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此为防盗章!!!此为防盗章!!!元祯见她发着呆, 揉了揉她的脑袋:“阿宁,你先回屋, 我还得去大房看看大哥,跟他说一下去皇觉寺的事,晚上去娘屋里吃饭,到时候咱们再说话。”
刚才竹萧去请柳姨娘和盛元康, 柳姨娘来了, 盛元康却没过来。
元宁心疼哥哥, 怕盛元祯过去碰了钉子, 忍不住开了口:“大哥如今的脾气跟从前很不相同,他若是不愿去皇觉寺,哥哥也不要强逼他。”
“喔?”元祯见妹妹说得郑重,挑眉笑道,“我听说上次是他将你推到水中, 怎么你一点也不恼他?”
“上次的事大哥也是无心之举, 他已经给我道歉了。其实大哥就是性子跟从前不一样了,哥哥千万不要把他当做病人。”
“噢?”
见哥哥探究的目光望过来, 元宁赶紧说道:“上次在流碧湖看到大哥,我见他一直发呆, 肯定是有心事, 我问了他, 大哥也不肯说。”
这番说辞还算合理, 她一个小丫头, 盛元康当然不会对她说心事。
“那你与我一同去看大哥, 好吗?”
元宁乐得同哥哥多呆一呆,兼之担心盛元康漏了馅儿,自然说好。
与不知来路的盛元康比,哥哥姐姐当然更亲近。
只是元宁这一世重生而来,总是担心有朝一日暴露出来,会被他们当做怪物,在这样的心情下,不自觉的便与盛元康产生了一种同病相怜之感。
元祯牵着元宁,走到门口时发觉日头西下,有些凉意,便让小厮取了自己的披风给元宁搭上,这才往大房走去。
大房如今没有长辈,兄妹俩直接就去找元康。
一边走,元祯一边询问着妹妹的身体和功课情况,元宁也将家里最近的事情都给哥哥说了一遍。
走到元康的院门前便有小厮上前来招呼。
“二公子,三姑娘。”
元祯颔首:“大哥在吗?”
“公子午睡后便去……”小厮正说着,忽然眼睛一转,“说曹操曹操就到了,公子回来了!”
元宁和元祯回过头,见盛元康穿着鸦青色的家常袍子,手中提着一个竹篓,身后跟着一个捧钓具的小厮,正兴冲冲的往回走着,看精神已经比之前好了许多。
他见到元宁和元祯,微微一愣,将手中的竹篓交给门口的小厮,“还照昨天的方子烤!”
小厮接了竹篓便进去了,他们三人便站在院门口。
元宁暗叹,这大哥,也不请他们进院坐坐。
“妹妹今日怎么有空过来了?”元康先开了口。
元宁见他只瞧着自己,猛然猜到他或许不认识哥哥,便道:“元祯哥哥刚回了府,想着来瞧瞧大哥。”
话音一落,她果然瞧出盛元康的眼里的疑惑之色褪了些。
“那就进去喝杯茶吧。”
元宁稍稍松口气,朝元祯露出个笑容,跟着元康走了进去。
她瞧着元康的袍子上沾了些泥土草屑,“大哥的袍子脏了,要不要去换一件?”
元康回过头,见袍子下摆果然有点脏,弯下腰便用手拍掉了。
三人坐定后便有小厮奉茶。
茶是上等的六安茶,只是光有茶,却没上茶点。
元宁便把方才元祯给的那一包玫瑰灌香糖拿出来,“大哥,这是哥哥回来的路上买的,你尝尝。”
元康似乎很有兴趣,连吃了两块。
“大哥,我这次回来受父亲之托去皇觉寺看望他的故交泓济大师,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从一进门起,元祯就看出这位大哥与从前有许多不同,不过他常年随盛敏中在外游历,与元康并不太亲近,一年也就见三四回,所以并没有过于惊讶。
不过他从善如流的采纳了元宁的意见,并没有提瞧病这一桩事,只说去拜访泓济大师。
“皇觉寺?”盛元康皱眉。
元宁与元祯互望了一眼,元祯颔首示意元宁劝一劝。
虽然他不知缘由,但他看得出,元康听得进元宁的话。
“嗯,皇觉寺是本朝的皇家寺庙,除了初一十五寻常人都进不去呢!寺里做斋饭的师父出家前是御厨,听说他们的素斋堪称天下一绝。”
“那你去吗?”
元康的问话让元宁微愣。
去,自然是想去的。
她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一提到皇觉寺这个地方,心里会莫名有些澎湃。
前世她跟随龙氏去皇觉寺上过几次香,记得寺庙古朴恢弘,僧人慈眉善目,除此之外并未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
但听到盛元康这么一问,她心中莫名的有些期待。
想去皇觉寺。
可这次去皇觉寺是为了让泓济大师给元康诊病,爹爹让兄长回来,就是为了让他陪着元康去。
她不过十岁出头,又是女孩,哪里会让她去?
元宁不自觉地将目光转向元祯,元祯自然读懂了她的意思,想了想:“若是阿宁同去,恐怕还要问问娘亲。”
元康点头,当下又问了去皇觉寺的时间和安排。
等到元祯和元宁走出来,已经到了晚饭的点儿了。
“哥,这次能带我去皇觉寺吗?”元宁挽着元祯的胳膊,迫不及待的问。
“我和大哥可不是去游玩的。”
“我知道,我这次病了后就一直闷在家里,真的想出去逛逛嘛!”
“那也得问过娘的意思才行。”
元宁顿时乐了,“那哥哥是答应帮我说话了?”
家里最宠元宁的就是盛元祯,不管元宁提什么要求,他都会尽力满足。
“嗯,我现在就去娘院里,你到我那边看看帮竹萧看看客房备得如何了,再吩咐厨房准备晚饭。”
“哥哥不与我们一道用饭了吗?”
“自然是要的,陆公子未必会回来用饭,只是先备着。竹萧在书院粗茶淡饭惯了,恐怕怠慢了。”
元宁点头:“我晓得。”
眼见得天色要暗了,她马不停蹄便去了哥哥的小院。
竹萧的手脚很麻利,已经在元祯的卧室旁边又收拾出了一间厢房,被褥皆是用的元祯的。
哥哥一直住在书院里,院落虽说一直都有人打理,但这些床单被褥都放了许久。
而这厢房长期闲置着,极少通风散气,有一股子陈年旧味。
“竹萧,你去我院里找细叶找两套新褥子过来,把这屋里和哥哥屋里的都换过。再让取一个香炉,要檀香。其余人把门窗全打开通风!”
陆行舟长在皇觉寺,想必最闻得惯檀香了。
竹萧动作快,很快到蓁蓁苑跑了个来回。细叶这丫头倒聪明,挑了两套最素净的送过来。
换好了床单被褥,元宁又指挥着下人改了改屋里的陈设布置。
等到香炉缓缓升起了青烟,元宁闻了闻,这才满意的笑了笑。
她平日里用的檀香都是混了其他香料的,不过一时之间也拿不出寺庙中那样纯粹的檀香。
想那陆行舟毕竟不是和尚,不至于那么苛刻。
元宁有条不紊的安排着,不知不觉天色转暗,细叶过来催饭了。
想到没有给陆行舟留饭,她赶紧写了一张两荤两素的家常食单,让竹萧送到二房的小厨房去。
细细计较起来,上辈子陆行舟请她住了大理寺的牢房,这辈子她却得拿出招待贵宾的礼仪接待他,真是亏得慌。
假如这辈子没逃过宿命,仍旧走了前世的老路,进了大理寺的牢房,或许,陆行舟会看在她今天倾尽地主之谊的份上,给她一点优待。比如,安排一间安静的牢房。
胡乱感慨了一通后,元宁这才赶去正院同家人用晚膳。
元宁每天早上跟着龙氏去大殿里听经学佛,下午的时候跟着哥哥姐姐去山里散步。
而到了晚上,陆行舟会提着一壶酒几个菜到院里来,找盛元祯喝酒聊天。
他一来,元宁立马躲进屋子里。
陆行舟大约是从山下提上来的荤菜,有鸡有鸭,重火烹调,即使元宁呆在屋子里也能闻到外面的肉香味。
寺里的斋菜虽然好吃,可天天吃很容易败胃口。
这些肉香味钻到元宁的鼻子里,简直犹如百爪挠心。因为他们俩要开荤,因此每每要关上院门,元宁也无法出去,只能躲在屋子里受刑。
透过窗户看出去,陆行舟的那张脸正对着她这边。他生得清隽,即使是吃饭,也是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元宁恨不得冲出去,把桌上摆的那些五味杏酪鹅、东坡肘子、小煎鸡、羊杂碎汤一股脑儿糊他脸上,瞧瞧他还能不能风轻云淡!
元宁一边瞧着,一边暗悔,第一日盛元祯叫她一块吃的时候她拒绝了。
要是没拒绝多好!
都怨陆行舟,如果不是他带这些酒菜来,换一个别的人,不管是谁,她肯定答应了出去一块吃。
谁让他是陆行舟!
元宁在心里咒骂了陆行舟一百遍!
好在龙氏决定不再等下去,与寺中人商议再等两日就走。
泓济大师从来没有这么久上山不归,寺里的僧人担心他在山中出了意外,便安排几名武僧上山找人,盛元祯和陆行舟也一同前往,约定好进山找一天,不管有没有找到都按时回寺里。
到了最后这一天晚上,元宁在龙氏的院内用过晚膳,与丝绦一道回屋。
“大哥?”
还没进院子,就看见盛元康从里面兴冲冲的走进来。
“阿宁,你吃过了?”
“嗯,”元宁点头,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你要出门?”
盛元康的脸上浮出了一抹笑。
这是元宁第一次看到他露出笑脸。他的长相跟盛元柔很相似,都是颀而长兮,美目清兮。但此刻盛元康挑眉一笑,平白无故的就多了几分痞气。
说起来,自从到了皇觉寺,这位大哥不想去听讲经,龙氏就由着他休养。可他并没有休养,这十天里一刻也闲不住,头几天抓鸟抓松鼠,后来从路过的山民那里弄了一套捕兽的工具,天天往山上扔夹子。
龙氏见他做这些事的时候精神头好,没有说他,每日里却忍不住跟女儿们念叨,生怕他在皇觉寺做出杀生的事。
“我听说今儿十五,山下的镇子有夜市,想去凑凑热闹。阿宁,你想去吗?”
前世出嫁前,元宁跟哥哥姐姐们逛过好几次夜市,出嫁之后赵琰也带着她去过。
此时听着盛元康提起,也有了兴趣,但又很犹豫。
“就咱们俩?”
“不是啊”,盛元康摇头,指指元宁身后的丝绦和自己身后的小厮,“一、二、三、四。”
元宁还是拿不定主意,“还是回禀一下母亲吧。”
“回禀了你就出不去了!”盛元康见她游移不定,一把抓起她的手,一溜儿往前小跑而去。
“大哥!”元宁没料到他会拉着自己跑,兼之个子矮,步伐完全乱了。
“嘘,小声点,别惊动了你娘她们!”
盛元康一点没意识到元宁跟不上他的步伐,拉着她一直往山下跑,直到客舍的灯火变成一点点亮光才停下。
元宁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简直直不起腰。
她落过水,身子是真的不好。
这一跑,整个人都有些虚脱了。
盛元康听到她在大口喘气,急忙扶住她。
丝绦和小厮这会儿才追上来,看着元宁这般模样,丝绦赶紧冲过去把她从盛元康手里抢过来。
“姑娘,咱不去了!”
“阿宁?你没事吧?我不知道你连这么点路都跑不了……”
元宁听得又好气又好笑,这么说还怪自己身体太差了?
盛元康看着元宁的表情似乎不高兴,赶紧说:“你要是累了,我背你下山吧。”
“背我们也不去!”丝绦气鼓鼓的怼了回去,一边给元宁拍背顺气。
盛元康倒也脾气好,被小丫头怼了也不恼,只给元宁赔罪:“阿宁,你还能走吗?那我也不去了,送你回去歇着。”
元宁靠着丝绦歇了一会儿,觉得气顺了,这才开口:“都走到这儿了,再往回走就亏了。”
盛元康嘿嘿一笑。
“不过,大哥,你可别再跑了。再跑,我就趴下了。”
“是我的错。来,我背你。”
盛元康说着,往前一步半蹲下,拍拍自己的后背,示意元宁趴上去,见元宁迟疑着没动,
扭回头道:“快上来,咱们早去早回!”
元宁一跺脚,就趴到他的背上了。
“走咯!”盛元康一下跳了起来,在原地抖了抖,确定元宁稳当了才往前走。
“当心哪!”丝绦紧张得不得了,一点不敢离太远,紧紧跟在盛元康后面,预备着万一元宁掉下来,她好伸手去接。
盛元康的小厮提着灯笼走在最前面带路。
皇觉寺虽然在山上,但其实离镇子不远,出了山门,走一段官道就到了。
说是镇子,其实就是沿着一条小河的两条隔河而望的街。
出来逛的人是挺多的,但卖的灯笼、首饰都挺粗糙的,想坐下来喝杯茶,铺子里的茶叶也粗得很。元康和元宁沿着街来回走了一遍,才花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
这会儿回去时间还早,可若不回去,也没啥可做的事。
“这位公子,你买糖葫芦吗?”一个与元宁年纪相仿的小女孩扛着一大把糖葫芦走过来,怯生生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