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温存十日孝敬,家人虽不舍,依旧挥手告别。
不一刻,策马疾驰到了龙牙驰道,路边隔一段就有一个齐家军士兵值哨,张诚郁闷的不行。
齐家军入役最低要求是大武士,他看见哪个都得翻身下马,口称辛苦,人家点了头,他才好继续赶路。
如果遇到小校,甚至偏将,还需单膝跪拜,他没穿甲胄,没理由不跪。
由此,也可以看得出,山中悍匪确实惹恼了大齐,齐家军不过三万,却号称护**,他们都要进山剿匪,说明后勤保障受到了严重威胁。
大周在百朝千宗推动下来攻,真要逼得齐家军上了战场,注定又是灭世之战。
短短八百里驰道,直到天黑,张诚才过了隘口,连夜直奔兵站,第二天上午太阳还没升起,抵达北风谷。
“看把你急的,调令还有五天才到期,风风火火的,这么着急给大周的狗皇帝送葬?”今日上午川朗德当值,接过张诚的双马交给身后的亲兵。
“张文大人有令,只能在家十天,我也想念兄弟们。”跨前一步抱了抱川朗德:“你可是轻了几斤。”
“别提了,新军十万,亲兵五千,操演三年,这些新兵蛋子,一个个都觉得天老大他老二,累死我了!”川朗德啐了一口。
“咱们刚来时,不也是看着这些亲兵乖顺,觉得好欺负?”张诚回忆起自己刚刚进入亲兵营时的感受。
“乖顺?那是因为将军和军法,到了战场上,哪个不是恶鬼附身?不过,这些新兵现在也知道好歹,不敢炸毛,有本事拿军功来比。”
“不多说了,我得先去骑兵报道。”拍了拍川朗德的肩膀,从亲兵手里接过马缰,直奔骑兵营帐。
军帐里只有张德奎一个人,在那打瞌睡,听见脚步声,也不睁眼:“又想偷袭我?”
“我都到了大武士境界了,怎么你还能听出是我?”
“听张赞说过了,五年晋阶,此前还没有过,听出你的脚步声也不难,除了你,别人的脚步沉稳的很,你是昨天告别小媳妇,掏空了身子不自知。”张德奎这才睁开眼坐正了。
“奎叔太坏了,不带这么说侄子的。”
“行了,不说你了,脸皮薄的像个娘们。”嘿嘿坏笑两声:“这是你的军需证明,放下调令滚吧!”
把一张纸条拍在桌案上,接着说到:“一个大队二千二百人,三个月后开拔,我可跟你事先说好,战损一半,我就把你扒光了送回青州,你自己去跟那些孤儿寡母解释。”
“喏!”
抓了抓半个耳朵,张德奎补了一句:“如果是决战,不把人拼光了,谁回来我杀谁。”
抓起纸条,敬礼,转身离开。
张德奎眯着凶光四射的小眼睛看他走远了,自言自语:“这气息哪像刚刚晋阶,奇了!”
顶盔贯甲皂袍束带,挎着大黑刀打马到了校场。
一个大队的骑兵都在,排列整齐,等着这位新晋偏将。
张诚在队列前跑了一圈,很满意,三年成军,虽然没有实战,血气却很旺。
“老规矩,把我打倒,你就是偏将,从小队长开始!”站在高台上,除了甲胄,第一队直属小队的亲兵跑上去帮他拿好。
“武器任选,十招算平,我,只用拳头。”
没有人废话,二队小校苏贺放下缰绳大步上了高台:“从排头兵跳到偏将,我不服,战!”
第二队齐声助威:“战!”
整大队的骑兵齐声助威:“战!”
张诚抱拳:“苏贺,请!”
“张偏将,不客气。”说完,苏贺抽出大刀兜头劈了下来。
张诚不想耽误时间,直接对攻,身体左闪,左臂后背,右拳凝出石头极速打在大刀的一侧,脚下一蹬,右肩靠飞了苏贺。
“下一个。”
苏贺迷迷瞪瞪爬起来:“怎么这么快!”
九队苏撒对着八队队长使了个眼色,隆达横着膀子就跨到了台上:“我也不服!”
大刀抽出来横扫,跨前一大步封住了张诚的罩门,张诚连退两步脚下猛蹬,擦着刀尖贴到隆达的胸脯,右手抓住隆达的右手腕一送,猛地发力撞飞了出去。
送出去的右手顺势用力,免得大刀伤了隆达自己。
台下的苏撒看清楚了:“这也太快了吧,这速度谁跟得上?”
自有亲兵扶起黑大汉,张诚再叫阵:“继续!”
台下没人应,张诚再喊:“有没有?”
“战、战、战……”
四队队长齐树宾抽刀走了上去:“我不信你没破绽,起码挡你三招!”
大刀斜着上撩,左腿绷住,半面身子毫无破绽。
“当”的一声响,张诚右拳磕在刀刃上,却是左腿跨前,左拳砰的一声打在齐树宾胸前护镜上,齐树宾一声闷哼,退到台边,傻愣愣看着张诚右拳:“你玩赖!”
“哄……”一个大队的亲兵都笑了!
五队队长张德功连忙跑上来把齐树宾拉下去:“你当是过家家呢?”
张诚把右拳对着台下:“炎阳身凝聚于拳,可抗刀兵!下一个!”
一队直属亲兵骑兵齐声喝彩:“战、战、战、无敌!”
校场一片肃静。
张诚在亲兵帮助下穿戴好甲胄,回到马上,跑上高台。
“明日起,演练战阵,以我为锋矢,回去准备,散!”
“杀!”
随着骑兵散去,七队队长木怀仁凑了过来:“我看见了,你用了魔法,炎阳身扛得住武者,扛不住武士。”
“就你眼尖,看见的人可不止你一个。”
木怀仁是个白人,先天体质亲近魔法元素。
“我好奇怪,你是火系功法,怎么凝出石肤?”
张诚看见宝了,喜得两眼放光:“石肤?你懂得?我这是自己琢磨的,功法里没有,只说五行圆满。”
苏撒在一边听着不干了:“你个怪物,自己琢磨都能琢磨出法术?”
隆达也觉得冤:“我说嘛,高台的地面我今天泼了好几桶水,他怎么蹬地不受影响。”
木怀仁听的直摇头:“你们黑人都是这么喜欢自投罗网?”
众人哄笑回营。
木怀仁把他修炼的魔**法抄了一部分给张诚,做为回报,张诚指点他吸收土系元素要远离金属靠近火源。
听说木怀仁得了指点,两个月突破大魔法师,其他人训练过后,纷纷往他这跑,各种功法堆满了他的帐篷。
张诚把最后一天演练干脆停了,站在高台上,上午讲解五行圆满,下午让所有人找地方自己去感应。
三队长黑人肯哈没抢到好地方,又不好意思和队员抢,一个人靠边在水塘感应木元素,却意外发现,水元素激发可以部分演变出木元素效果,水生木,这倒是意外收获。
第二天大军誓师,向益州大营开拔。
这点路程快马半天,大军却要行程二十天,张诚坐在马背上,上半身石块、金针、水球、火团、青气飞舞,木怀仁不服气,也想表演,结果演砸了,烧着了马鬃,一口气跑出去二里,才把惊马安抚。
凯恩大魔法师过来取经,告诉张诚,木元素青气可以疗伤,到了圣殿境界可以让一棵小草瞬间演变成绳索一般困人。
张诚没什么回报,只能把水元素可以生成木元素魔法的效果一事做为交换告诉了凯恩,凯恩试过以后,问道理,张诚告诉他水生木。
凯恩长大了嘴:“太神奇了!”
说完就跑回魔武营琢磨,觉得张诚告诉自己这么大的秘密,自己只告诉他木元素可以疗伤,太不公平,把自己木元素的功法摘录了一些,回送给张诚补偿。
就这样,张诚的魔法水平突飞猛进。
他发现,魔法能力越高,武道能量越浑厚,看来,魔武双修是有道理的,成就高的人都走这条路,单一修炼一种,离不开外物辅助,比如武士必须佩戴魔法玉佩,魔法师离不开灵兽血液药剂。
他很想知道自己晋级大魔法师以后,武道能量会进步多少,像木怀仁求教多久可以晋阶,木怀仁气的翻白眼:“以你的魔法波动,要不了几个月就能晋级。”
行军二十天之久,战马困乏,换乘后,疲惫的角马凑过来吸他围着身体乱转的木元素青气,很快恢复精神,张诚却感觉魔法感应木元素的能力有所下降,开始珍惜体内的真气消耗。
真气与魔法能量同源,运行一会后,木元素的感应能力恢复,但是身体又感觉一丝气血不足,证明两者之间需要平衡,这会不会是阴阳平衡?
一路行军一路修行,拉了一车的手抄功法,却被他精简成了一个小册子,大多雷同,让大家收回去,结果所有人开始互相交换观摩,他们发现这样的交流比坚持原则要好处更多,自己那个功法又不是什么传世经典,有张诚带头扩散,老祖宗爬出来要说法,也是找偏将大人。
最后,连魔武营的二千人也卷了进来,汤臣大武士修炼出了木元素青气,喜得大叫:“再受伤,老子自己救自己。”
张诚却急忙告诉他,阴阳平衡,如果真气在战斗中耗尽,感应不到木元素。
张德奎不信,跟汤臣呯呯嘭嘭打了十几里路程,精疲力尽,汤臣再感应木元素,果然傻眼。
自此,张诚的话,无人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