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将跪地支支吾吾道:“鲛妃娘娘,莫要忘了,我们鲛人族本就隶属南海龙宫管辖,只因鲛妃娘娘水君妃嫔的身份,所以近年来,南海不便插手我鲛人族群之事,如今首领已逝,南海龙宫插手我族群选举首领之事也是应当!”
鲛妃痛心疾首:“以往南海看在本妃的面子上不欲插手鲛人族的事宜,如今本妃且还得君上盛宠,他南海龙宫怎的就敢连招呼也不打就让那鸣谢当了鲛人族首领!”
“母妃!到现在,你还不明白吗?南海龙宫敢随意插手鲛人族的事宜,还不是得了父君的命令吗?”锦瑟一脸气急败坏道。
“你父君?他怎么会?”鲛妃低垂下眼帘沉思。
恍然间顿悟,星辰胆敢对鲛人族出兵,且弑戮鲛人族首领,柏垄并未怪罪与她,这分明就是说柏垄的心思早不在她的身上,如今提拔那鲛人鸣谢为首领,这鸣谢家族向来与姬家不合,两家治理族群的理念冲突,姬放在位之时,从未采纳过鸣谢提出的建议!
如今放着姬放留存于世的子嗣不论,让一个外姓人做了鲛人首领,这分明就是断了鲛妃身后的势力,那以后锦瑟争夺四海女君之位便再无胜算。
鲛妃无奈对那跪地的小将摆摆手道:“你回部落吧,以后也无需再往此地跑了!”
“可是娘娘!”小将还欲再说什么,却终究没有说出口!
姬放已死,现如今鲛人首领与鲛妃家族并无干系,鲛妃的身后势力明显被人刻意围剿,再多说什么也无力改变当前的局势。
“你走吧,快走!”鲛妃怒斥道!
小将无奈,也只能朝着鲛妃锦瑟磕了个响头,起身踏出了寝殿往南海行去。
殿内一片沉寂,鲛妃与锦瑟都萎靡着一言不发。
现在的情形对她二人十分不利,望着鲛妃一脸愁容的模样,锦瑟灵光一现,行至她跟前道:“母妃莫要着急,你别忘了,鲛人族还有一人能帮我们,有她的助力,我们母女定然不会输给那个劳什子星河公主!”
鲛妃闻言,沉思了片刻,抬起头,问道:“你说的是她?鲛。。。?”
未曾出口,锦瑟便淡笑着应道:“对,就是她,她肯定会帮我们的,现在当务之急是,母妃你要看看父君体内到底还有没有盅虫?”
“好!等给你舅父下了葬,母妃便去查探你父君体内的盅虫是否还在!”而后,义愤填膺道:“星河公主!这笔账,我姬玥记下了,总有一日,我会连本带利讨回来。”
顿了顿又朝着锦瑟关切道:“锦儿,魔界君王那边如何了?他到底是否对你有意?若是你们两个能缔结良缘,有魔族的加持,你父君定然会将四海女君之位传于你的!”
锦瑟沉吟片刻笃定道:“母妃且放心,无论那魔尊是否钟情于女儿,女儿都有法子让他来我北海求亲!”
“嗯?你有什么法子说与母妃听听!”姬钥巧笑嫣然道!
锦瑟亦是满面堆满了笑意,故作神秘道:“暂时保密,总有一日母妃会知道的!”
而后笑意吟吟的出了寝殿。
芙蕖宫里,一众宾客来访,星辰无奈只能堆砌满面的笑容招待宾客!
邝夜将将行至芙蕖宫的门口,便听到殿内传来一阵恭维寒暄的声音。
不禁好奇向昏昏欲睡的两名守门小童问道:“今日芙蕖宫有仙客来访吗?”
困顿的脑袋止不住往后仰的小童立时回过神来,望着邝夜,一脸恭敬道:“参见太子殿下,是东海来的仙君特来此处恭贺咱们公主立下赫赫战功!近几日,公主忙的很,日日有仙君来此看望公主!”
“原来如此!”言罢,便欲转身往回走,思虑着此刻星辰忙于应酬,待稍晚些再来看她。
方抬起步伐要走,便被一道娇俏的女声唤道:“太子殿下?”
邝夜回首,便望见怜儿手中提着一篮子瓜果,见自己回转了身子,面上升起两团粉晕,满目的百花绽放,雀跃道:“真的是你呀,太子殿下!”
“怜儿?”邝夜淡淡道!
怜儿却似是有些激动不已,言道:“太子殿下还未进殿,又为何要走?”
“我看星辰正在忙着应酬宾客,遂想着晚些再来”邝夜无波无澜道。
“太子殿下即已来了,不妨到偏殿等候片刻吧,东海的宾客已然来了一会儿了,想必用不了多时便要走了!”怜儿言辞恳切道!
“也好!”
言罢,便随着怜儿往偏殿行去!
待邝夜坐定,怜儿出去为他添了一壶清茶,放在他旁侧的案几之上。
正欲为他倒上茶水,邝夜接过茶盅道:“我自己来吧!”
指尖触到怜儿柔弱无骨的手指时,怜儿面上的红晕烧的更旺,心头一阵悸动,呆愣着不知所措。
邝夜见她手足无措的样子,言道:“怜儿你去忙别的吧!不用管我,我在此地等候一会儿便是。”
怜儿忙忙摆手道:“怜儿也没什么事要忙,前殿的宾客们有侍女们为其添茶,还有古一哥哥帮趁着星辰姐姐招呼,怜儿在这芙蕖宫中跟着星辰姐姐落得一个栖身之所,平日里也只是一介闲散婢女!”
“怎能说是婢女呢?”邝夜道。
怜儿眼中的星河亮了亮,正欲再说什么,却被邝夜抢先道:“星辰心性纯善,从未将你看做婢女,你在此间与她相伴,也能帮她解解闷。”
眸中的星河瞬间陨落,怜儿黯然低垂下眼眸点了点头应了声“是,只要星辰姐姐高兴,怜儿愿意守着她。”
“是呀!自从九沉护法星陨,便甚少看到星辰的笑颜,记得当日看到你在芙蕖宫那日,我见她满面遮不住的笑意!想来她定然是将你当成亲妹妹对待的。”邝夜道!
“是!”怜儿淡淡道:“星河姐姐对怜儿甚好,怜儿很是感激。”
而后,一抬眸子,眼中蓄着亮晶晶的泪珠子道:“太子殿下呢?太子殿下很喜欢星辰姐姐吗?”
邝夜闻言,怔了怔,抬眼望了望怜儿,却终是未看出她异样来,只好似陷入了无尽的沉思中。
满脑子都是她笑面如魇的烂漫模样,一望见她,眼里,心里便再容不下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