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迹微抿了下唇角,渐渐清明的眸光落在她的身上,渐渐涌出复杂的情绪,似是有些疑惑。
萧笙继续道,“我带着宁宁先走,你把这边的事处理好就过去找我们,我们等你。”
她唇角微微勾着,弯弯的眸带着星星点点的笑意,视线直勾勾落在他的身上,莫名的让人心疼。
她是个女人,公司的明争暗斗她不懂,但她懂得保护自己的孩子。
既然宁中豪和宁中凯夫妇的死并非意外,难保这样不是意外的意外多来几次。她没什么可怕的,可她得为她的宁宁着想。
宁迹微抿了抿唇角,轻叹了一口气,伸出手握住她的柔荑,“抱歉,让你跟着我担惊受怕了……”
萧笙摇头,“不,我没怕过,也相信你可以。可我们的宁宁不能留在这里。况且,去法国定居的事是我们很久之前的决定,现在不走,以后也是要去的……”
“我没强留你的意思。”宁迹看着她的眼睛,“我帮你安排,让云哲陪着你一起过去,等宁氏集团的事情结束,我就递辞呈。在那儿等我。”
其实他早已想过提前把她送走,但念及她倔强的性格犹豫再三还是放弃了,现在她主动提及,他怎么可能会不同意?
一方面免除了他的后顾之忧,另一方面也保证了她和孩子的安全。
她重重点头,“别让我等太久。”另一只空着的手轻轻摸了摸肚子,“我们一起看着她出生。”
“会的。”他目光有些灼烫,“准备什么时候走?”
“医生说我身体各方面都达标,随时可以走,走之前,我想找到那个救了宁宁的护士。”
这是她的一个执念,她这个人,不喜欢亏欠别人,不管当年发生了什么,那个护士总归是救了宁宁的命。
救命之恩,她不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宁迹点头,“我让云哲马上去办。”
“难得宁宁不在身边,你陪我转转吧。”萧笙转头看向窗外,看着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弯起了眉眼。
他们似乎,已经很长时间没单独相处过了……
……
一天后,萧笙拿到了那个护士的下落,她站在窗前,有些愣怔,地址锦城的一个小山村,而恰恰是她之前随着温媛去过的那个,这世界上的巧合如此之多,当时听到那个小伙子提起受伤的支教时,她除了一丝感慨之外并没有太大的感触。
可没想到,她会是儿子的救命恩人。
当天下午,萧笙带着宁宁踏上了去锦城的飞机。
夜幕渐沉,温媛站在接机口,看到她猛然松了一口气,“我的小姑奶奶,你怎么说过来就过来了?宁迹也由着你胡闹……”
看到她身旁的孩子,温媛眼眶突然间湿了。
萧笙朝着她笑了笑,“我来之前去医院检查过的,没事。”她低头,看着宁宁,“宁宁,叫媛姨。”
宁宁往她身后躲了躲,紧呡着唇怯生生看着温媛。
萧笙轻咬了下唇,抬头看向温媛,“抱歉啊,他……”
“我知道。”温媛牵过她的手,另一只手拉着她的行李箱,“一切都会好起来,就好像当初你以为自己不会生了,可现在肚子里那个不是好好的。”
萧笙一笑,心底的阴霾被她这句话一扫而净,“也是,我觉得这个孩子是我和宁迹的幸运星,有了她之后,我和宁迹原本紧张的关系缓和了,宁宁也找回来了,既然幸运之神已经眷顾我了,那以后也不会太糟。”
车子在机场外面等着,温媛把她的行李放到后备箱,回到驾驶座发动了车子,“那你这次来?”
“当初救宁宁的护士找到了,就在我们之前去过的那个村子里,我去看看,然后就去法国,以后在法国定居。”
温媛抿抿唇,“宁迹没和你一起来?”
“他有个会,明早的航班。”
“你为什么不等他一起?”
她这样一个人带着孩子,知不知道会多让人担心?
“我想见你。”萧笙眉梢轻轻挑了起来,“怎么,你不想见我啊?”
温媛从后视镜瞪了她一眼,轻笑了一声。
她一直都是拿她当小姑子看待的,对她的感情中,除了闺蜜之情,还多了一些长辈对晚辈的关爱,“我帮你安排车子,明天宁迹过来之后你们就可以直接过去,不过,我听说那姑娘现在还在医院没醒过来。”
“我只是想在走之前看看她,并没有打算以后和她有什么来往。”她低头看看宁宁,宁宁睡着了,头歪在她的怀里。
她勾了勾唇,把宁宁抱进了怀里,片刻,她又直起了头,“媛媛,你瘦了!”
“怎么?”
“我是说,你是时候该找个男人了。”
……
宁迹第二天中午才到,没做停留便赶往了医院。
护士姓殷,当初从仁爱医院逃走之后便来了这里支教,直到前段时间从山上滚下来。若不是被人发现的早,恐怕已经死了。
宁迹叫来了她的主治医生询问情况,生命体征稳定,这几天有了苏醒的迹象,但有没有后遗症还要等是苏醒过来之后再看情况。
算是不幸中的万幸,萧笙看着那张毫无血色的脸,有些感慨,有些疑惑,为什么好人总是多灾多难的?
宁迹让人安排她转院,又给她的家人转了一大笔钱,算是报答。
日近黄昏,两人带着宁宁准备离开,病床的人突然动了动,萧笙急忙叫来了医生。
殷护士醒了……
看到宁迹和萧笙微微一愣,情绪有些激动。
“别激动……”萧笙扶住她的肩膀,唇角释放出一个善意的笑。
医生很快过来给她做了个检查,确定她的身体没什么大碍,萧笙才放下心来,在病床边上坐了下来,“殷小姐,谢谢你!”
她语气虔诚,让殷护士顿了顿,微微转过眸看着她身旁的宁宁,眼眶有些湿。
宁迹抿了抿唇,“殷小姐,我想知道,既然你当初救了宁宁,为什么没有把孩子送回我们身边。”
殷护士咬了咬发白的唇,“我……”她顿了好大一会儿,才鼓起勇气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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