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璐趴在窗沿上,看着波光粼粼的江面发呆,小怀端着一碗药走房间。
“小姐,喝药了。”
白璐闻到那股苦涩的药味,忍不住皱眉,捂着鼻子退开了些,“不是已经停了么,怎么又要喝药。”
“荣妈妈吩咐的,说都是些补药,给小姐补身子的,让小怀一定要盯着姑娘喝下。”小怀说着,将手里的药碗递到白璐面前。
“我身子挺好,不用补药……”白璐噘着嘴,把药碗放回桌上,还推了推,让它离自己远一点。
“小姐~”小怀有些无奈,每次只要到喝药的时候,自家小姐就会突然耍小孩子脾气,真是让人头痛。
白璐扭头重新趴在窗沿上,继续看着江面发呆。
小怀没法,又不能硬逼着白璐喝药,只好端着药碗离开房间。
“怎么了?听小怀说,你不肯喝药?”过了大概半柱香的时间,荣馥手里端着那碗药走进白璐的房间。
“荣姨。”白璐站起身,接过荣馥手中的药碗,放到软塌矮几上,扶着荣馥在软榻上坐下,接着自己也坐下。
“昨夜与那景公子相处,可还好?”荣馥看了一眼被放到矮几上的药,开口询问白璐昨天晚上的事情。
提到景文赋,白璐的脸颊不觉泛起淡淡红晕,手指轻搅衣袖,柔声道,“景公子,很好。”
荣馥了然一笑,“那璐儿觉得那景公子待你如何?”
白璐歪头思考,想到了早上临走时他送给自己的玉佩,抿唇一笑,“他对我,自是好的。”
荣馥看着自家姑娘隐隐显露的少女怀春姿态,不禁摇了摇头,摸着自己腰间的流苏,淡淡的开口,“景公子对你,那是极好。今早离开秦楼的时候,专程去见了我一趟,留了张五百两的银票,说是这后半月,除了他,你再不用见其他客人。”
“什么?”白璐惊讶,景文赋居然将自己给包下了。
“璐儿,依荣姨来看,这景公子想必对你也是有些许的动心,否则怎么会愿意为你一掷千金呢?听荣姨一句,要是这景公子愿意为你赎身,你可千万不要推脱,早日同他离开,远离秦楼这个是非之地。”荣馥握住白璐的手,话语里都是为了白璐的未来盘算。
这样的话,荣馥已经同自己说了好几遍,如果是昨天晚上之前,白璐可能还会回绝掉荣馥,让她打消这个箭头,但是经过昨天晚上同景文赋的接触,他的样貌,谈吐,学识,都让白璐忍不住为之心动,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却有些难以说出口。
“就算景公子愿意为我赎身,他家中的父母未必会接受我的出身。”白璐抽回自己的手,站起身,满是哀愁的看着窗外的江面,心情就如同江上的波浪一般,起伏不定。
“哎呀,我的傻姑娘啊!”荣馥有些恨铁不成钢,握着白璐的肩膀将她的身子转过来,眼神复杂,“你难道还奢望能够做他的正妻?只要他愿意给你名分,让你离开这个地方,就算是侍妾都好啊!”
白璐听到‘侍妾’两个字,喉中一哽,眼眶立马就红了,有些不甘又有些无奈的问,“荣姨,难道璐儿除了成为他人的侍妾,没其他路可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