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洛洛很是能够理解冷飞的想法,换作她在生死攸关的时候,也不会愿意让一个小孩子给自己看病,哪怕他是神医的弟子或者师妹。
而她虽然嘴上说的都挺好,但真要让她自己上手,她还是没谱。
可惜他们两个怎么想,压根不重要。
秦墨决定了的事情,沈洛洛改变不了,有求于人的冷飞更加改变不了。
要么接受沈洛洛的实验治疗,要么离开百草门另寻他法,没有第三种可选。
至于沈洛洛的意见,秦墨连问都没有问一句。
一时间沈洛洛觉得自己和冷飞有点同命相怜。
冷飞犹豫再三,最终没有选择离开。
不说外面是否有人能治好他,就算有他也没有那个时间去找。
既然之前对方几乎把一切都说对了,那么她大约真的有能力治好自己吧!
“沈医师,接下来就劳烦你了!”冷飞冲着沈洛洛拱拱手,客气的说道。
听到这话,沈洛洛睁大了眼睛,很是佩服的看向对方。
他还真敢豁出来让自己治啊!
这种勇气真不是什么人都有的,不佩服不行啊!
冷飞看懂沈洛洛所表达的意思,心里忍不住苦笑。
他的果决可都是被逼出来的。
但凡他还有其他选择,他绝对不会把自己的小命交到沈洛洛手上。
只是现在说这些也没有意义,想的越多越容易举棋不定。他没有那么多时间可以犹豫,索性就什么都不想了。
“既然冷公子已经想好了,那就跟我来吧!”沈洛洛站起身,准备领人回自己的地方。
既然对方都敢放手让她治,她还有什么好矫情的?
总归秦墨不能对她真的彻底放手吧!
应该吧!
沈洛洛底气不足的想着。
沈洛洛将冷飞主仆领到自己的院子,然后给药童帮忙安置两人,自己则是钻进药房准备治疗方案。
对方时日不多,她得抓紧时间。
之前沈洛洛再应对秦墨提问的时候,她便已经有了初步的治疗方案。
虽然秦墨没有对她的方案进行任何评价,但她自己还是做出了调整。
花了一晚上的时间,制定好治疗方案。
她原本还想让秦墨给看看有没有问题,结果直接被赶了出来。
秦墨真是把人交给她了,一点插手的意思都没有!
没办法,沈洛洛只能先按照自己的方案先治着。
她将所有需要的药材写下来,吩咐药童去准备。
“冷公子,我对你的治疗大概会持续一个月,虽然不一定是最好的治疗方案,但却是我能想出最稳妥的。
治疗分两部分,先用药浴配合针灸,压制你体内的毒素,顺便治疗你的内伤。等内伤彻底好了,然后再为你彻底驱毒。”
沈洛洛将自己的计划说给冷飞听,让他心里能有个底。
“我知道了!有劳沈医师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开始?”冷飞神色沉稳,一点都不像是病入膏肓的人。
“今天就可以!药我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开始。”
沈洛洛在紧张的同时,还有些跃跃欲试。
她也很想知道自己学了这么久,学的到底如何。
找人试手是必然的!
只不过她原本想着是从简单病患入手,循序渐进。
压根没有想到秦墨竟然第一次便给她扔过来一个高难度的。
虽然可能对方的情况在他看来根本不算什么。
沈洛洛给冷飞扎了针,便让他的仆役给他扶进药浴桶中。
因为是第一次弄,所以她并没有离开,而是全程在那里盯着。
她要观察冷飞的反应,还要保证水温不会太热和太冷。另外她还要给冷飞煎药,好在对方泡完之后第一时间喝下去。
泡药浴的过程并不好受,看冷飞青筋暴起,面孔扭曲的模样就可以想象。
不过他并没有出声,所以沈洛洛估摸着这个程度应该在他的忍耐范围内,便也就没有考虑调整药方。
泡完之后,她又给对方把了把脉,确定没有问题这才让冷飞回去休息。
为了不把人给治死,沈洛洛从开始给冷飞治疗神经一直绷着。时不时的给对方把个脉以确定对方的状况,免得对方出问题她却不知道。
药方她也调整了几次,虽然慢,但冷飞的病情却是一直在向她预料的方向发展。
这个结果让她多了几分自信,对后面的治疗方案也更加用心。
“洛洛,你在吗?”
就在沈洛洛闭门给冷飞治病的第十二天,白林芳突然到访。
“林芳,有事吗?”沈洛洛有些意外的看着对方。
她们是同一批学徒,且一个是内门弟子另一个是核心弟子,按说关系应该很近才对。
哪怕不是非常好的朋友,也应该是和做学徒时一样。
可惜她们两个却是因为秦墨和冯义德的关系,一年也不见得能见两回面。
至于找上门来,更是头一次。
“没什么,就是好长时间都没有看见你了。听说秦师兄已经让你帮忙给人治病了,是真的吗?”白林芳试探的问道。
“嗯!”沈洛洛没有解释,只是顺着她的话点点头。
“真羡慕你!秦师兄对你可真是上心,什么好事都先紧着你。”白林芳的脸上流露出些许羡慕的神情。
“只是恰好有这个机会罢了!如果对方是来找冯师叔,相信冯师叔也会让你参与的!”沈洛洛闻言安慰道。
谁知白林芳听到这话却是露出讽刺的神情,道:“就算有这样的机会,他也不可能让我参与的!”
“怎么会?他就你一个徒弟,不教你教谁?”
“当然是他那个好孙子喽!他可是还指着让他孙子压过你,自然要全力培养。当初若不是为了压过秦师兄,他也不会选我做他的弟子。”
白林芳提起冯义德时脸上不带半点尊敬,显然怨念已久。
“也不看看他那个孙子是个什么货色,连我都比不过,也想压过你?真是痴心妄想!”
这话说的让沈洛洛实在不好接口。
好在白林芳也没有指望她说什么,在抱怨了一番之后,她的神色总算平静了许多。
“对了,秦师兄那个病人得的什么病,你能跟我说说吗?”白林芳忽然又将话题给转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