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脑袋浆糊，以往的沉着冷静，全部都没有了，从见到洪羽开始。
儿子眨眨眼睛，坐在马桶上，扶着周凡的手臂晃一下说“妈妈，我好了”
“好了，肚子还疼不疼了？”
儿子摇头，周凡拿着纸巾给他擦屁股，顺势看了一下马桶里的排泄物说“还要多喝水，看看你拉的便便，都像羊屎蛋”
小家伙特别喜欢冲马桶，总是抢先一步，按下马桶冲水按钮，裤子还没有提上，又去按了。
开窗透透气，臭的不像话。
都说船到桥头自然直，车到山前必有路，那自己的路在哪里？船到了桥头，直接沉下去了。
“妈妈，我想搁这里面洗澡”
“不行儿子，你的刀口还没有恢复好，要等痂全部掉了才能洗澡，这几天将就擦擦身子，洗洗屁股就算了”
儿子嘟着小嘴，手按在圆形的按摩浴缸上面，眼里充满了期待，迫不及待的想进去泡泡澡，可实在不行。
“好了没有？”洪羽在门口催促着卫生间里面的娘俩，倚着墙等着。
“都说了，我们不去饭店，就在家吃”
“那肯定不可以，亲戚表兄弟们都到了，就等我们了，你不能放他们鸽子，你让老妈的脸面往哪放？”
说了多少遍了，怎么就商量不通呢？吃什么吃，自己是吃不下，在对着一群陌生人，还要陪着笑脸，犯得着吗？
“你自己去吧！我跟儿子不去，就在家做饭”
铁了心不想去，孩子又小，不怎么吃什么东西，一盘番茄炒鸡蛋就搞定了，何必跑那么远，陪一群老头老太太吃饭，神经兮兮的。
“你问问儿子，他肯定愿意出去逛逛，你别什么都替他做决定，好不好？”
儿子提上裤子，走到门口等着周凡把浴室门给打开，急切的想出去，玩他的小型充气游泳池，里面转满了五颜六色的塑料小球。
“儿子，你的想出去看看吗？外面黑灯瞎火的，可多坏人了”
周凡压低声音说话，怕门口有人偷听，尤其是霸道洪羽。
“我要玩荡秋千，还有滑滑梯”
太好了，这两样家里都有，不用出门在外了。
周凡把门打开，儿子第一个冲出去，直接去了奶奶特意给他准备的玩具房间，把鞋一脱，往外一扔，还顺手把门给关上了。
“哎，卓天月，你能不能慢点？肚子不疼了是不是？”
一双鞋随意扔地毯上，洪羽从地上捡的起来，递到周凡面前说“快点走，时间不早了”
“儿子不愿意去，我也不想去”
不接洪羽手上鞋，揉揉头，头就像要炸开一样，疼的厉害。
“你今天晚上一定要去，你跟儿子是主角，不能缺席”
“我头疼，里面就像是有个东西一样，啃咬我的脑子”
放下儿子的鞋，洪羽低头看着一直揉脑袋的周凡，伸手给她揉了揉自责的说“都怪我，你照顾儿子已经很累了，我没能帮上忙，还……”
周凡闭眼睛，靠在门框上，也不反抗，任他按，是真的很疼。
以为他还会继续揉头，谁知道他……
“我想你……”
火热的唇，贴在周凡的唇上，把她圈在怀里，肆意狂野的吻着。
“洪……”
多好的机会，儿子不打扰，老妈不在家，刚好可以跟老婆尽情享受二人世界。
“妈妈，这个积木盒子，我打不开……”
洪羽心里不舒服了，好事眼看就要开始了，可被儿子打扰了。
“爸爸看一下”
太无语了，刚刚他又……，难道接吻真的很开心吗？
整天*的惦记着自己，到底有多好色？还说自己没有女人，说出来谁信呀！
洪羽给孩子拆开积木盒子放地上，蹲下来想抱一下儿子，儿子积木也不要了，直接拉着周凡的手，抬着头问“妈妈，他又咬你是不是？”
“是的，他老是欺负妈妈，怎么办？”
见儿子皱眉，双手叉腰，转过身到洪羽的旁边，抬起小脚丫，直接踹了下去并说道“再欺负……我妈妈，我就叫上哥哥妹妹，一起打你”
儿子真逗，居然想到群殴洪羽，三个孩子加起来，也没有胜算。
“看看你教的好儿子，居然打老子，跟你一样，喜欢暴力解决问题”
没有生气，洪羽抱起地上的儿子，反倒觉得有点好笑，拉着周凡的手说“走了，门口小张都等急了，他老婆刚刚生完孩子，我把他叫来，给你当司机”
“洪羽，我真不舒服，而且我也不怎么喜欢上海菜，你让小张回去照顾老婆孩子去”
“你不去，他今天是不会回去的，还有店里的那群长辈们，你跟儿子不到场，谁也不能先离开”
不去，让很多的人等着，显得自己架子大，请不动。
去吧！自己的确是很不舒服，头疼的厉害，还要带着孩子，儿子刚刚又做了小手术……
儿子挣扎着洪羽的怀抱，弯腰让周凡抱，洪羽又勒的紧紧的，吼叫道“我抱着你，难道没有你妈抱的舒服吗？别动来动去的”
周凡以为儿子会哭鼻子，谁知道儿子趴在洪羽的身上，张嘴就来了一下。
“你怎么咬我？”洪羽瞪眼看着孩子问
“你欺负我，欺负我妈妈，我要报警抓你”
儿子的话，让周凡苦笑不得，拿了儿子的鞋，伸手接过了洪羽怀里的儿子，看了一眼洪羽的胳膊，儿子的牙印还在上面，抵赖不了。
“以后不准这样了，咬人不行”
“那打呢？”
“也不行”
儿子撅着小嘴，趴在周凡肩膀上，搂着周凡的脖子不说话了。
“走不走了？”
洪羽点头，顺手客厅里的大灯，从桌子上拿了自己的手机，踹进裤兜里，跟在后面。
“穿这双鞋，你那双我给你扔了，又重又硬的，穿在脚上也不舒服”
休闲鞋，网眼的，透气舒适，要是能换个颜色就更好了，白色的不耐脏。
“我那双鞋，价值六百多，还有我的手机，三千，你赔我”
“陪你，我陪你”
洪羽笑着帮周凡把鞋提上，自己也穿上了鞋，打开门，拥着周凡出门。
外面天已经黑了，司机小张就在门口等着，见人一出来，赶紧小跑过去，打开车门。
“几年不见，你发福了”
小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笑了笑说“胖了好多，你倒是一点变化都没有”
坐进车里，把儿子放在儿童座椅上，洪羽过来把安全带给儿子戴好后，又帮周凡戴好，自己才坐进车里。
“送我们到了，你就可以先回去，等我打电话给你，你再过来”
“好的，老板”
汽车发动了，儿子东张西望看着车里，又看看自己的座椅，兴奋的说“耶！我喜欢蓝色的”
“知道你喜欢蓝色的，不用那么大声，那我问你，还有什么是蓝色的？”
儿子眼睛快速转动了一下，想想后说“大海，天空”
摸着儿子的头发，周凡笑笑又问“哪里的天空最美？”
“我们家的天空最美，有满天……星星，有月亮，还有……”
“想好再说，不然真会变成结巴”
洪羽回头看看他们娘俩，玩的很开心，不自觉的笑了一下，拿着手机回头，拍了一张照片，并保存好，做了屏幕。
“妈妈，姥姥啥时候回来？我想她了”
“等小姨放假了，妈妈请假带你们去，到了姥姥那里，妈妈带你们去骑马，咱们再去吃好吃的好吗？”
儿子没去过内蒙，更没见过大草原上的美景，哪里知道那里的有更美的天空，一望无际的草场，洁白的白云，在天空漂浮，牛羊成群，低头吃草的景象。
“耶！”
太过兴奋了，儿子举着双手，晃着脑袋，摇晃着自己的小脚丫，笑成了一朵花。
“最好别去，那里上厕所不方便，一不留神就会踩到‘*’”
周凡拧嘴一笑，看看外面，没有说话。
“周放已经到了饭店，就差我们了”
“这么快就回来了吗？”周凡吃惊的问洪羽。
“没怎么耽误，好像有什么事，提前回来了”
能有什么事？周凡闭眼休息，靠在座椅上，想不出来。
“妈妈，你看外面，好漂亮！”
周凡睁眼顺着儿子指的方向看去，城市广场，五彩斑斓的世界，灯火璀璨，人头攒动，跟蚂蚁一样。
“漂亮是漂亮，空气不好，人多的要命，看着头就疼”
“妈妈我想下去”
“不行，这里不能停车，而且马上就到了，吃完饭再过来，人会少很多”
周凡同意洪羽的话，人多是热闹，可存在安全隐患，谁知道哪个是不法分子？哪个是小偷？哪个是……
儿子趴在车窗上，不说话了，周凡看着他安慰一下他说“等吃完饭，我们在过来”
“我不要”
生气了，小小男子汉，居然那么容易生气，一点都不像东北男子汉。
“卓天月”
周凡看着他，提名带姓喊了一声，之后车窗上的小人直扁嘴，眼里都是泪水。
“你敢哭试试！”
车停了下来，周凡朝前面的洪羽问“干嘛停下”
洪羽指指外面，周凡看看，没有说话，已经到了，叔叔单手插裤兜，一手拿着手机，打着电话。
“记住，不许哭，动不动就哭，你还是男人吗？”
周凡解开安全带，又给儿子解开安全带，抱着孩子，从车上下来。
儿子委屈的抹眼泪，周放打着电话，走过来，接过周凡怀里的孩子，把电话凑到孩子耳朵上说“给姥姥说话”
“姥姥，妈妈……欺负我……”
天呐！居然告状，这下糗大了！
周凡抢过电话，自己接了起来“妈，我没有欺负他”
电话那头没有声音，周凡看着手机，电话还通着，怎么没有声音呢？
“妈，妈！”
周凡连续叫了两声，然后就听到嘤嘤的哭泣声，头本来就疼，这下更疼了。
“妈，您又怎么了？”周凡急切心情，有点小乱。
“你爸…他…”
“我爸怎么了？不会又出事了吧！哎吆，我的脑袋……”
“你爸……他……”
“到底怎么回事？快点说，急死我了”
洪羽凑热闹，附耳过来，听周凡打电话，说些什么。
“你爸他，昨个跟你舅妈吵架，你姥姥……姥姥说了几句你爸，把你爸气的，非要给我离婚”
六七十岁了，还能想到离婚，真是太闲了。
“那老娘们一放出来就不消停，那我姥姥也是的，那老娘们是她儿媳妇，我爸是女婿，她干嘛说我爸，不说她儿媳妇呢？也是，儿媳妇是自家人，女婿是外人，再怎么掏心掏肺的也是白瞎”
推推洪羽，按住电话听筒说“你的素质呢？你跟我叔先进去，我给我妈说会话行不行？”
周放离得不远，抱着孩子先走了，洪羽指指周凡的鼻子说“知道了，你也跑不了，看看四周，都有摄像头，那边还有”
一个头两个大，家里闹离婚，这边有‘保镖’，真的是烦死人了。
周凡朝他挥挥拳头，继续站外面接听电话，看着洪羽大步走进了饭店，那边的几个人，离自己不远的地方，抽着烟，时刻关注着自己。
“妈，我舅把借的钱送来了没有？”
电话那头不说话了，周凡也就猜的八九不离十，一定是没有送来。
“你爸气的就是这事，我把存折给了你舅应急，他说几天就还上”
“四万加先前的三万，也就是七万，那家里换房顶没给人家结工钱吗？”
“你爸没说，我也不知道，昨天我先把存折给了你舅，那你爸要给人家结工钱，一听我把钱都借给你舅了，气的差点打我”
周凡跺脚，也很想打人气急败坏的说“咱家就那点钱，你都借给我舅，我舅家的败家老娘们，赌钱输了，欠了一屁股的高利贷，他拿什么还咱们？”
“那……那……那可咋整？”
“咋整！我哪知道！不怪我爸要跟你离婚，做事之前先给他商量商量，行了，我爸呢？”
“你爸气的够呛，给你马大爷家插秧呢，手机也摔了，电脑又砸了，盈盈搁家哭着喊着要找你玩评理，告状”
这都是什么事？自己才离家几天，这就发生了这么多事，还没一件好事，真的是流年不利，倒霉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