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虑清楚,便捏诀撤掉结界,结界刚破,煦寒便闯进来,看着还未转醒的星辰,对穆恒道:“如何了?”
穆恒瞥了一眼煦寒,道:“她的病症极其复杂,你们是治不好的,我要带她回家,回去后自会有人将她的病症解开。”
煦寒嗤笑一声道:“要带走她?妄想。”
穆恒思忖:这个人确实难缠,无奈只得耐着性子给煦寒解释道:“我与星辰自小一道长大”顿了顿,得意道:“也算是青梅竹马。”此刻煦寒已然面色铁青,拳头紧握。
穆恒接着说:“她的家人我自然也是认识的,现下她有了病症,我自是要将她交给她的家人。”
煦寒道:“你以为本将会相信你说的话?”
此刻站在一旁的宁玉太子道:“我可以作证,这位仁兄确实与躺在榻上的姑娘相识,我们第一次见面,这位仁兄便在寻一位唤名星辰的姑娘。”
穆恒也说道:“反正你又治不好她,留在此处也是枉费时机,还是我将她带走交于她的亲人是最好不过了。”
“那我与你同去。”再不允许她离开自己半步,煦寒腹语道。
芙蕖林是仙泽重地,岂是凡人能随意出入的,仅仅那道仙障这厮就跨不过去,还妄想随自己回芙蕖林。穆恒在腹里叹道。然后对煦寒道:“我们居住的地方不允外人进入,恐怕你不能去。”
煦寒只冷冷道:“那你也休想将她带走。”
言罢,木霖与戬安手持刀剑进入帐内站在穆恒与宁玉太子身侧,言外之意即是请他二位离开营帐。
穆恒撸起袖子正欲与这几人大干一架,再强行将星辰带走,却被宁玉太子拦住,对穆恒耳语道:“算了,算了,先随我找个地方休息,再另行打算。”
穆恒道:“那星辰怎么办?”
宁玉太子道:“这是人家的地盘,里里外外都是人家的人,难不成你还要强行将她带走不成,你能带走吗?”
穆恒略略思虑了下,这里确实都是那冰霜脸的手下,自己又不能对他们施法术,更不敢动杀念,自己恐怕无法强行将星辰带走,万一不小心再伤了星辰可如何是好。
这宁玉太子言之有理,还是找个地方休息,想个计策再另行打算。
遂愤愤的瞪了木霖,戬安一眼,转身踏出营帐。
宁玉太子留在帐内,对煦寒道:“永昌将军,如今天色已晚了,本太子今夜恐怕要歇在营地了。”
煦寒随即对木霖下令道:“去给宁玉太子重起一方私帐歇息。”
话毕不再言语,只转过面庞静静的望着昏睡中的星辰。
木霖对还立在营帐内的宁玉道:“太子殿下,请随我来吧。”说完即刻领着宁玉步出帐外。
待帐内一干闲杂人等陆陆续续走完,只剩煦寒与躺在榻上昏睡的星辰。
煦寒轻抚着星辰散落在枕头上的青丝,似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星辰说话:“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到底从哪里来?”
回复他的只有星辰轻缓的呼吸声。
待小将们重新布置了一方营帐,宁玉太子拉着穆恒踏入帐内,打发了一众小将,宁玉太子坐在案几旁,倒了两盅热茶,招呼穆恒坐下,道:“兄台,坐下喝杯清茶,赶了一天的路,你不累吗。”
穆恒在帐内来来回回踱步,急道:“我现在哪里有心思喝茶,星辰还昏睡在那劳什子将帅寝帐内呢?”
宁玉太子劝慰道:“你慌什么?我看你那位友人方才在战场上拿着刀剑砍别人时身体健壮的很嘛,她昏睡只是被永昌将军打昏的,没大碍的,放心吧。”
穆恒腹里道:我自然晓得她身体无大碍,他可是神龙,若是仙根不稳,被杀戮之气浊了神识,可是会堕入魔道的,到时候这方圆百里的生灵都得跟着遭殃。
但是也只能自我安慰:星辰自小性子单纯,又受九沉爷爷教诲,岂会轻易乱了仙根,肯定是我想太多,想太多。
坐在案几旁端起那热茶一饮而尽,又陷入沉思,星辰现在昏睡在那将军的寝帐中,孤男寡女的,那将军莫不是对星辰有什么不轨之心吧。
想到此处,穆恒呼啦一下站起身,直把那宁玉太子吓得一口热茶喷出来道:“又怎么了?”
穆恒拽着宁玉太子胸前的衣襟,怒气冲冲道:“老子问你,那个永昌将军,姓甚名谁,是否婚配?德行如何?有无不良嗜好?”
宁玉太子忍俊不禁道:“作甚?你要嫁给他呀?”
“我呸,老子才没有那断袖的癖好,只是现在星辰与她独处一室,若他品行不端,我怕他对星辰做什么不轨之事。”穆恒终于将提着宁玉的衣襟放下道。
宁玉太子轻轻抚平被穆恒的爪子抓皱了的锦衣道:“这个你大可放心,这位永昌将军唤名煦寒,国都里多少权贵的富家千金都想得到那永昌将军的青睐,永昌将军连看都懒得看她们一眼,怎么可能对你那小友人做不轨之事。”
穆恒道:“那是你没见到星辰着女装的模样,出尘的样子岂是那些凡夫俗子们能比的。”
宁玉太子略回忆了一番星辰的模样,只依稀记得他身着军营将士的服饰,面容并未查看清楚,但她对着周身将士们挥舞长剑的凶狠模样还是历历在目,实在是看不出哪里有脱俗美女的模样。
却也不好反驳这位动辄打杀的穆恒,遂安慰他道:“放心吧,永昌将军绝对是正人君子,不会胡来的,再说就算他想胡来,就你那小友人那凶残的模样,永昌将军也做不了什么。”
穆恒托着腮沉思,嘴里喃喃道:“说的也是。”星辰怎么说也是一尾神龙,不会任由一个凡人欺辱的。
蜢蚩营地
巴图鲁抱着宝儿的尸首黯然泪下,对站在旁侧的苍漠道:“苍王子,宝儿姑娘怎么说也是跟在你身侧十几年的人了,你怎么能。。。。”
苍漠冷冷道:“没人能在我面前伤害星辰,就算是宝儿也不行。”
取下身上的披风扔在巴图鲁怀里的宝儿身上道:“寻个安静的地方把她埋了吧。”
巴图鲁将披风裹在宝儿的身上,抱着她去掩埋她的尸首。
苍漠站在原地静静的望着走远的巴图鲁,自言自语道:“宝儿,你别怪我,你不该伤害星辰。”
脑子里又想到了星辰平日间那乖觉的模样,叹道:“也不知道她现下如何了?”
待巴图鲁回营地,看到苍漠还站在原处,遂问道:“苍王子,我们回国都吧。”
现下蜢蚩已然只剩残兵败将,再无兵力去攻打燕仆城,可是星辰却也不在身侧,但是她曾经答应自己要同自己回蜢蚩国都的。
“再等等。”苍漠道。
“若再等下去,苍宁再攻来,我们拿什么抵挡,苍王子,我们必须即刻回国都。”巴图鲁道。
“在等两日,两日后启程回国都。”苍漠留下军令,不待巴图鲁再说旁的言语,转身回营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