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老爷是村里的老人,辈分又比较大,胖子他老爸吃了早饭就也去了,反倒是李浩然和胖子这种小辈连见上一面的机会都没有。中午,胖子老爸回来,下午要给舅老爷办丧事,按照舅老爷的要求,一切从简,李浩然特意问了一下,根本没有带回来舅老爷任何遗言,既然没有别的遗言,那遗言就只有李浩然知道。
下午李浩然三人跟着胖子老爹去了一趟舅姥爷家,院里进进出出的都是大人,李浩然三人连门都进不去,从一旁大人口中得知,舅老爷到中午已经不行了,大人根本不让三人进去院内,只能远远的瞧见正屋门板已被拆下,舅老爷躺在门板上,遗体上盖着一块白布。
秃头村长这两天心情一直很好,带着笑脸频繁出现在舅姥爷家,舅老爷生前身份不容小嘘,现在去世之后不断地有人开着小车从外面回来吊唁,村长满脸红光的负责接待工作,脸部肌肉笑的都有些麻木,每次咧嘴发笑嘴都要咧到耳朵根,就差把整张嘴撕开了。
舅老爷的遗物也被村长老婆特意的整理的了一下,放在院内,说是整理,还不如说是找寻有用的东西,原来的衣柜被抬到院内。舅老爷有一把铁剑,众所周知,是一件古董,凡是过来吊唁的都会直接或者间接的询问这把铁剑的下落,对那把铁剑都带着极大地热情。
最让人受不了的是,有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留着一副地中海发型,从一辆不知名的黑色轿车走下来,一同来的还有三辆车,来到村长跟前,直接开口要买下那把剑,村长可以随意出价,村长脸上带着苦涩笑容拒绝了此事。地中海以为村长觉得价格过低,所以不愿意拿出来,扭头直接吩咐一位长相靓丽的女秘书取来一副手提箱,当着村长的面打开,手提箱中装着百元大钞,整齐排列,村长看的眼睛都直了。
村长拒绝了地中海,地中海交代了几句话离开了,村长俨然成了舅姥爷的代言人,夫妻俩寻找舅老爷遗物找寻的越发急切。舅老爷生前和李浩然三人待过,所以村长去了一趟李浩然家,之所以先去李浩然家是因为李浩然家老爹看起来最好说话。村长先前的举动被李浩然看在眼中,李浩然提前和胖子进行了一番商量,胖子趁着夜里将长剑又藏了一个位置,李浩然将身上带着的牌子交给了李浩,李浩带到了学校。
村长来到李浩然家的时候带着笑容,却没有从李浩然家得到任何关于铁剑的线索,临走的时候村长收回笑容,脸色变得气急败坏。一个小时后,村长带着媳妇又过来了,这一次由村长他两口子轮流劝说老爹,但这次采取的是迂回路线,说的是李浩然家里面有两个孩子,上学也比较困难,宅基地也只有这一个,将来结婚也是个大问题。两口子打着宅基地的事情想从李浩然口中套出话来,李浩然装作一问三不知,村长两口子没有得到有用信息,叫骂过后再次离开,与李浩然家彻底撕破脸皮。
晚上依旧没有消停,村长又一次来了,这次带着村上不少男子上门,不由分说,先架起来父子三人,剩下的几个村民进屋开始翻箱倒柜。村长的举动彻底激怒了父子三人,三人激烈反抗,奈何对方站尽人数优势,父子三人不仅一败涂地,就连此举动也被定性为肯定知道一些内幕。
三人均是被打的头破血流,留下一屋子的狼藉之后,村长放下狠话,带着村民离开。每个村里都有游手好闲,好吃懒做的村民,这些村民如果利用得好,往往会成为村长手里一股邪恶势力。游手好闲的村民更加不知好歹,临走之际公然顺走李浩然家一些有用的东西,甚至放出话来,要对李浩然家里的父子三人进行严密监视。
相对立李浩然家,胖子家情形就好过许多,村长手下的人基本上都经常去胖子家打麻将,和胖子老爹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加上胖子老爹人高马大,一身横肉,看起来也令他们感到惧怕,所以有所收敛,干了一架,双方互有损伤。干架发生在晚上,胖子打了电话报案,派出所的先民一看事情要闹大,连夜赶来,进行了一番调解。
先民调解了半个小时,村长和胖子老爹各持己见,调解不成功,一个小时后,先民开着破捷达离开。胖子家开的是麻将场,每天晚上基本都是玩到彻夜通宵,一番叫骂之后,双方就开始了第二次群殴。村长犯了一个小错误,在李浩然家时候说的是铁剑在李浩然家,搜寻无果之后去了胖子家,又说铁剑在胖子家。
胖子老爸听到这里,瞬间暴跳如雷,只用了一个回合就将村长脑袋干出血来,甚至放出话来,再不离开,就弄死村长。村长为了站在道义一方,让跟着的一位无业游民去村西头李浩然家,将李浩然带了过来,路上村民对李浩然一通威胁,外加如果听村长的就将抢了他们家的东西还回去。
李浩然又不是三岁小孩,当然不会相信这家伙的屁话,连恐带吓的来到了胖子家。作为村长的走狗,这都三十好几了,连媳妇都没有娶,整天守着自家一亩三分地,闲暇时间又不外出打工,这类人往往被称之为没有出息。村长身边的没出息人士,看起来战斗力也不咋地,跟着村长以壮声势,就为了事后能蹭一顿饭吃,外加两包好烟抽着,一旦玩命,他们也害怕。
李浩然被带过来了,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在过来路上没少挨收拾,刚才这位村民大打架吃亏,只好发泄在李浩然身上,加上李浩然不太懂事,不够听话,村民发泄个够。
村民硬着头皮将李浩然推至村长身边,村长一手拿着手绢沾着头上血迹,一边指着对面的胖子老爹一行人,和善说道:“你不要怕,现在就问你一件事情,舅老爷的铁剑是不是让他家拿走了?”
“我怎么能不怕?”李浩然指着自己这张脸大声喊道:“我来这一路上,他都把我打成这样了,你要想让我说话,可以,先让我把他打一顿!”
“你打得过他?”村长看着李浩然一脸好笑。
“那你就是不让我说话了?”李浩然大声反问。
“行吧。”村长无奈的笑了笑,扭头冲刚才的那位村民道:“二娃子,你别还手,让他打两下出出气,行吗?”
“不行!”二娃子一口回绝,他是过来跟着村长干人的,不是过来让人干的,三十好几的人了,聪明头还是有的。
村长会意,二娃子这是在讨要好处,村长作为一村之长,权利还是很大的,该管的会去管,不该管的也会去管,“等明天让你婶子给你说个媒,挨几下打也不亏吧?”村长笑着问道。
“那不亏!”二娃子直接说道,瞬间引起一阵哄笑声,二娃子不以为意,面子早就没有了,如果稍微要点面子,也不会这么没出息。
村长冲李浩然摆摆手,李浩然点了点头,冲胖子喊道:“胖子,把你拐杖先借我用用!”
胖子进屋,没一会儿出来了,将拐杖递给李浩然,李浩然接过拐杖,二话没说,一棍朝二娃子脑门上砸去,一棍见红,二娃子瘫软倒地。拐杖材质是由钢管制成,此时敲打过后,发出嗡嗡响声,李浩然拿着拐杖站在当场,紧接着就要对倒地的二娃子来第二下。
“可以啦,把棍子拿过来!”本来是一件小事,此处却又要闹大的趋势,村长表情急切,上前伸手讨要。
李浩然持棍上撩,村长及时收回手臂,后退两步,朝李浩然厉声喝道:“你刚才打一下就够了,你还想怎样?你到底说不说。”
“打一下不够,我还要再打一下,才说!”李浩然挥舞着手里拐杖,两眼通红,几近疯狂。
“好好,你动手吧。”村长被顶着没脾气,走了两步又回头冲李浩然道:“你要是敢不说实话,看我等下不打死你!”
看到李浩然拿着拐杖并没有朝地上的二娃子招呼,村长气急败坏的提醒道:“你还不动手!”
“我要打那个!”李浩然目瞪圆睁,指着村长身后有一个村民吼道。
之所以要打这位村民,是因为他刚才对李浩然的老爹动了手。先前在家时候,村长带着村民翻箱倒柜,老爹前去制止,被这位村民按倒在地,在那一刻,老爹很无助,三人都被制住,很是绝望,而这种绝望就是村长造成的,打村长不合时宜,那就只能打别人,所以最先选择的便是欺负老爹的那个村民。
李浩然指着的那个村民是村里工匠的弟弟,也是三十出头的人,脑袋比较傻,却又不是个傻子,属于谁给他一口饭吃,他就给谁买命的家伙,村长将这家伙收买的很好,除了没给找媳妇,基本上包吃包住,这家伙俨然成了村长的一号打手。村长一直想把村里的寡妇介绍给他,奈何这家伙是个傻子,没有哪家寡妇能够看上,况且这家伙对村长那叫一个言听计从,抵得上村长的半个儿子。
这家伙排行老三,村人一直叫他三愣子,具体叫什么名字,没人记得,三愣子这名字叫习惯了,他自己都知道他姓三,叫三愣子。村里人有时候还会拿这事开玩笑,他也分不清楚,为啥他老爹,还有他大哥二哥都姓李,而他却姓三,这个问题往往能够令他思考半天。
刚才李浩然要打的那个人,村长直接通过利益关系就让其妥协,现在轮到三愣子了,村长有些不愿意,虽然这愣子最听自己话,村长现在有些舍不得。三愣子被村民推了出来,三愣子还不知道发生啥事,疑惑的看向村长,等着村长发话。村长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很有可能是在做着思想斗争,要不要将三愣子交出去,村长心中难以取舍。
刚才要不是有三愣子护着自己,脑袋上就不是出血这么简单了,估计一个回合就被胖子老爸干翻在地,胖子老爹的凶悍是村里出了名子,也只有三愣子这样的傻子才会傻着往前冲。
村长思前想后,终于做了决定,扭头冲李浩然威胁道:“我再让你最后一次,你要是不听话,我就把你从村里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