蝎美人,坏透了心肠,南明上下都忌讳她的背景和狠毒,见到她的美貌时惊叹于老天爷的恩宠和偏心眼,却又对她避如蛇蝎。
她喜欢含沙射影,或是话中有话的暗讽,向来“笑着说恶毒的字眼”,以舌为骨,暗箭伤人,这番夸奖清荆的话倒有几分自嘲或是嘲讽南明锦衣卫身份的意味。
若是其他人听着估计也就一笑而过,可师无恒不同,他看似弱不禁风似的温雅公子哥,实则南明锦衣卫其他人都知晓他的脾性,他最讨厌的便是别人的含沙射影,话中有话的嘲讽,说白了,过于骄傲就成了矫情,自尊心在作祟,见不得别人在眼前嘲讽,他会误以为是在嘲讽自己。
论到底,只言片语就可撕破温雅公子哥的模样,说是自卑到尘埃还是骄傲到俯视到明月,物极必反,底气不足,怕是只有他自己清楚。
师无恒第一次遇见蝶姬这个妖里妖气的女子,极其厌恶的用宽大袖摆掩住鼻子,瞳孔里难掩惊诧,偷偷想:这个世间居然还有如此不知廉耻的女人,一介姑娘家衣饰如此招摇,发髻坠满金钗步摇,笑得还那般开心,媚眼如丝,犹如一只绝美的玉面狐狸,看着就招人烦。
——却也在那一天只记住了她的名字:蝶姬。
总之,南明锦衣卫营帐,他们就是一对恨不得要对方性命的仇家,无论是谁来规劝,也无济于事,他们背地里“招招致命”,一点情分也不给,完全就是冲着对方的性命而去的。
“行了。”
冷溯忍不住皱眉,脸色苍白如雪,尾指是惨淡的暗白,甚少有大片鲜血渗出,强撑身形倚靠于长安城楼柱,冷声打断他们的话,话语凌厉,却又像是在无奈的劝道:“说说都是第几次了,又开始吵?既然同为南明锦衣卫,就得上下一心。蝶姬,师无恒,节骨眼儿你们都给我少说几句。”
师无恒冷哼一声,抱手而立于长安城屋檐瓦,独自偏过头去,不予理会,可到底还是没有再去喋喋不休的说,给了冷溯几分薄面,蝶姬亦是冷笑,淡眼横瞥向浑浊成一物的天际线,若有所思,眸光暗沉,难掩厌恶。
冷溯清咳,肤色苍白,冷眼旁观眼前这两个冤家,揉着太阳穴舒缓疲劳,吩咐道:“清荆过于自负,那花夭离性子谨慎狡猾,他一个人或许应付不过来,你们两个分时跟踪花夭离,切记不要被清荆发现,他最爱面子,若是被发现,定是要生气。”
观清,风骨通琉璃,一折纸扇藏笑颜,清水出芙蓉,嗅得满园梨花醉,挽裳弹六弦琴,庭院草木萧疏,略闻淡草木兰香,门前车水马龙,文客侍者赞之,明月垂眸珍珠铛,肤如雪,步摇光,皇族赠得洛神赋图,画师提笔续丹青,绘得人间神妃,冷观清。
他母亲虽然说是名妓,却一身男儿魂,受到南明九州百姓,包括南明皇族的尊敬和爱戴,南明四美的第三位,其他三位贵女都与她颇有交情,听得一番谈吐不凡,甚为欢喜,一介红尘女子渴望像男儿那般上战场杀敌,巾帼不让须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