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红说:“五六万多什么?沿海发达地区的农村,都涨到十多万,有的几十万呢。”
周玉芳想用这个彩礼,或者其它什么事情,阻止他们的婚事,就说:“农村跟城市是不同的,再说,他也是农村里出来的,他家里应该懂得这些规矩。如果不来送彩礼,就说明他们没有诚意,就不能算数。”
林珊珊愣住了,这倒是一个新问题,小波家里送得起彩礼吗?他自己有没有钱?又肯不肯送呢?这些事情,明天悄悄问一下他再说。
她知道农村的风俗是反对不了的,再说他能给我送彩礼,也是长我面子,她就同意说:“好吧,这些问题,明天,我来问问他。那小姑,奶奶,明天就暂时不要在一起吃饭了,看情况再说,春节里定下来后,才一起吃饭吧。”
她小姑和奶奶都高兴地点头同意。于是,大家就只吃饭,随便聊些家常便饭,气氛慢慢变得融洽起来。
雷小波走进堂屋,见灯开着,就想关了灯,再关门,然后走进西屋。他以为林珊珊和她妈都睡了,也有些心虚和内疚,就不想去打扰她们。
但他正要关西屋的门,林珊珊在东屋里喊:“雷小波,你回来了。”
雷小波这才有些紧张地走到东屋门口,往里看着,只见林珊珊坐在林小红的位置上,面朝西靠在床背上,她妈已经睡下,就说:“回来了,你们已经休息了。”
林珊珊关心地看着他说:“你有没有喝酒?不要紧吧?怎么弄得这么晚才回来?”
雷小波说:“我要开车,就没有喝酒。今晚县里来了两个领导,边吃边聊,就晚了。”林珊珊深情要凝视着他,脸上掩饰不住喜悦,说:“今天太晚了,你也去休息吧,明天再说。”
雷小波感觉她已经跟她妈谈好了,心里就一暖,说:“好的,那我过去了,明天再聊。”说着帮她们带上屋门,走进西屋,关了门,上床休息。
第二天早上,林珊珊跟她妈一起起床,勤快地收拾屋子,弄着早饭,然后来敲雷小波的门:“起床了,要吃早饭了。”
雷小波马上翻身坐起来,穿好衣服下床开门,看着清丽端庄的林珊珊说:“今天星期天,你也起得这么早。”
林珊珊脸泛红光,眼睛亮亮地看着他,见她妈在厨房里忙,就亲昵地上前趋近他,小声说:“昨天我回来后,好容易说服了我妈。”
雷小波心里好慌,连忙拿了脸盆,想出去洗刷。林珊珊叫住他:“你慢点走,我跟你说。妈开始一直不同意,说我们不合适。我就打电话给我爸,我爸对你印象很好,马上就同意。后来在吃饭的时候,我又跟小姑和奶奶说,她们也支持我。我妈见一个人反对没用,就勉强同意了,所以今天你要注意一些。”
雷小波手里拿着脸盆,心虚,慌乱,脸有些发热。他垂着眼皮不敢看林珊珊,只是站在那里静静地听。
林珊珊忽然压低声,问:“你是不是得罪了我妈?他怎么对你有这么大的看法?”
雷小波更加惊慌,眼睛望着门外,讷讷地说:“没有,我平时一直早出晚归,不跟她多说话的,什么地方得罪她呢?”
林珊珊朝外门外看了一眼,又神秘兮兮地说:“那就怪了,她对你好像很有意见,怎么会这样?”
雷小波的脸有些挂不住,赶紧往外走,说:“我先去洗脸刷牙。”说着说转身往外走。
他走进卫生间,放了热水要刷牙,正在厨房间里忙着的房东赶紧走过来,先是往堂屋里看了一眼,见女儿不在门口,迅速走进卫生间,轻声对雷小波说:“你同意跟小珊谈恋爱?”
雷小波吓了一跳,回头见房东生气地唬着他,赶紧转身想走出卫间,房东伸出右脚拦住他,又回头看了一眼,见女儿还在屋子里面,就轻声责问:“你跟她谈了,我怎么办?”
雷小波抬头一看,林珊珊出现在堂屋门口,吓得头发一阵发麻。他连忙给房东使眼色,然后装作跟她说话的样子,提高声音说:“好,我知道了。”
房东马上将右脚缩回,雷小波边说边转身到盥洗台上去刷牙。房东沉着脸走回厨房间,有些尴尬地对女儿说:“弄弄吃饭吧。”
林珊珊在门口看到妈跟雷小波在说着什么,可是见了她,马上就不说了。她感觉有些奇怪,妈在跟雷小波说什么呢?难道她还要反对我们的婚事?在跟他说?
她心里很是不快,就决定等会问一问雷小波,正好再说一下彩礼的事。她走到厨房间里端饭碗,喊雷小波说:“吃饭了。”
雷小波心里好害怕,他怕坐上去,林珊珊当着她妈的面说这事,她妈刚才冒险警告他,差点让林珊珊发现。房东还是反对我与林珊珊处对象,我怎么表态呢?
但他今天回避不了,只能硬着头波坐到餐桌上,面对她们母女俩。三个人马上都坐好,捧起饭碗吃起来。大家都各怀心态,乌着脸不说话。林珊珊看着他们说:“还是先吃饭吧,吃好谈。”
早饭是稀饭加糯米团子,吃起来很快。吃好,房东对女儿说:“小珊,你把碗收拾到厨房里去。”她想把女儿支开,跟雷小波再偷偷说几句话。
林珊珊怕就她这样,嘴巴一噘,说:“干吗叫我收啊,你去收拾。我难得回来的,还要使唤我。”
雷小波站起身来说:“我来收拾。”房东这才连忙站起来,唬了女儿一眼,说:“小懒精,看你成了家,家务活谁干?”
雷小波手里已经端着两只碗,就没有放下,转身端到厨房里去,房东将余下的碗筷收拾走,赶紧去追雷小波,想趁机跟雷小波说几句话,叫他不要同意这门亲事,或者以送不起彩礼为借口,推辞掉。
林珊珊见妈迅速追出去,感觉不对,就起身跟出去。雷小波在厨房里放下碗,转身走出来,房东就不好叫住他,也没法跟他说话。
雷小波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只顾平静地往堂屋里走去。林珊珊在他身子经过她身边时,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跟着雷小波一起走进堂屋。
趁房东在厨房里洗碗的间隙,林珊珊马上靠上去,轻轻问:“刚才我妈跟你说什么?”
雷小波早已想好了回答的话,没有犹豫就说:“她对我说,小珊提出要跟你处对象,你不要答应她。我不知道怎么说,就想走,她就伸脚挡住我,还想反对我们处对象。”
林珊珊拧起眉头,疑惑地说:“我真搞不懂她,开始她鼓励我跟你谈,现在又拼命反对,这到底是为什么?”
雷小波不好说什么,也心虚,就垂着眼皮不看她,也不吱声。但他心里是希望跟她谈的,他想来想去,除了房东的暧昧因素,林珊珊应该是目前最适合他的女友,比陆菊还要适合,所以他把她排在陆菊的前面。但他也不想强求这件事,如果房东坚决反对,他就决定跟陆菊谈。毕竟他跟房东有过如此不耻之事,实在是太尴尬和羞耻了。
林珊珊又悄声说:“还是,小波,昨天我妈提出,如果我们能确定的话,男方要给女方送彩礼的,说这是农村里的风俗,你们能送吗?”
她有些紧张地盯着雷小波。雷小波撩开眼皮看着她,说:“这个倒是没有问题,我们也是农村的,只要能定下来,你春节里跟我回家,让我爸爸妈妈看看。他们满意,我就可以送彩礼。你们村里最高送多少?”
林珊珊摇摇头说:“不知道,我奶奶说,现在已经涨到五六万了,说还在涨。”
雷小波表态说:“我明年来送的话,保证做到全村最高,给你涨面子。”
林珊珊高兴得眼睛发亮,真想上前亲他一下。可在家里,有妈妈看着,她不能这样轻佻,要做得稳重些。等会我们的关系确定下来,我们就可以关在西屋里亲热。不要让我妈看到就行了。或者下午让小波送我出去,也可以坐在车子里亲热的。
一会儿,她妈收拾好,就走进堂屋。林珊珊说:“我们坐下来谈一下吧。”
她说着第一个坐到餐桌边,雷小波也跟着坐下去。她妈阴着脸,磨磨蹭蹭地不坐上来。林珊珊只好叫她:“妈,你来呀,谈一谈,我下午还要出去,明天一早要上班呢。”
她妈这才不声不响地坐到桌子上来。一坐上来,她就习惯性地,或者说控制不住地拿眼睛去盯雷小波。雷小波吓得赶紧关下眼皮,把她的目光挡在外面。
林珊珊还真是个能干的女孩,她先发制人地说:“小波,昨天你不在的时候,我把我们俩的事,跟妈说了。她同意我们处对象,很支持。”
她索性说这样的话讨好她妈,镇住她妈。让她妈再也说不出反对的话,然后还没有等她妈和雷小波说话,就直截了当地说:“但我妈提出,如果我们的关系确定,男方要来给我们送彩礼。小波,你看看,这个有没有问题?”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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